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情讨不来,李公甫也显得无精打彩的。
他们在这无精打彩,茅府可没闲着。
“老爷,要不咱们就请个道士来吧!”茅方身为御医可以不信这些,但是他的夫人却不行。眼看着这唯一的儿子就要不行了,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道士要能治病,还要我们大夫过什么?”他发了一通无明之火。
“儿子快死了,你不管,我管。”直接越过他这一家之主,命下人速速去请道士。
茅方见了却也未加阻拦。所以当这道士上山来,宁采臣便已看到了。他刚想对李公甫说“这茅家请来了道士,没有你我的事了。”却看到两个差人面带兴奋而来。
“头儿,你看。”两人亮出一叠黄纸。
“符!”黄纸上有朱砂写就的文字,一下便知道它们是什么。
“头儿,咱们一人一半。”二人讨好的奉上了自己的一半符纸。
接过符纸,李公甫只觉得心安了许多。“这符你们花了多银子,我给你们。”
“不用银子。这庙里多的是。”两个差人指指身后的土地公庙,他们的符便来于此。
李公甫却一拍大腿,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们等等,我也有宝贝。”
他匆匆下山而去,差一点儿便与上山的道士相撞。
顾不得道歉,他急急而去。
宁采臣不得不站起身来,就在这必经之路上拦住了那道人。“道长不觉太过份了吗?方才那人不过是将要撞上你,却并没有撞上你,你却施法于他,不觉过份吗?”
那道士圆脸八字胡,为人道破行藏却并不避讳。“贫道施法只是小惩大戒,于他是有好处的。”说完并不理睬宁采臣,直接随着家仆上山去了。
“你……”
“宁相公,发生了什么事?”
宁采臣没有说,继续坐下喝茶。
两个时辰后,一个泥人似的人上山来,近了一看,这人竟然是李公甫。
“公甫你怎么了?”
“叔舅,别提了。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下山摔下山,过河掉下河,就是走在集市上,也有马受惊,幸好我身手好,这才没伤着。”
“衰运符。”宁采臣只是看见那道士对着李公甫在袖中烧符,却也并不知他烧的是什么符。但是现在看李公甫这么倒霉,八成便是这衰运符了。
“叔舅,什么衰运符?”李公甫问道。
二位差人这时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宁采臣又很少说话,他们也便代劳了,七嘴八舌把他遇上的道士,道士害他的事说了。
这一听,李公甫差点都吓哭了。“叔舅,快救救我。我不想倒霉啊!叔舅你看,我的牙都撞活动了。”
见他这么害怕,宁采臣却是有心无力,他又不是修道之人,这符录之道,他更是一点儿不懂,那衰运符也是他的猜测。看来要找那个道士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满天神佛的,随手便是法咒,真是苦了这一方生灵了。
吕洞宾是这样,这无名圆道士也是这样。对这随手可施法的世界,宁采臣实在是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