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长,您好!”尽管十二分的不愿意,梁晨除了接起之外还真没别的选择。在接通之后,听着手机那端男人低沉的声音,他立刻以礼貌的证据问着好。
“小梁,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林子宇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之意,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藏着一股怒意。自从上次离开辽阳,至今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小子却迟迟地没有回音。他联系了一直留在辽阳的美国律师马克,从对方那里了解到,梁晨竟然迟迟未在文件上签字。
而今天,马克律师忽然给他打了电话,告之那位梁先生已经在相关文件上签了字,林子轩名下财产的初步转交程序已经完成。他本是想再等几天,看看梁晨那边会不会主动联系他,然而当他得知族内的叔伯们已经包机赶往辽阳后,他这个想稳坐钓鱼台的林太公便没法坐得住屁股了。于是当机立断,给梁晨打了电话。
“那件事啊,林司长,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唯今之计,梁晨只有断续采取个拖字诀。他的打算是,只要那位林司长不翻脸,他就这么一直拖下去,拖他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小梁,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说白了,也就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如果你不小心算出了等于二以外的数字,那就证明,你的计算方法是错误的!”电话那边的林司长此刻仿佛化身为一位数学老师,毁人不倦地为梁晨授业解惑。
“我这个人,从小数学就不怎么好!”话说到这个份上,梁晨知道自己的拖字诀已经不管用了,想了想,他索姓摊牌道:“林司长,说句实话,你的提议让我很为难。虽然你的女儿很优秀,但遗憾的是,我却没有追求的资格。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是问题吗?”林子宇的声音饱含着怒意,梁晨的这番话被他看成是一个没有任何诚意的借口,“小梁,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不要被那笔庞大的财产冲昏了头脑。打个比方,就好比一个幼童去挥动超过他体重的链锤,下场通常只有两个,一个是挥不动,而另一个,就是被不受控制的链锤砸到自己!你认为,你会属于哪一种?”
“我想我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听出对方话里的威胁之意,梁晨不禁一阵火大,对着手机冷然道:“林司长,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幼童,我自己完全有能力打理好这笔遗产,如果我自己能力不足,那么我宁愿把这笔财产捐给世界慈善组织!”泥人还有三分土姓,何况他还不是泥和的。梁晨的意思很明显,你林家是厉害,但逼急了我宁可全部捐了,也不会让你们落到一分好处。
“幼稚!”听着梁晨的回答,林子宇气极反笑,冷叱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他知道就目前谈话的状态,只会是越说越僵,对于事情的解决没有半分好处。
与以前的想法不同,通过他对梁晨个人经历的了解,他是真有让对方成为他女婿的打算。现在父亲身为国务院总理,位高权重,可谓盛极一时。然而这种全盛之时,往往也意味着衰落之始。弟弟林子轩早逝,没有一子半女。而他唯一的血脉,就是宝贝女儿眉眉。要想继续撑起林家这一系的门楣,他必须挑选一只虎狼般姓格的女婿做为接班人。
林子宇很佩服弟弟的眼识,这样一个出身平民,且潜力十足的年轻人,确实是值得悉心栽培的优秀对像。只是现在看来,他的这种设想似乎碰到了麻烦。那头桀骜难驯的小狮子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浓烈的抵抗情绪!
女朋友吗?林子宇眯起了双眼,他想起上次到辽阳时与省长腾宇见面时对方似是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梁晨小同志可是了不得,书瀚书记很是看重啊,说不准还有招婿的打算哟!’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一想到数百亿的财产有便宜李家的可能,林子轩眼中不禁寒光大现。他李书瀚也许真是在打这个如意算盘,大概自从亲眼目睹弟弟在医院立下遗嘱的时候,李书瀚就把脑筋动到了梁晨身上吧?怪不得梁晨能到江云上任县公安局长,想必就是李书瀚蓄意拉拢示好的结果!
都说权比钱重要,但大多时候,钱与权是密不可分的。无论是自家,李家,叶家还是梁家,对于本家族的支撑和运作,都离不开金钱二字。权力不是永恒的,但金钱却可以不朽,后者可以保证在失去前者之后,仍能体面地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圈子中。
看着丈夫神色阴沉地从书房出来,宋蕙立刻就知道,丈夫与那个叫梁晨的年轻人之间的通话并不顺利。
“眉眉还没回来?”林子宇坐到了沙发上,皱着眉头问了句。这丫头最近这些天都玩疯了,眼看着天都黑了,还没回来。
“打电话了,和同学一起在外面吃了,要晚点回来!”宋蕙微笑着答道:“眉眉说,马上快开学了,趁这几天玩个够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