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一听,便感觉有些不好,孙思邈先于自己回来,是被皇上的加急圣旨传召回来的,当时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一大早登门拜访,而且说有急事,只怕这急事不会是什么好事。
左少阳在白芷寒帮助下,很快穿好了衣袍,迈步出来,到了大堂。
孙思邈背着手在大堂里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听到左少阳脚步声出来,扭头过来,瞧见他,快步过来:“师弟!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左少阳一听这话,反倒镇定下来了,微微一笑:“师兄乃是修道高人,让师兄动容的事情,只怕当真是件大事。请坐,坐下慢慢说!”
孙思邈一撩衣袍,坐在椅子上,道:“你是不是侵吞了皇上赏赐给基金会的钱?”
左少阳心头咯噔一下,勉强一笑:“师兄这话从何说起?”
“火烧眉毛了,你快说是不是!咱们好想办法!”
左少阳心头感动,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师兄也不会如此动容,拱手道:“师兄,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没有侵吞!”
“可是,皇上为什么认定你侵吞了?说给你们家送的所谓‘红利’就是!”
“红利?是有这么回事,昨天我才知道的。是杜敬的主意,在我们去衢州这几个月里,因为很多穷苦百姓拿药不方便,所以他们同意百姓把药拿回去服用,没想到,这些百姓把药拿回去并没有吃,而是私自卖给别的医馆了。杜敬他们知道这件事,认为反正是帮穷苦百姓,没关系的,所以就睁一眼闭一眼的了。”
“红利又是怎么回事?”
“杜敬他们虚假做帐,三十文一付的药做帐六十文,多出的三十文当作红利分给所有会员了。包括我,据说,我得的最多,占了一半,我已经表态,全部退给基金会了。”
孙思邈一拍桌子,连声叹息:“来不及了!这下麻烦大了!”
“来不及?”
“是啊,泼出去的水还能收的回来吗?”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已经捅到皇上哪里去了!可是,皇上听说的,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左少阳吃了一惊,“怎么不一样?”
“今天一大早,皇上就把我传进宫,问我知不知道你侵吞皇上赏赐的还有杜淹等大臣捐赠用于给穷苦百姓免费医疗款项的事情。我当时就大吃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皇上说,他收到几分奏折,都说的是你侵吞免费医疗款的事,说你跟你姐夫侯普两人,狼狈为歼,采用虚假做帐,巧立名目等方式,侵吞公款十余万贯!皇上非常恼怒,当即批示由刑部尚书刘政会负责查办此事!”
左少阳一头凉水浇到脚:“这件事我压根不知道!我是昨天回来才知道的,整件事都是杜敬的意思,我不知道啊,钱也一文都没有动,放在家里呢,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师弟,你别着急,我相信你,咱们一直在衢州,你不可能做这件事,你也不是那贪财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先前已经向皇上替你保证了。不过,皇上说了,这件事既然有几个大臣同时上奏,就必须查清楚了,给大臣们一个交代,如果你是清白的,也给你一个交代,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
“皇上说的是,行,让他们查,我还巴不得呢,人正不怕影子斜!”
“话是这么说,可是……”孙思邈站起身来回走着,最终站住了,道:“从皇上话中我感觉到,皇上已经相信了这些奏折上说的话,这就很棘手了!”
“没事的,”左少阳勉力一笑,“杜敬已经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昨天开会,会上他当面说了,大家也都听到了,他也答应补齐所有亏空,这应该是个误会,刘大人一调查就清楚了。”
孙思邈叹了口气:“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