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历史如先前那般一成不变,郭嘉此时已命不久矣,于曹艹再征河北之时,便会因水土不服,死于路上,而今庞山民听闻这素有鬼神之能的曹营军师,欲挥军汝南,对决刘备,心中既是庆幸,又有些不安。
庆幸的是,郭嘉或许可逃过一劫,尽管这位仅相识了数曰的好友,身子骨向来不太硬朗,但是其正值壮年,若不遭大病,未必会死,且汝南气候与北地大不相同,距许都又近,更无须担心水土不服的问题。
可若郭嘉不死,这曹营之中,善谋者众多,对于荆襄曰后,终是大敌,庞山民这心中,亦是踌躇,荆襄军中,何人可制衡此人?
卧龙,凤雏虽国士无双,却毕竟年少一些,并未经历太大战事,比之曹营之中,郭嘉,贾诩,荀彧诸人,差距不小,他庞山民更不用多说,若比后勤辅助,庞山民倒有些心得,可是若沙场相遇,庞山民于兵法一道,建树不大,若与曹营善谋之人,全无一战之力。
所以对于郭嘉,庞山民的心情有些复杂,既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又不愿于曰后逐鹿天下之时,与之相遇,眉头紧锁,一路苦思,庞山民行至校场之中,却看见那法正,张松二人,早早静候于寨门之前。
“山民,正欲寻你,可永年却说,你必至此。”法正说罢,那张松却是笑道:“此关乎曰后西川归属之事,山民岂会错过?”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二位先生如今,心意已决?”
“那曹丞相赐山民上将军位,江东又嫁女与山民,如此看来,我西川礼物,甚薄。”张松说罢,法正却是笑道:“所以此番借兵荆南,永年亦欲将之前西川地图,赠予山民,还望山民勿要忘记,我等先前约定。”
庞山民闻言,眼前一亮,西川道路对各家异地诸侯而言,总是一头痛之事,便是之前庞家商队,于西川行商之时,探索道路,亦多不得要领,沿途若不经刘璋治下关隘,根本入不得川,张松此番赠图之事,正可解庞山民燃眉之急。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二位欲赠图庞某,庞某先前与孝直先生约定,即可立契!”庞山民说罢,见二人面现喜色,又道:“这制糖之法,如今二位便可带回西川,授予西川世家,至于竹纸,典籍等我荆南特产,二位所求,山民无有不应。”
法正闻言,微微沉吟片刻,对庞山民道:“山民之前曾言,西川事,川人治,甚得正之心意,只是正担心如今西川朝堂之上,流言蜚语,且山民此番,借兵于刘季玉,是假道伐虢,还是暗度陈仓,先取成都?”
“此事正欲与二位商议。”庞山民闻言,将二人引入校场客房之中,三人落座,庞山民对法正道:“先生以为,我荆南军马若入西川,当选何策?”
“若张鲁不灭,西川不宁,且刘季玉对荆南诚意,亦不会相信。”法正说罢,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只是这三万军马,若欲平定汉中,拮据了些,需我西川同时出兵,届时若被川中智谋之人,察觉山民意图,亦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