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飞弛着,敌营越来越近。在一个沙丘的背面,令狐绝隐约到十几具人体似的黑影横七竖八的躺着。心弦一动,令狐绝在空中鬼魅似的一个挪移,双足连点,片刻间,已到了那片倒卧的黑影处。果然,那片黑影是十几具死状安详的尸体,他们身上的盔甲,应该是沙狐大营的士兵。
令狐绝微微一笑,这已经是他到的第5处被曼丝等人拔掉的安哨了。拍了拍手,令狐绝很小心的摸了上去。他的动作很快,落脚很轻,几乎脚不沾尘。“公子。”一声很轻的叫声从他的右侧传来。是曼丝,令狐绝立刻改变方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潜去。
在一片不清颜色的植物后,曼丝和其他的猎鹰小队成员围了上来。“老大。”这些从小跟令狐绝一起长大的年轻人从来没有因为他身份的变化而改变对他称呼。令狐绝点了点头,凝重地道,“怎么样?还顺利吗?”
曼丝用眼瞟了一下敌人的营门,那里正有一队士兵在换防。“很顺利,敌人留在这面的六处暗哨和两队巡逻骑兵都给我们干掉了,没留一个活口,连牲口也是。”她回答的很轻松,可这轻松里,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一种血腥。
“很好,有魔月的消息吗?”令狐绝忧虑的问。
“没有。”曼丝的回答同样忧虑。
这时,敌军的营门口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十几乘骑影朝这个方向飞弛而来,高举的魔法火把照亮了眼前的那片沙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令狐绝知道这是换防的巡逻骑兵,手一举,整个人就像一支破土而出的黑矢,那么笔直的朝前飞去。
几乎同时,十几条人影像是幽灵从地狱里冒了出来,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朝营门飞去。
也许是那十几个骑兵还没有完全睡醒,也许是令狐绝和曼丝等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没有什么反抗,那十几个骑兵已纷纷掉了马下,睁大的瞳孔里满是惊惧和不信。
凄厉的马嘶是进攻的序曲。黑暗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夹着开天辟地,排山倒海的气势朝这边涌来。“杀。”无数撕破喉咙的呐喊声,宛如汇聚成巨大的沙尘暴,那么惊心动魄的响起。
营门口的那些守卫傻了,慌乱了,一声声泣血般的长嚎随即飘起,“不好,有敌人。”
“关门,关门。”一个住在营楼上的军官手忙脚乱的穿着盔甲,探出头大声的吆喝着,声音大而颤抖。几十个士兵如一蜗被烧热的蚂蚁般下意识的准备把营门关起来。
一道黑虹飞来,几个推门的士兵便软软的倒了下来,无视那些士兵惊骇的面容,令狐绝一招凌厉的鹰击,再次夺去了四名士兵的性命。
“快放箭。”那名军官还没有完全穿整齐盔甲,半耷拉着膀子,手中的刺枪指着令狐绝,声色倨厉的呐喊着。
可他还是慢了,图鸣的身影和猎刀呈同一个角度朝楼顶飞去,在他刚想举枪抵抗的时候,一缕血花从他的咽喉处渗出,手也无力的垂下。
那些士兵乱了,四处逃散,一声声呼爹喊娘的声音在整个营房里流窜,格外的凄楚。没有丝毫的犹豫,令狐绝等人朝预定的目标扑去。
而这时,修斯也已经杀到,思思在他的肩头半尺处飞着,随着她的吟唱,一道道剧烈的闪电似乎夹着山摇地动的气势从半空中劈落,整个营地在摇晃。
“杀。”冲进营门的修斯像煞了地狱的魔王,整个人散发着浑厚的杀气,那些跌跌撞撞的从帐篷里冲出来的士兵还没来的及清他的外貌就死在他的刀下。
随着修斯的怒吼,他身后的一万重骑兵再次齐声呐喊,“杀。”铁蹄蹂碎了血沫,刀枪夺去了灵魂,闪闪的寒光和熊熊的火焰映照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大营的右侧,一声比闪电,比雷鸣更威仪,更霸气的嘶吼响起,一道接着一道的火舌喷射四溅,点燃了帐篷,刹时,热浪滚滚,火光冲天。杀喊声,兵器的交击声,马匹把火烧疼的悲鸣声在同一时间飘起。
“父帅。”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南宫天闯进他父亲的帅帐。“慌什么?”站在床前,已经穿戴整齐的南宫复对自己儿子如此不成熟的表现深感失望,他走到兵器架边,提起了那把跟随他数十年的火龙剑。
南宫天刚想说什么,两条人影从外一闪而进。是他的贴身侍卫――铁手和血刃。
白须无风自动,南宫复面无表情,冷冷地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主公,敌人分俩面进攻,都是重骑兵,人数都在万人左右,而且有精灵和魔兽助阵。”回答的是铁手,他身材不高,却很壮,尤其是两只手,更是奇怪,颜色就像渡了墨一般,乌黑乌黑的。
“传令下去,墨非将军率三个重装步兵师团围住右侧来敌。天儿,你带领你的部队也去支援,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全歼灭敌军。”
“是。”和南宫天离帐而去的是血刃,他很年轻,如果不是右脸颊有个铜钱大的红色胎记,还算得上是个英俊少年。
“铁手,叫沙尘师团去左侧,你告诉戴将军,一定要速战速绝。”南宫复口里的戴将军,是他的副帅,也是他的好友――戴唯中将。
“是。”铁手领命,刚要转身出帐,一阵激烈的兵刃交击声传了进来。“什么,敌军杀到这里了。”南宫复的眼皮一跳,面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