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瀑发出了宛如雷鸣般的吼声,平如明镜的水面也荡起了无数的旋涡,水好象也沸腾了。神驹似乎也感到了不妙,前蹄刨着地面,通体上下火芒暴涨三尺,宛如一匹巨大的烈焰火马,威风凛凛。
“砰”的一声,随着令狐绝周身的火四欲飞溅,火苗子进溅舞跳。沸腾的水面四周竟深陷了进去,“哗”的一声,一条长有十米的水龙卷起千层波浪,带出万点水花,破水而起,那意韵,那气势,宛如倒悬的银河,以不可抗拒的力量高速旋转的朝神驹扑去,森林颤抖,风云变色,连闪电和霹雳也在着满天的水色中呜咽――――――――
树断,草飞,石碎,人留。
当天色再次明亮起来,飞瀑边的森林已经变的残缺不齐,破旧不堪――-摇晃着身子,“魔月。”令狐绝的心弦被一个名字深深的触动着,他使劲全身的力量却依旧只能蹒跚着朝魔月走去。
断树旁,黝黑的鳞甲下,令狐绝可以清晰的到里面焦黑的血肉,轻轻的摸了摸,感到魔月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令狐绝也放下心来,对于这个不是同类的兄弟,他已经亏欠的太多了。因为魔法力已经完全的透支了,他暂时不能替魔月疗伤,只能摸着魔月丑陋的蜥头,双哞闪射着一片古怪而奇异的光芒,这片光芒,有如清澈的溪水,很温柔,很凄迷,宛似包含着许多的意韵。
“你会好的,魔月,一定会好的。”令狐绝心里喃喃道,不知道是给魔月鼓励,还是给自己安慰。沉默的凝视后,令狐绝从怀里掏出夜星项链,放在了魔月的胸口,经过刚才一役,令狐绝明白这夜星项链一定有什么特异之处,虽然他还不明白这特异之处从何而来,但他相信这一定对魔月的火伤有好处。
缓缓的直起身,令狐绝把眼光投射到躺在地上,马身还在起伏的神驹,因为魔月没死,令狐绝对神驹并没有开始的恨意,此时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战胜圣兽的喜悦,反而有很多的失落和茫然。慢慢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湿漉漉的长发垂到了神驹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拼个你死我活,为什么你不能像魔月一样跟我好好相处,虽然你是圣兽,但这个森林不是你的,我,包括魔月也不需要听你的。”令狐绝着神驹满身火红的鬃毛已**的粘在一起,嘴里深有感叹的喃喃道,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眼神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是啊,没有理由的战斗,他已经厌倦了,没有价值的死亡,他已经害怕了。
神驹好象明白了令狐绝话中的意思,艰难的睁开双眸,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着令狐绝。作为圣兽的一员,神驹是有非常智慧和灵性的,在它从小被灌输的意识里,人类是个卑鄙,好战的族类,有颗血腥和残暴的心灵,它刚才对令狐绝的挑衅也是出乎这样的意识,怕人类来破坏这片森林的宁静和自然。可没想到这个战胜自己的人类却有着和他能力绝对相反的心灵,他没有趁自己没有回手之力的时候杀了自己,更没有贪婪的猎取自己身上的魔晶,而是先去照顾和自己同为异类的龙蜥。神驹有点茫然了,它虽然还没有对它的意识产生怀疑,但至少有一点它明白,那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和它想象中的人类不一样。
令狐绝盯着充满智慧光芒的马眸,叹了口气,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异变又发生了,躺在他树丛里的魔月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嘶吼,这吼声和魔月往常的吼声有点不一样,痛苦,狂躁,更带点原始的意味。
令狐绝心神倏紧,下意识的回头一,只见一层浓浓的,蓝色的水雾把魔月整个身体都笼罩了起来,水雾中,魔月还是不停的嘶吼着,好象非常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令狐绝的心再一次的抽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