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绝脚尖飞弹,那厚厚的刀身在手腕的急颤中却似灵蛇般滑溜,顺着德米拉剑势的空隙,直望德米拉的怀里钻,德米拉挥剑急挡,却忘了右侧还有魔月,两道寒森森的爪芒在迅速交击穿舞,“叭”地一声,在德米拉的肩头嘶下一片肉来。
德米拉虽然强硬,但仍痛得全身一抖,脸上神色全变,但是,他却强忍着不出一丝声息。 可这强忍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当令狐绝的猎刀和魔月的利爪相互配合着交替进攻,于是他身上的血肉,便一股股,一片片的飞溅而出,任凭他如何尽力防守躲闪也是徒劳无功。
终于,德米拉被巨大的疼痛给激疯了,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凌迟和被活吃,不管那一种,对一直以勇士自居的他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于是,他狂叫着,“令狐绝,我的灵魂会一直跟着你,你将永世不能安宁。”说完,调转剑尖,森森的剑芒抹过咽喉后,带出一缕血花后,归于静寂。
令狐绝虽然对德米拉恨之入骨,但对他的强硬也深感佩服。了眼躺在地下的尸身,令狐绝侧转脸对已经坐在地上的米兰道,“米兰,你先休息一下,我和魔月干去那边接应一下。”
米兰这才记起血战的不止他们,还有曼丝和思思,喘着粗气,想挣扎着起来,“我也去。”
满怀焦虑的令狐绝赶上前,扶住米兰,刚想说什么,一阵急促而熟悉的马蹄声已遥遥传来,令狐绝赶忙侧转脸,期盼的望向前方,心里默念道,“曼丝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神啊,请你保佑她们没事。”
心里想着,脸颊仿佛已在摩挲思思那娇嫩的小脸,鼻管中也隐隐飘散着曼丝那股熟悉而又甜蜜的香气…… 于是,蹄音更近了,也更快了,快得好象在草地上飘。令狐绝和米兰凝眸注视来路,片刻间,烈炎的身影已显了出来,迅速向这边移近,迅速的几乎像在飞一样。
尽管尘土漫天,马行如箭,令狐绝也一眼就出,骑在烈炎上面的就是曼丝,只是她后面好象还坐着一个人,只因为后面的那人长发飞舞,所以不清楚她的外貌。
到曼丝没事,令狐绝心中的一块大石才完全的落地,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是他到这里为止心情最为放松的一刻。
到卓立的令狐绝,烈炎长嘶了一声,四蹄腾空,蹄不沾尘,眨眼间已经到了令狐绝等人的跟前。
还没有等尘埃落定,俩条一大一小的人影已从烈炎上翻落了下来,急速的扑到令狐绝的跟前,怀里,颤抖的叫着,“公子。”“阿绝哥哥。”
令狐绝含着泪,用脸摩挲着抱住他脖子的思思,颤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公子。”曼丝轻叫着,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儿,却已疲惫而孱弱的闭了起来,因为她不想让令狐绝见那里面蕴涵的热泪。
轻轻的抬起头,令狐绝这才注意到,曼死一身黑蓝色的紧身衣上,左肩上印浸着一片殷红,脸色更显苍白,“曼丝,你伤的怎么样?”令狐绝爱怜的注视着她,神态中流露出无限的关切。
“我没事,如果不是这匹神驹,我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曼丝指着烈炎对令狐绝道,感激之情流露于表。
令狐绝温和着笑了一下,摸了摸烈炎喷着白气的马鼻,这才发现,坐在烈炎身上的另外一个人竟然是宇文琴,令狐绝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宇文琴勉强的笑了笑,她胸前轻轻起伏,好象有什么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曼丝平缓了一下呼吸,解释道,“公子,是宇文姑娘把我们带着这里来的。”
“咦。”令狐绝闭了一下双眸,然后又快速的睁开,精芒闪烁中,冷冷地道,“宇文姑娘难道不知道我深陷在此是你爷爷宇文吉的主意吗?”或许是迷幻森林的遭遇和西罗,修斯的重伤,让令狐绝一提起宇文这俩个字就非常的不客气。
宇文琴慢慢睁开她那一双清澈中又微带朦胧的眼睛,毫不闪眨的凝视着令狐绝,过了一会,她才幽幽的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不过你今天伤了这么多神殿战士,恐怕我爷爷和神殿更加的不会放过你。”
刚才的血战还未完全在令狐绝的心头消失,宇文琴的话更加的刺激了他,冷冷哼了一声,令狐绝肃身而立,长发飞舞中,冷冷地道,“他们不找我,我也要找他们。”
宇文琴还想说什么,令狐绝已经转过了身,朝米兰示意了一下,一人一个把依旧昏迷的西罗和修斯抱了过来。“我们先回去再说。”令狐绝对宇文琴和曼丝深沉地道,“烈炎,你呢?是回森林,还是跟我们一起呢?”
烈炎了令狐绝,在人与兽俩双眸子长久深沉的凝视中,烈炎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我们回家。”令狐绝声音不重,却非常的坚定,仿佛蕴藏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是啊,家,对每个曾经流离失所的人来说,永远是个平静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