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身影再度显现时,离野狼只有一丈,可就这一丈的距离,让他来不及任何的思考,整个人撞了过去。因为。那追杀野狼的强者的剑已暴挥如电般的砍下。可突如其来的劲风让他下意识的猝横疾转。剑光横掠,让没有任何防备的令狐绝洒出了一溜鲜血。
一口气尚未转过,剑王和袁由已随影而至,金虹倏闪,风雷爆响,令狐绝“咯崩”一咬牙,浑身斗气灌注双臂,黑龙枪一迎而上。罡气飞溅中。令狐绝猛退俩步,“噗”的一口鲜血喷出,从头盔连接处的缝隙渗了出来。
没有人看见他的脸色,只见他又跨前一步,声音因疼痛而变得嘶哑:“法则、轮回!”妖冶的轮回神火蔓延开来,一时挡住了前逼的剑王和袁由。一抹愕然和惊诧同时浮上俩人的唇角,对视一眼,袁由竹竿似的身形爆出连番的骨节爆响,双手持棍,高高举起。缓缓砸落,同时怒喝道:“天道、千均!”
那棍影随怒喝声倏尔暴涨。仿似擎天玉柱般一砸而下,那气势,犹如万仞巨山从天而降。正和先前那个剑王门强者作战的令狐绝汗洒血淌的大吼一声,银晕微闪,把魔月给放了出来,缠住对手,同时身影侧翻,挡在野狼的前面,双手横枪举过头顶,把所有的斗气灌注于双臂之间,连带体内的九龙神晶产生的劲气一起。
“轰”的一声比雷声重数倍的巨响传出,令狐绝只觉得一股巨力透入体内,双手仿似骨节全散般耷拉了下来。玄风幻化的铠甲倏尔隐没,一种晕眩之感,夹着双耳嗡嗡作响,让他再次退了数步,胸口起伏,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灵台是眩晕的,令狐绝的视线也变得朦胧,但有一个信念却一直支持着他,那就是不能退。因为在他的身后,是已经无力爬起的野狼!
野狼知道令狐绝为什么不躲,他使劲挣扎着,面孔上的肌肉紧扯得血脉浮突,胀成了紫红泛亮,可有时候,有些事,也是意志无法改变的,当他再一次的失败后,他抓着身旁的草茎,声嘶力竭,摧肝沥胆的悲凉大叫:“老弟,走,狼哥我杀了一个,够本了,你走。”
背对着野狼,令狐绝摇摇头,苍白染血的脸庞上此刻竟散发出一片凛烈而湛然的光辉,在这片光辉的笼罩下,这时,他竟显得如此豪壮,如此神圣,又如此高远。缓缓地道:“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大不了就一起上路吧,兄弟的热血岂可枉溅。”
轮回神火也渐渐熄灭,剑王逼近着,唇角浮漾着一抹挪输的意味,冷冷地道:“没错,你们就一起上路。”他的话音未落,魔月已悲嘶着倒飞出去。
令狐绝的心里又是一疼,他知道魔月也尽力了,这也是他一直没乘魔月逃离的缘故,如此近的距离,它侯级超阶的境界,在一干爵级、半步王级的围攻下,连飞起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令狐绝凝眸垂泪以为魔月必死的时候,蓦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从那个爵级强者的口中发出,本来已经蓄势出手的剑王和袁由倏尔望去,只见那个爵级强者眸露极度不甘的身躯缓缓倒下,一个身影站在他的身后,一柄长剑缓缓的从他的背心抽出。剑身的反光折射在那个人的脸上,竟然是笑叟,他的神情是凝重的,目光却似带着愧疚般,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令狐绝道:“你说的没错,是兄弟,就应该一起上路。”
剑王料不到笑叟会临阵反水,双目中射出来的光芒是狠辣的,残忍的,狂野而又凶暴的,怒吼道:“笑叟,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断肠散?”
在唇边肌肉的抖颤中,笑叟走了过来,深深吸一口气,悲厉的道:“铁兄,兄弟这条命算是还给你了。”
已经血染全身,却依旧死抗不退的力王闻言,额浮青筋,倏尔狂笑道:“笑老头,老子总算没瞎眼,好,老子以后就认你这个兄弟。”
“哈哈,兄弟。”剑王几乎恨得吐血,却依旧桀桀怪笑道:“下辈子吧。”他其实说的没有错,就算加上笑叟,令狐绝一方也只有三个人,而他们却还有六个,而且令狐绝和力王都已是强弩之末,恐撑不了几招。
笑叟从摆脱心魔的那一刻起,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与令狐绝并肩站在一起,用别人不能察觉的声音道:“小兄弟,你快走,我知道你是谁,你有能力为我们报仇。”
“走!”令狐绝染血的面孔突然一笑,一抹眼角流淌的血丝,用一种残酷、冷静到极点的语调道:“既然来了,那就谁也别想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