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宁采臣若是喝茶,非喷了不可。就是现在他也闪得不清。
“小丫头一个,你懂得什么叫喜欢?”
“人家已经不小了,当然懂了。”挺挺堪比大人的胸部,一脸骄傲道:“就像,就像是宁哥哥对白姐姐,就叫喜欢。”
噗-
上次喷出的若是水,这次非喷血不可。
上次是惊,这次是气的。
十三娘继续说:“不过白姐姐已经有许哥哥了,宁哥哥抢许哥哥的娘子。羞-羞-羞羞脸!”
刮脸,嘲笑宁采臣,她得意得很。
宁采臣知道她是的故意的。“丫头,快磨墨,不然不给你饭吃!”
这是宁采臣的算计,十三娘干活要付工资,即使给的再少,她也有存够盘缠的一天。于是宁采臣开始收她的伙食费了。
以现在看来,十三娘的劳动所得,是绝对不够她的伙食费的,就更不必说什么零食了。
宁采臣用这个来卡她,她气呼呼加重了磨墨的力度。仿佛磨的不是墨,是宁采臣这“小气鬼”似的。
春闱名单下来了,宁采臣果然榜上有名。
“采臣啊!这一次你真的不参加?”没人会想到宁采臣竟然会放弃这个名额。
科考毕竟是为国抡才大典,并不是说你想考就考的。它需要有人推荐,而随着宋朝的冗官越来越多,这推荐名额也便限制的愈发严了。
宁愿一个都没有。也不会阿猫阿狗的,什么人都能考。
“老师在上。学生今年读书时间曰短,以致对今科全无把握。”
这前三名,本就是从穷小子步入小地主的变化。宁采臣家中又父亲早亡,一应事务都需他艹劳。再加上这杭州先是雪,又是旱,还闹瘟疫。
宁采臣着实出力不少。所以对宁采臣的话,学官大人是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他只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竟然为天灾耽误了。
以以往来看,这宁采臣本就不擅考试,逼他,反而会让他更加考不好。
于是学官大人不仅没逼他,反而说了许多安慰人的话。“采臣,你还年轻,多打一年基础,来年考个更好的名次,与急匆匆去考,要好的多。今年不考就不考吧!多多温书。对了,你不是想去府里借书吗?我这就帮你开证明。”
冗官的增多,不仅让科考更难,同时也使得进士名次有了更大的作用。
排名越靠前的,越是能获得好官职,而靠后的,别说一好官职了,一名之差,便有可能成为候补,而这一候补下去,也许便是一生。
乡间的举人越来越多,若是人人都有官做,宁采臣那次的儒士宴也就不会来这么多的举人了。
“是,老师。学生谨记老师的教诲。”宁采臣平静如常的致谢告辞。
他表现得中规中矩,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误了一科,而有悔恨不满之色。
这一点显然更为学官大人所看中。“不骄不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好,好!我杭州又出人才了!宁采臣这养气下去,到了明年科考必然有个好名次!”
有才却考不好。古人只规结了一个原因:养气不足。所以宁采臣的表现才会让学官这么高兴,不参加了,却连说三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