李宝根一愣:“这……您听谁说的,村民集体抗税……”
“是侯乡长说的,对不对侯乡长?!”
侯乡长咳嗽了一声,并在众人都没注意他的情况下狠狠的瞪了李宝根一样:“没错,他们的确集体抗税……李宝根作为村委会主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李书记,您放心,我会好好的处分他的。”
李宝根脸色铁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嘴唇有些颤抖。
侯乡长立即拿出顶头上司的威严吼道:“你瞪什么眼睛,有什么话赶快跟各位领导说,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走了!”
李宝根低着头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马国平喊道:“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事发之后,是谁把刘大宝送到医院里的?”
“是江平一,税务所的所长江平一!”李宝根说。
“你肯定?”
“这有什么不敢肯定的,我肯定是江平一,他开车把人送走的,绝对错不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说,你对事情了解多少?对刘大宝和刘洋了解多少,都可以谈谈,畅所欲言嘛!”
李宝根的脸就像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咬着牙说:“没……没有了……我没话说。”马国平还想再问几句,李敬齐就沉着脸教训:“你这个主人呀,说话吞吞吐吐畏首畏尾,我看你的话可信度很有问题,算了算了,你还是出去吧,侯孝廉,我要批评你,以后选村干部要长眼睛,别什么人都用,去吧,去吧。”
侯孝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歉疚的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李书记,我要检讨,我会尽快的纠正错误!”
李敬齐点了点头说:“鉴于刚才所了解的情况,基本上可以作出结论……哎,你怎么还不走,侯乡长,请他出去!”
侯乡长老实不客气的怒视着李宝根:“你赖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你呆的地方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快走?!”
“侯乡长,你的阶级观念太强了,刚才说的话语病太多,什么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什么意思呀,主席不是明确的说过,咱们国家人人平等吗?我什么身份,我的身份是公民,是一名村干部,不是阶级敌人更不是外国来的间谍,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就因为你是个乡长,而我是个村主任嘛!我想请问您一句,到底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站在这间屋子里说话?是恭亲王还是公爵侯爵?!”
“你……你……”侯乡长面红耳赤,指着李宝根半天说不出话来。
马国平冷笑着说:“我也挺想知道的,侯乡长在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里,什么样的人才配站在这间屋子里说话?我可以告诉你,从唯物主义哲学的角度来看,说话是不用注意身份的!大家唯一有的身份就是“人”,只要是“人”都能站在这里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领导们说话有机密性,不能随便让别人听的。”侯乡长皮笑肉不笑的说。
“机密会议有机密会议的记录,这次会议不是什么机密会议,谁都可以来听,我们甚至可以当着全村的老百姓来讨论!”覃康说。
“闪开,你们都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找领导说清楚,我要见领导,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这也太欺负人了,你们还有没有良知!”门外突然一阵大呼小叫,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