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等人条件反射般的转过身来,这时,令狐绝才清楚,从昨天上午就一直没有见踪影的魔月就躺在地上,银色的鳞翼上布满了剑痕,腹部更是血迹斑斑,有几处伤口还挂着皮肉的细碎末子。此时,它的眼睛已经闭合了,只有身体还在抽筋似地颤动。
令狐绝没想到一夜不见魔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股悲意从胸口油然而生,跨前俩步,对正在为魔月治疗的思思身边,颤声道,“思思,魔――――月,怎么了?怎么了?”
思思忙着救治,根本没空回答令狐绝的问题。她紧绷着粉嫩的小脸,薄如蝉翼般透明双翅不停的扇动着,几欲乘风归去。一道光线,一道浓厚的宛如实质的白光从她的额心直射而出,把魔月的全身都笼罩了起来,仿佛一具洁白的云棺,在白光异彩缓缓流动之即,魔月的蜥身宛如中邪般倏地卷了起来,然后再慢慢的松开,然后又猛地卷了起来,如此周而复始的运动着。
到思思的表情和魔月的反应,令狐绝一下子就猜到了思思现在吟唱的是高级医疗魔法“光系续命术。”这种魔法能让异常恶劣的伤势在极短时间内稳定下来,并快速复原,效果非常明显。但它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副作用,那就是使术者耗费的魔法力是非常惊人的。就算是思思,也不能轻易的吟唱此类魔法,这也间接的说明了魔月伤势的严重性。
“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绝紧皱双眉,朝肃立在身侧的曼丝问道。
“公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你们回来前,我们在房中听到魔月的哀鸣声,出来一,魔月竟从半空中直挺挺的摔落了下来,一动不动。”边说着,曼丝指了指古松的另一侧,果然,地上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
“到底是谁伤了魔月?”令狐绝按捺住心中的迷团,话锋一转,道,“此事暂时不提,现在更为要紧的是,科特鲁帝国已经派兵攻打红月城,我们要立即赶去。”
“什么?攻打红月城?”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院子里一片喧哗,尤其是有亲人在红月城的幽灵骑兵,焦虑声,叫骂声更是此起彼伏,“啊,师团长,那我们快回去啊。”“好你个科特鲁的畜生们,要是动红月城一转一瓦,老子活劈了你?”
“别吵。”令狐绝的脸一下子沉了起来,双眸中浮出冷冷的寒意,唇线紧抿着,无形中散发着一股煞气,虽然明知道令狐绝眸中的寒意不是针对他们的,但每个人的心中多少有点惧意,毕竟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这位年轻的师团长,老大,最不愿意到的就是遇事慌乱,怨天忧人。正如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静若寒蝉中,令狐绝把眼神一一扫过那些自觉惭愧的幽灵骑兵的脸上,换了一种比较舒缓的语气道,“在山里,猎人面对危险时都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勇敢的面对。不管它是狡猾的芥狐,还是凶猛的凫狮,只要有一口气,那么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绳索套进它们的脖子。期间,是千万不能慌和急噪的,因为一慌你就不知道下个步骤应该怎么做,一急噪你就不能冷静的去分析眼前的形式。我和修斯等人从小就开始狩猎,对这点是非常有感悟的。冷静是对付危险的最好武器,远比武技和魔法有效的多。或者你们现在还不能领悟这些,但你们一定要记住,冷静是箭矢的眼睛,它可以带你冲破焦灼的幻影,直取敌人的心。”
令狐绝的话宛如巨石重重的砸在这些年轻骑兵的心坎上。虽然有些地方他们还不是很懂,但至少他们明白了,成为一个好的战士和成为一个好的猎人一样,永远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曼丝也俏立着,那双秀眸更是盛满了温情和崇拜。如丝如缕般牢牢系在令狐绝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他每一次不加思索的话总能给身边的人无尽的深思和启迪,这难道就是智者,可他还那么的年轻,年轻的让人都无法揣摩他的思想,是否他正如预言里所传唱的一样,是神留给人类的种子。”
令狐绝当然不是什么神留给的种子,他只是一个猎人,一个对战争,对生命,对爱情都有独特理解的猎人。他也有一颗平凡的心,会急噪,会痛苦,也会害怕。而他也有不平凡的地方,那就是他能很快的从这些消极的感触中脱离出来,然后让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清醒。
此时,他正用这种清醒和已经为魔月施完续命术的思思交谈着,“思思,魔月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着依旧紧闭蜥目的魔月,令狐绝的话也有点悲情。
思思的脸是苍白的,她收起翅膀,依偎着令狐绝的胸口,轻轻地道,“阿绝哥哥,魔月的伤是含有光系元素的剑气造成的,虽然外伤已足够可怕,但其实内创更加的严重,要不是魔月刚刚蜕变不久,体内还储存着大量还未吸收的能量,恐怕这次就凶多吉少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只要让它熟睡几天,就能完全恢复。”
“光系元素,剑气。”令狐绝一下子明白了重创魔月的是何方神圣,“神殿,宇文吉,翼天使。”他咬着牙,心里默念着,仇恨的种子在经过屡次风雨后,终于发芽了。
令狐绝猜的没有错,伤魔月的正是神殿的翼天使斯库和德龙,他们率领着20名神殿斗士从帝都一直跟随令狐绝到克罗城,一路上,是因为令狐绝人多势众,2是因为有帝国的将领相陪,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虽然他们行迹非常隐蔽,但在进克罗城的那天,还是被空中巡查的魔月给发现了。经过一番交战,魔月伤重逃脱,却也给斯库和德龙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在克罗城某个大宅的房间内,斯库和德龙正在激烈的争吵着,而这间房子的主人,却和他的家眷,仆人安静的躺在另外一个房间内,他们祥和的神情,应该是被施了某种魔法。
“德龙,叫你早点动手,你不听,你,现在,到处都是军队,动手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说话的是斯库,他是个40多点的中年人,身穿白色的武士劲装,有着一头红褐色的卷发,脸很正,眉毛很粗,给人一种凛然猛烈的强烈意味。
德龙,也是一个同样装饰的中年人,不过和斯库不同,他给人一种异常文雅秀气的意味,黑色的长发下,鼻梁高挺,肤色白净,是个带有点女性化的美男子,他从墨色的茶几上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昨天一战你也见了,光是那只奇异的魔兽,就能和我们俩名神殿斗士平分秋色,要不是你出手,恐怕败的还是我们的人。你想想,要是在路上正面交战,我们有几分胜算?”
”那倒也是。”斯库回想起昨天和那只魔兽的交战的情形,在心里同意了德龙的说法,可是嘴却还是不肯服输地道,“那总比现在干坐的好,你出来前,可是在殿主面前打了包票的,说一定提着令狐绝的人头回去,现在,我你怎么向殿主交代。”
德龙微笑着,眼角的皱纹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的年纪,他站起身,背对着斯库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令狐绝那小子的头颅我是拿定了。”说完,头也不回,化掌为刃,一道如水波丝翼般的刀气,顺着并拢的指尖,朝右侧飞去。
半空中,一只苍蝇被刀气划过,翅膀还在扇动着,而头颅却早已经落下。
好快,好准,好细腻的刀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