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地灵炼制的这具傀儡确实已达到了爵级,虽然只是初阶,可给侯级境界的猎鹰们带来的震撼也不小!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练了十几年,还不如地灵几天的工夫,凯诺的脸上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可这丝无奈对他产生的兴奋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兴趣盎然地道:“地灵,这样的东西有多少?”
地灵瞪大没有眼皮的大眼珠儿,仿似看怪物似地看着凯诺,咕哝着道:“还有多少?就这一个就把我父亲和令狐大人给我的材料消耗一空!”
见只有一个,修斯等人略有些遗憾,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要是把这种没有情绪、更无所谓生死的高级傀儡,编入猎鹰师团,那绝对就是恐怖的杀人机器,可以少死很多士兵!
渐渐从兴奋和激动中平复过来,地灵大眼珠儿一亮,拉着修斯的手,目光扫射着众人,恳切地说:“材料,只要有材料,我就能炼出来!”
就在修斯等人为材料抓耳挠腮的时候,远在迷丝达山脉的深处,一个山腹的洞穴内,法思用力撑开眼睛,那眼皮,艰涩而沉重,似有万钧。<-》身上的骨骼好似散裂了一般,痛楚而酸软,他又慢慢闭上眼,任思绪飞旋:自从上次在四族大赛中,再一次败给令狐绝后,他就知道,如果不用些特别的方法,这一辈子他就只能活在令狐绝的阴影之下!于是,他接受了师尊的建议,用秘法将自己的**和灵魂与恐兽合在一起。而今夜。就是他这十个月来受尽万般酷烈的关口。成了,他将鱼跃龙门,变为强者。败了,他将丧失记忆,成为一只人形恐兽!
闭着的眼眸又缓缓地睁开,俊秀的脸上,抹上一层浓郁的黯然!再度打量着这已经陪伴他十个月,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洞穴。因为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人生里的最后几眼!
洞顶潮湿而黝黯,一盏半明不亮的魔晶灯,自洞顶悬挂下来,借着这魔晶灯的光辉,可以隐约看见这洞壁处有一道道深深的爪痕,他知道这是自己变身恐兽时留下的!他身子下面铺着霉烂的稻草,稻晦得发黑,一股腐湿的气味一阵阵钻入鼻腔,空气恶浊得紧!稍微一动。套在手腕上的铁环带着串连在洞壁上的两根粗粗铁链,发出“哗唧唧”的声音来!
静静地凝视着。法思的唇角牵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就这样的环境,他已经待了十个月来,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想到这里,法思的瞳孔深处闪过一片狠厉的光彩,一个人影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令狐绝!法思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道,就是这个人,夺去原本属于他的光环,撕咬着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得不竭尽全力的去维护在心中那点自尊!
困难的转动了一下身躯,法思舔舔嘴唇,他感到无比的干渴与痛楚,正想起身喝点水,忽然灵魂深处生出一种又酸又痒的感觉,这种酸痒的感觉越来越julie,似是千蚁万虫在蠕动,在啮咬,痛苦极了!豆大的汗珠儿再次滚落,法思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盘腿而坐,他知道,最后的关口来了!随着灵台内的反噬,那悬浮在丹田处最后一丝还未完全融合的精血,随斗气流经四肢百骸,法思顿时觉得体内一阵火辣,灵台酸痒的痛苦猛然加了十倍,这痛苦,一直钻到骨头里去,用锥肉穿心这四个字,已经不能完全诠释了!
法思紧闭着唇,牙齿几乎咬碎,脸上肌肉的抽搐让整个脸庞糅合成极端恐怖的形象!腾腾的白气从他的天灵冒出,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叫!随着这声嘶叫,他的身躯变了,有白森森的骨架刺出,双臂,胸膛,两肋的皮肤已是血肉模糊,斑斑驳驳,红嫩的鲜肉与凄凄的血水渗糅着,那模样,惨不忍睹。
紧接着,那俊秀的脸庞急速抽搐着,肌肉条条剥落,嘴唇外掀,牙齿变得一参差不齐却尖利异常,那黏糊糊、滑溜溜的粘液滴落,这那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更加就是个魔兽,形容狰狞而凶恶!
气息随之爬升,高阶战侯、巅峰战侯、初阶战爵、直至巅峰战爵才慢慢的稳定下来!嘶叫声渐息,只剩眼眶的瞳孔倏尔散发出碧莹莹的光芒,喉头里低吼了一声,已经生满了茸茸黄毛的粗壮手臂已用力往相反的方向扭拗,厚重的用上好寒所制的铁链发出“咯”“咯”的崩裂声,一条不规则的裂缝已出现在表面,裂缝越来越大了。终于,“蹦”的一声脆响,铁链已经整个绷断。
已经化身为恐兽的法思站了起来,一丝残忍血腥的意味流露在他的脸上,浮在斑斑点点的血迹上,他成功了,成为恶灵宗创宗以来第一个有灵智的爵级人形恐兽,他双目倏睁,吐气开声,斗气陡然澎涨着直透四肢百骸,流畅得像一泻无阻的浩滔江水,开始在体内有力的循转轮回。
“令狐绝。”法思蓦地恐怖的号叫起来,声音是如此怨毒,如此惨厉,在洞穴里回旋激荡,声声不绝,那是仇恨的呼叫和咆哮啊。
嚎叫声未息,沉重的石门已被慢慢推开尺许,带着有节奏的鼓掌声,一个身穿纯黑色异光闪闪长袍的老人缓步踏入,身材高大,面目阴沉,细长的双眸内有两股慑人心旌的冷电似全蛇般闪动!
法思一见老者,立刻躬身,他仿似还不熟悉这个躯体,动作生疏,恭敬地道:“师尊!”
不错,这个老人正是他的师尊,恶灵宗宗主邱志,他用一种极其欣赏的目光凝视着法思,略有些激动地道:“不亏为我宗门最出色的弟子,没有辜负本宗主的期望,法思,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