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精灵依次吟唱道:“木,万木之灵,法则复苏。
“水,万水之源,法则寒凝。”
“火,万火之魂,法则炽烈。”
“土、万物之母,法则厚重。”
随着最后一道弧光隐入,令狐绝的脚底霍然出现了一个五角星状的魔法阵,光彩流离,氤氲缭绕,那五角星魔法阵急速旋转着。令狐绝顿时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他暗咬舌尖,守住心神,在魔法阵运转到极致的时候,“砰”一声暴裂,光芒四溅时,令狐绝的身影也倏然消失。
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悠悠岁月,又似乎只是临别的匆匆一眸,令狐绝只觉得脑海轰然一振,灵台几欲崩溃,带着这种神魂错乱的疼痛,令狐绝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缓缓地睁开眼,远远映入眼帘的是红月城高大的城墙。
第一反应,就是传送错了。令狐绝当即僵在原地,只觉得全身软绵,四肢僵硬,恨不得找块石头撞死。就在他欲哭无泪的时候,他瞥见,在红月城墙边竟然有为数不少的科特鲁骑兵在厮杀,由于他们处在外围,所以令狐绝一时不清楚被骑兵围起来的人到底是谁?但这一发现,足以让他精神一振,刚欲纵身跃起,一抹阴霾浮上心头:他听不到厮杀声,连马蹄声也全无,仿佛那些人是在无声的作战。
用力捶打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依旧无声。令狐绝瞬间明白了,他失聪了,在传送的过程中,他的听力丧失了。
没有悲哀,没有后悔,甚至连一丁点惊讶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唇弯处抹上了一层笑意,因为他见一个高高跃起的人影。是修斯!令狐绝倏尔长掠,如惊鸿一瞥般跃飞而去。
心里祈祷着,不是为了自己的听力。而是为了所有兄弟的安危,和兄弟们的性命比起来,那失聪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电光般闪掠,令狐绝发现红月城内,一道道黑色烟柱冲天而起,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燃烧后的焦臭味。把眼前的情景和自己所知的情况合拢分析,令狐绝瞬间把事情的始末推理个**不离十。
心中愈发焦急,令狐绝倏尔长啸,这啸声悠长、暴烈。如滚滚惊雷直入云霄,又如流光长闪直泄千里,那般孤傲,那般猛锐!予人一种特别震慑窒息的感觉。
浴血奋战中的猎鹰兄弟倏然一惊,面孔上流露出来的是极度的惊喜。尤其是修斯错步旋身,火狮刃刀光起如经天长虹,带着他的身影,上升三丈,厉声大吼道:“兄弟们,老大来了,干死这些狗娘养的。”
但激动的何止他们,自从黑暗天幕消失后,猛虎营先前建立的优势被逐渐吞噬,胜利的天平已逐渐向科特鲁帝国一边倾倒,已有过半的士兵丧失了战斗力。陷入苦战的米兰听到熟悉的啸声,双眸竟抹上血泪,同时仰首以啸声应合,尖烈的啸声破云入空,绕旋回荡。一斧劈翻缠斗已久的对手,跃上城楼下的高台处,扯着喉咙喊道:“铁血营的弟兄们,我们师团长来了,来救我们了,让他,我们铁血营没有一个孬种。”他后面一句话喊的极重,宛如一把千斤巨锤狠狠的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对师团长每个猛虎营士兵都有莫名的崇拜,听米兰这么一说,顿觉血气上涌,胆气横生。面孔上流淌着激奋的光影,齐声暴喝:“为了师团长”这暴喝声宛如皮鼓擂破般动人心魄,摄人心魂,斧刃再次狂卷,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而以为对手援军到达的科特鲁士兵却是心惊胆颤,关于猎鹰师团长的传说,他们可是听说得太多太多,说他能驾驭黑龙,说他有浑身冒火的魔兽,更说他杀起人来连眼帘都不抬。带着这种畏惧心理,科特鲁士兵似乎退却了。这话听来似乎有些荒唐,但却真实存在。一个英雄、一个勇士在某个阶段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有时候远远超过一个师团。
而远在城墙另外一侧的独孤琼却忽视了这鼓舞士气的啸声,望着身边躺了一地的尸体,泪眼婆娑。这些人刚才还悍不畏死的挡在她身前,此刻,全都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敌骑在缓缓的逼近,独孤琼拄枪吃力的站起,肋骨处马刀掠过的伤口,依旧有潺潺的鲜血流淌。有些虚脱的以枪为杖,拄着地。已经凝成血块的秀发就这样硬邦邦的垂在胸前,她抬起头,苍白的脸色里却透露着一股宁死不屈的倔强。
敌骑分俩侧散开,有一骑缓蹄而入,鞍上的人正是面带煞气的完颜康。他此刻已经被巨大的损失冲昏了头脑,一下想把这个女将给活捉,好好凌辱一番后,再活剐了给手下的将士们报仇。
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似乎还流淌着令人窒息的凝重意味。马蹄有节奏地踏了俩步,完颜康刚想命令手下上前把这个女将给绑了。
独孤琼已经倒转枪尖,直抵喉咙。嘴唇颤抖着,秀眸中泪光隐隐,在和修斯交往后,她曾经对未来有过很多,很美好的幻想,可此刻,那些美丽的前景有如一圈泡影消逝得无影无踪,她似乎到自己的墓碑孤独的矗立在花丛中,那个自己心爱的男子就这样痴痴地坐着,在他的脸上她到了一颗死寂的心。
修斯,下辈子我再做你的女人。说完,她仰起头,眼帘垂闭,就在眯合的那一瞬间,她见,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跃上城楼,那白色的长袍,那飘洒的长发,曾经偶然间闯进过她的心田,至今还住在她的心底深处————————
于是,已经刺进肌肤的枪尖在带起一滴血珠儿后僵住了。她笑了,笑得那么灿烂,笑得那么凄艳,宛如在梦中般,轻轻呢喃道:“师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