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费时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能治好,还有皇后娘娘……”杨应宁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迫切,说到最后却又摇了摇头道:“我怎么还能相信你这个女人。”言罢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立时如是冰冷,再没理会明月,转身便走。
可是他的话,却让明月心里猛然间透亮了,她真是让这感情的事蒙了心思,现在不正是她显示自己有用有能力的时候嘛。
不论现在朱祐樘对她是爱是恨,只要她还有价值,最少暂时她就是安全的。
这头想明白了,明月便要寻朱祐樘请个恩典要个通融好出宫去为皇后配药,可朱祐樘却始终不肯见明月。明月去书房门口等他,他便日日留在前朝和臣公们议事。
明月若守在寝室门口,他就派宫婢赶走明月。
如此两日过去,明月当真是急了,想要寻汪直或是杨应宁来商量一下,可是她现在不再是女史,而是淑女,那里还能见外臣,便是汪直,没有朱祐樘的同意,她也是递不过话的。
明月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的说道:“冰含,怎么办呢?皇长子现在都不肯见我。”
她这会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指望这个在宫里呆的时间比自己的宫婢,能有点好的建议了。
“要不你去找找住在配殿里的静淑女?”冰含给明月倒了一碗水,接着又说,“听说这些天都是她在伺候着皇长子,要不你去求求她,让她在殿下面前帮你说些好话?”
“静淑女?”明月侧头思量了一下,对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
这个姑娘好像是之前朱祐樘才认祖归宗的时候,皇上在万贵妃的要求下赐下的四个女使,但其他的两三个,大约也就见过他一两次,便消而无声了,能总留在朱祐樘身边,时不时的还出现下的大概就只有这一个了,只是不知道啥时候有了恩典,晋了淑女。
“对,就是她。听说除了您,便是静淑女在殿下身边留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每日早食后,静淑女会去佛堂里静坐半晌,到时候……”说到这里冰含停了一下,终是没有把去求她的话说的太明了。
明月长叹了一声,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便无奈的应道:“嗯,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日,明月吃完早食就去了佛堂,静淑女一身短衣襦裙正从房里出来,见到明月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走了过来。
明月和冰含见了礼后向她说明了来意,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明月一番,然后从房里取出一个竹篮递给了明月:“近日见秋风临,冬意近,突然有些怀念家乡的笋芽涮锅的味道,你若能给我寻一篮回来,我就为你在殿下面前求情。”
笋芽本也不算什么稀有之物,只是长在竹间密林中,可是内宫禁卫,谁也难出去,可是这内宫里那里有大片的竹林呢?
“明月要到哪去找呢?”明月接过篮子问道。
“若在外乡到处可见翠竹,自然不难,也就不用劳烦淑女了,可是内苑嘛,听说只有南边的禁苑深处的林子里有。”静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双眼睛紧盯着明月,像是老鹰盯准了猎物,眼眸里的阴戾,明月如何能感受不到?
只是现在她还有的选择嘛?
冰含看着静淑女的神色,心里着急,可是却又不能说话,只能等明月应下她的要求后,退了出来。冰含这才担心地问道:“你真的要去南边的林子找笋竹?听说那里到处都是竹青蛇,太危险了。”
明月自然知道这静淑女打的主意不好,可是现在,她真是左右怎么样也见不着朱祐樘,想要去见皇后,可是兰心与梅娘不知道为什么,似是知道她在朱祐樘面前失了宠信,也是诸多不允,现在思量下来,此时也只有这一处,还可以考虑一下了。
想到这里,明月长叹了一声,回想以前有着朱祐樘的宠信,她在这宫里那里会这样事事踌躇,想到他,心里不由自主的隐隐又痛了起来,只能不去想这些,继续说道:“挑正午的时间去,这些天天气干燥,又不曾下雨,蛇儿出来的少,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这竹胎长在地底找起来要费些功夫。”
“那我陪你一起去!”冰含想了想,坚定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