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去胡思乱想了,既然夏莱暂时没事,就是好事,他忽然一阵倦意袭来,才察觉身体虽然康复了,但气血还是稍有不足,就说:“佳佳,我先休息一会儿,你也睡一会儿吧,再过两天逍遥的曰子,等回到孔县,就又有得忙了。”
高干病房是套间,关允一间,金一佳一间。金一佳或许也是困了,或许是心情低落,应了一声,也去休息了。
关允倒头便睡,他是年轻,但毕竟输了血又奔波了一路,而且几天来费心费力,现在大局已定,又得知夏莱无虞,而且老容头人也在黄梁,就一下放下了心事,睡得十分香甜。
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才觉饥肠辘辘,一看时间都下午三点多钟了,房间内没人,金一佳去了哪里?带着疑问,关允推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金一佳正缩着身子睡在床上,她穿了紧身秋衣,半截胳膊露在外面,美如玉,由于是黑色秋衣的缘故,黑白相映,更显胳膊白得耀眼。一瞬间关允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其实金一佳的白比夏莱的白更好看,夏莱的白过白了,而她的白,白而健康,并且久看不厌。
精致而高雅的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才哭过不久,就连下面的枕头也打湿了一片,让人心生怜惜。每个女孩都有软弱的时候,即使如金一佳一般干练的女子,也是情动之后,再也不知归路。
关允心疼了,回身到卫生间洗了毛巾,来到金一佳面前,蹲下身子,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他细心地沿着泪痕的痕迹擦拭,轻如蜻蜓点水,不惊醒她沉睡的梦。
不料却是擦了旧痕又添新泪,金一佳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原来……她根本没有入睡。
“别哭了,傻丫头,哭多了,就有皱纹了,就不好看了。”关允的心也被她的泪水冲击得生疼,一个男人平生只有两行泪,也只能有两行泪,两行泪呀,他到底该为谁而流?
“不要你管,我就是想哭。”金一佳不睁开眼睛,泪水汹涌奔流,“我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流泪,他就站在我的身前,却感觉和我有千山万水一样的遥远。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有什么,想抢谁的东西就抢谁的东西,但为什么现在,我想要爱情,却又那么的无力……”
关允理解金一佳的痛,本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以前嘻嘻哈哈也觉得什么,但一路风雪兼程,情根暗生,她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你是你我是我的云淡风轻,人生是单行道,一旦曾经同行,就永远有一段生命交融。
也许是老容头的话刺激了金一佳的心事,如果真是喜事将近,但将要陪伴她一生的人不是她喜欢的人,怎不让她伤心欲绝?关允就劝道:“你别想太多了,老容头有时也就是喜欢卖弄学问,他说夏莱名字不好,夏莱不也是安然无恙?他说你喜事将近,也未必就真是订婚。”
“我就是心里难过,就是想哭,就是想让你抱……”金一佳忽然伸手抱住了关允的脖子,“你都从来没有抱过我。”
关允被金一佳一拉,身子向前一倾,收势不住,嘴就压在了金一佳的红唇之上,微热而温润,柔软而甜美,他心中蓦然点燃了激情和渴望,想起金一佳的种种好,想起未来的种种难,就双手伸到了金一佳的身后,用力将她抱在了怀中。
只一抱,关允就热泪长流,怀中的女人瘦若无骨,才几天,就为他消瘦如斯!
两行泪,关允终有一行为金一佳而流。
“关主任、金姐姐!”
正当二人意乱情迷之际,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是冷舒,关主任,孔县出事了。”
关允一时惊醒,急忙站了起来,一看金一佳脸色绯红,忙说:“赶紧起来,洗洗脸,别让冷舒看出什么……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红润可人,真好看。”
金一佳含羞飞了关允一眼:“别嘴甜了,快去开门。”
关允飞速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拉开了门,门口站着一脸焦急的冷舒。
“孔县出什么事了?”算算时间,孔县现在才宣布完任命大会,能有什么大事?
“王车军……”冷舒跑得急了,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王车军死了。”
“死了?”关允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