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狐鞘刚想说话,令狐涟脸色一正,笑容隐没,指尖抵唇,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要出去逛一圈,庆祝我还有一个帅气而且厉害的哥哥。”说完,招呼也不打,就提着群摆跑了出去。
望着小妹疯疯癫癫的背影,令狐鞘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这时,海清走了过来,他的气色比见到令狐绝的时候好多了,朝身后的大虎道:“去,照顾好小姐。”“哎!”大虎憨厚的应声,追了出去。
“海叔!”令狐鞘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是极其尊敬的,优雅的躬身道,全然没有一点在帝国时流连花丛时的骄纵意味。
“二少爷。”海清也欠身道,通过这俩天的接触,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少爷他是深有好感的,在这个少爷的身上,他依稀可以找到老爷当年的影子。虽然俩个人长得不是非常想象,但举手投足间的那种韵律却非常相似,似乎都带有那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能力。不过好感归好感,和令狐绝对比起来,他更好后者,因为在令狐绝的身上,他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气质,似山如海,予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这是眼前的二少爷所不具备的。
想起令狐绝,海清老脸上浮起一抹悠然向往的意韵,淡淡道:“刚才二少爷的话老奴都听见了,五少爷确实是个非同凡响之人,他日必成大器。”
令狐鞘是谁?这么多年来别有目的的隐忍和演戏足可以说明他身居玲珑心肝,水晶头脑,岂会听不出海清的提点和敲打,缓缓笑道:“令狐绝是我五弟的事,父帅暂时只和我一人提起,在说起令狐——五弟的时候,他曾经这样评价过我们兄弟四人。大哥天赋出众,意志坚韧,只是生性淡泊,城府不深,如果追求武道,应该有所成就,可以称为霸材。”
海清离开令狐家族前,令狐萧已经八岁,所谓三岁到老,对于大少爷的心性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赞同地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极是,大少爷小时候就只对修炼感兴趣。”
颇有同感的点点头,令狐鞘继续道:“至于我,父帅只说了十六个字:沉稳有余、魄力不足、老辣干练,一代相才。”海清饱经世故,心眼自然活络。他明白二少爷已经听懂他方才的提点,也从侧面回答他有自知之明。老爷的手段果然不减当年!海清心里暗道,作为曾经令狐家族的管家,他很明白老爷跟二少爷说这番话的用意。
“至于三弟,父帅只是笑言:说他勇猛过人,心怀坦荡,且生性耿直,眼里容不下沙子,是乱世的将才,盛世的“祸害”。”说到这里,令狐鞘也笑了一下,这个三弟,就因为这耿直仗义的性格,没少给老头子惹麻烦。可这笑意很快在他的唇弯处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带着这抹凝重,令狐鞘用一种极其低沉的语气缓缓地道:“对于五弟,父帅说得最多,而且很多话都是模棱两可,不过最后一句评价我记得很清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眸内仿佛出现了老头子在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那眼神里有淡淡的落寞,但更多的是一种锐气!无意识的模仿起当时老头子的语气:“龙就是龙,何来金鳞之说!勇者无惧,霸者无双,仁者无敌!吾儿,只要给他时间,必是千古一帝,万世流芳!”
最后几个字宛如雷电重重的击在了海清的灵台,让他瞬间恍惚,失魂落魄般喃喃道:“千古一帝,万古流芳。千古一帝,万古流芳————-”
对海清失神的状态,令狐鞘并不感意外,当初他听到这个评价时,比海清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记得老头子在说了这句话后,嘴里一直在自言自语:“时间,需要时间!”
而此时,村口的石径上,令狐涟正晃悠悠的走着,手里捏着不知从那里采来的野花,一张娇媚的面庞充满了兴奋的神采,她实在憋不住了,回过头,对身后紧跟的大虎道:“喂,大虎,你知道令狐绝吗?那是我五哥。”
“我知道,我见过少爷。”大虎很老实的回答道,脸上还有那么点遗憾之意。
“你见过。”令狐涟好似好像了新大陆般,猛地扔掉手中的野花,迫不及待地道:“说说,快说说,我五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令狐少爷嘛。”大虎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哪里懂得形容,左思右想,才憋出俩个字:“好人。”
“切。”令狐涟不屑地道:“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啊?”
“我当然见过。”老实孩子就是单纯,大虎涨红脸,极力辩解道:“少爷还在我家住了一晚呢。长得比我们村的二牛帅多了,我们村的几个小姑娘,碰巧见过少爷以后,现在还念念不忘,不信,你去问?”
“真得这么帅!那,那还有什么?”令狐涟双手握拳在胸,眼眸里小星星直冒。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未见面的五哥充满了极大的好奇,任何一件有关他的事现在都能引起她的兴趣!
挠挠脑门,为了证明他真的见过少爷,他搜肠刮肚形容道:“少爷嘛,有这么高——”他用手比量着,尽量形容的详细点,而令狐涟则津津有味的听着。
就在俩人喋喋不休讨论令狐绝的时候,海清已经缓过神来,带着那么股迷惑道:“二少爷,我记得应该还有个四小姐吧。”
“四妹!”令狐鞘喃喃道,眼神里有一股茫然。四年了,他没见四妹已经四年了,每次不管谁提及,老头子都一句话打发:“雁儿出门游历去了,不用担心。”开始时,谁都没有怀疑,因为大哥暗地说起过,四妹的武者境界已经高于他。既然高过大哥,那出门游历很正常,可这一走,就是四年,就难免让人觉得奇怪。从父亲的神色中,他明锐的察觉到,父亲应该知道四妹在哪里?只是不肯说罢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但依旧没有答案,渐渐地,他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