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贵客登门,我们不能失了礼数。”令狐绝凝视夜空冷冷地道,脚尖轻点,如怒矢般急跃而去,老头儿和龙飘云对视一眼,紧跟而上。
山本静静的站着,目视着不远处克罗城庞然的阴影,他的面颊上染了一抹病态的红晕,从侧面望过去,这抹红晕更见苍茫落寞,有一股子隐隐的肃杀韵息。来了。望着克罗城城头急速掠出的令狐绝等人,他的嘴角噙起一弯冷笑。
三人远远落定,令狐绝凝视着虽然已经收敛气势,但依旧给人一种窒息压迫感的山本,一言不语,神态中流露出几分凝重。
轻轻一抬步,山本好像飘浮在空气里一样徐徐掠来,去似是不快,但眨眼之间已到了面前。
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令狐绝淡漠的注现着山本,斜飞的双眉也在无意间扬起。而身后的老头儿和龙飘云双手却已微微提起,目光深含戒备之意。
目光略扫,山本流露出些许惊诧,阴笑道:“不错,半步战王,巅峰战爵,至于你,小家伙,也很是出乎本王的意外。”
见他自称本王,令狐绝几人仅存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只有真正王级强者才会如此称呼自己。
令狐绝淡然拱手道:“不知前辈深夜前来,有何用意?”
似乎对前辈这个称呼很感兴趣,山本那丝笑意更为深刻,也愈发寒森,缓缓地道:“前辈,呵呵,小家伙有点意思,本王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撤出红月城,自毁魔晶,本王就饶你不死。”
“前辈,来你是准备以大欺小了?”令狐绝冷冷地道,知道对手的目的,他岂肯束手就擒,在说话的同时在灵台里给夜魅传个了信息,这里和居住的客栈并不远,应该能收到。
所谓的机会本来就是调侃之言,山本就没打算放过令狐绝,一拂衣袖道:“那你们三个就永远留在这里?”
“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头儿寒栗地道,虽然他自付不是王级强者的对手,可眼前之人,分明是压低了境界,所以心中的畏惧并不深。
山本并不动怒,悠悠然地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漏之鱼,笑话。”说完,气势暴涨,天灵处银光一抹,一支奇异的魔法杖出现在他的手中,魔法杖长约两尺,通体泛着隐隐光华,顶端镶嵌着一块晶莹透剔的黑色心形魔晶,被一团黑光笼罩。
“皇级魔武。”老头儿和龙飘云齐齐一愣,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令狐绝微微一怔,不过他不是因为对方手中的皇级魔法杖,而是因为那魔法杖出现时,储物戒指的那柄和老头儿一起寻来的魔法杖竟然微微一动。他曾经无数次试过那柄魔法杖,都毫无反应,似乎就真如同老头儿说的,是个废品。可令狐绝相信自己的感觉,这魔法杖绝对不是凡物。
也有一丝惊诧流露,山本感觉握在手里的魔法杖竟然在微微颤抖,虽然不知道原因,保险起见,他还是把魔法杖又纳入了体内。
令狐绝几人当然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还以为是他在戏耍他们,脸上怒气骤升。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惊诧,山本轻描淡写地道:“对付你们,不用这么麻烦。”
“你去死吧。”老头儿的火爆脾气上来了,手中魔刀倏起急掠,映出水弧千溜,蓬散四射,布成了一面伞形的水。
山本淡然一笑,黑色的魔法盾倏尔浮现,挡飞水后,如幼龙凌霄般长飞而起,这就是王级强者最特别的地方,经过一道天劫的他们,已能短暂的御空飞行,而不像爵级那样还需要借力。
龙飘云的武器是一支斑竹古箫,萧尾握手处还以白色丝带缚连着一块碧绿的桃状翡翠,那桃形翡翠碧光一闪,整个人如鹤翔九天般冲起,“法则、连绵。”他怒声一唱,洞箫化为**水浪涌去,桃形翡翠旋舞跳动有如一点来自虚渺,不可捉摸的幽灵之眸,
“雕虫小技。”知道不施出绝技恐怕很难从容战胜的山本冷笑着,倏尔横移数丈,在水波还没有近身前,双手拇指平伸,四指蜷曲,快得难以言喻的倏缩倏伸,结出一个奇异的符印,冷冷唱道:“冥虎印。”语声还未落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隐现,周遭的天地灵气、魔法元素倏尔被吸了进去,一声巨吼在漩涡里传出,如洪荒蛮兽所发出的那种不甘与愤怒的嘶嚎一般,荡漾起层层的声波,
水浪触及声波,顷刻覆灭。而被声波侵袭的三个人同时觉得灵台刺炫,宛如有千百道金针扎向他们的灵魂,全身的斗气骤然一松,一种从灵魂深处引起的痛苦立刻遍布全身。心脉在痉挛,骨骼在颤抖,它痛得尖锐,痛得厉烈,痛得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
半空中的山本望着痛不欲生的三人,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其实这三个人,完全可以和自己一拼,可他们没有和王级强者交手的经验,一下让法印里蕴含的精神法则给侵入。
巨吼再起,声波已如实质,弧线射来。“法则,吞噬。”黑雾冒起,远古蛮兽浮现,巨嘴一张,丝丝的吞噬气息冒出,可显然比这声波弱了不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的夜魅如受重创,还未完全落定的身影横飘数尺,双眸、鼻孔、口腔、都渗出黑色的血液,给充满野性美的秀脸上增添了几分狰狞。而已经被法则入侵的令狐绝三人顷刻间瘫软在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