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虽然人迹罕见,但也不是一个没有,这不,在昏暗的巷口,就有一个醉汉正扶着墙角呕吐着,一股浓烈的酒意酸臭散发出来。令狐绝从他身边经过,微微皱了皱眉,而这个醉汉恰好这个时候,吐了个干净,单手撑着墙壁,抬起头来。倏地,他的眼眸发亮,颤着声道:“令狐绝。”
令狐绝没想到竟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脚步,朝醉汉望去,清外貌后也不由有些惊诧,这个醉汉竟然是狂刀钟离浪。“是你。”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钟离浪全然没有往昔意气风发的英姿,穿着,打扮,形态,无处不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颓废意味。
摇摇晃晃地直起身,钟离浪打了个酒嗝,以前如刀刃般凝实的眼神早已涣散,踉跄地走到令狐绝的身边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令狐绝扶住钟离浪的手臂,关切地道。虽然和钟离浪只是泛泛之交,可他对这个狂傲凌厉的年轻人印象不错。
钟离浪扯起喉咙狂笑着,可任谁都听得出笑声里的悲戚和凄凉,“败了,我败了。”说完,脑袋耷拉了下来,身体一软,竟然要滑倒。令狐绝赶紧用手搀住,一时也分不出他话中的含意,猝然跃身而起,朝慕容家族的府邸驰去。他不知道钟离浪家的府邸在那里,但隐约知道,钟离浪和慕容家族的关系不错,他第一次见钟离浪就是在慕容家族的家宴上。
轻车熟路的来到慕容家族的府邸前,朱红大门紧闭着,门口挑着的魔晶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俩个青盔亮甲的士兵见令狐绝扶着钟离浪过来,隔着几步远就喊道,“什么人?”
半搀着钟离浪,令狐绝道,“钟离公子喝多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就送到府上来了。”
借着魔晶灯的光线,俩名士兵打量着,又低声耳语了一番,其中一个士兵朝门内走去,另一个士兵则喊道,“等一会。”
不一会,今晚执勤的首领慕容山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他一见站在门口的令狐绝,低垂的眼皮立刻上翻,热情而又略带意外的道,“令狐公子,你怎么来了?快,快,里边请。”
令狐绝原打算把钟离浪送到就走,可见来人是慕容山这个老熟人,又见他如此热情,只能搀着钟离浪朝府内走去。在前面引着路,一种无可掩隐的,发自心底的喜悦便流露在慕容山的面庞上,搓着手,兴奋地道,“令狐公子,自从你走了后,义父可没少念叨你,你,什么时候到的帝都?”
微微笑着,令狐绝答道,“今天才到,慕容家主在家?”
嘴唇微张,像是无声的叹了口气。慕容山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惆怅道,“义父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俩人说话间,已到了旁院的精舍,慕容山推开其中一间房门,身子往后移了一尺后,恭敬地道,“令狐公子请。”
把钟离浪扶到床上躺下,令狐绝顺势要给他脱靴子,旁边的慕容山一把抢过来,笑呵呵的道:“这种事那能劳烦公子动手。”一边脱,一边凝视着已经睡过去的钟离浪,摇头叹气道,““咳,钟离公子这次受地打击可不小,但愿他能挺的过来。”
已经在旁边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的令狐绝闻言,好奇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薄被盖在钟离浪的身上,眸中的神色带着几许怜悯,转过身,慕容山有些迷惑地道,“怎么?令狐公子不知道。”
令狐绝笑着摇摇头,把自己方才遇到钟离浪的情景说了一遍。慕容山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原以为钟离浪是和令狐公子一起喝酒,才喝醉的。舔舔嘴唇,坐下身子道,“大概是三天前,钟离公子和一个年轻人比试,败了,听说把血精灵都输了。”
什么?。令狐绝强自压制住心头的惊诧,双目望向躺在床上的钟离浪的神色是无比惊讶和怪异的,他和钟离浪交过手,知道后者的武技出众,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那只血精灵。他怎么会拿血精灵做赌注?令狐绝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什么原因,恐怕只有钟离公子最清楚。”慕容山深感同情地道。说完后,侧转脸道,“令狐公子,饿了吧?我让下人准备点吃的。”
见慕容山殷勤地站起身,令狐绝阻止道,“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那这样,令狐公子,请到隔壁休息。”
令狐绝点点头,跟着慕容山出了门,在轻掩房门之际,着躺在床上,酣然入睡的钟离浪,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早,令狐绝刚洗漱完毕,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双眸布满血丝的钟离浪出现在门口,气色是极其黯淡的,跨进门,一时有些慌乱,又是尴尬地道,“令狐兄,让你见笑了。”
把侍女刚刚送来的香茗给他倒上一杯,令狐绝开门见山道,“钟离兄,听说你把血精灵都给赌输了?”
被自己曾经的对手说出这件奇耻大辱,钟离浪的心情可想而知,双颊抽搐了一下,凄然笑着道,“没想到令狐兄也知道了。”
“怎么说,是真的了。”令狐绝不由起了一股怨气,他也是和精灵签订契约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能把自己最亲密的伙伴都输掉,这钟离浪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