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存道看我和史迪威演练完拳,沉思了一会,问我:“五郎,这些功夫虽然不是什么人能教出来的,可是若没有特殊际遇怕也想不出来吧?”
这一点上想打马虎眼似乎有些困难了,这屋里的几个人几乎都可以称为武学大师,五废柴平时看来也不是什么爱招惹是非的人——至少他肯定不会憋着每天和人打架去,突然之间有了这样的身手,于理不合。
我一本正经道:“这也得归功于那座大山。”
史存道道“哦,你又从中悟出什么了?”
“孩儿看着大山,忽然想起两句话来。”
“是什么?”史存道和史家兄弟全都热切地看着我,我随口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史驰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强就让他强,我就像清风拂过山岗一样……”
史驰喃喃念了一遍,无语道:“你这除了把‘任’改成了‘让’,基本等于没说呀。”
史飞则道:“字面倒没什么难理解的,可还是不懂啊。”
史动道:“我隐约懂了一点,它的意思是说:不管外力如何侵蚀,我自巍然不动随遇而安,这样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不会为人所制了。”
我心说大师就是大师,理解力就是强,话说这话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史存道默默记了一遍,慨然道:“这得是多强的修为才能达到的境界啊?”
我说:“爷爷您要是喜欢后面还有一句一并奉送: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冲任他冲,热血臭流氓。”
“嗯?流什么?”
“哦,最后那句不算。”一高兴说秃噜嘴了。
史存道迷惑道:“这两句话似乎更多的是说剑气大成以后该如何自持,跟招数有什么关联吗?”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点讨教的意味。
我随口道:“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吧,反正我就觉得动手过招,别受任何拘泥,打赢了就算。”
史存道失笑道:“这种解释倒是别具一格。”他直起腰道,“难为你竟从一座山上领悟出这么多东西,看来,咱们有工夫的话也要出去看看山了。”
我暗叫侥幸,没想到这样也能蒙混过关,也幸亏在座的都是武学大师,我虽然打赢了史迪威,可是身武功这一点还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也正因为这样才不会引人起疑。
有老头给我撑腰,我可谓百无禁忌,得意洋洋地看了屋里各人一眼。
史存道老怀大慰,呵呵笑道:“五郎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史家后继有人了!”自史迪扬以下那几个小一辈的迪字辈脸色都不太好看了——合着他们都不算史家人。
史存道又道:“五郎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剑圣也说不定。”屋里顷刻间就安静下来,史存道说完这句话,好像也给自己吓了一跳,随即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没可能么?”
史飞不知道为什么皱着眉头,凝神道:“父亲,正因为这样,是福是祸还说不好呀。”
史存道道:“这是什么话?”
史飞道:“我史家出了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好事,按理说奏请皇上,封赏五郎军职也无不可,但是当下黑吉斯虎视眈眈,正是欲对我不利之时,咱们史家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人家是一清二楚,在这个时候让五郎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未必是什么好事。”
史存道道:“你是怕他们派人来刺杀五郎?”
史飞点头道:“父亲没听说么,前段时间女儿国的大将军就险些在自己的将军府被刺,黑吉斯这次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倒不怕他们来明的,就怕他们暗中使什么卑鄙手段。”
史存道沉思道:“老二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