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走出王宫,祝彪呼了一口气,两目中一片艰涩。
官位从骁骑将军升做了冠军将军,所将兵马反达三万降到了两万,汉王将云峥麾下的四五千骑并到了自己部中,云峥职位另掉。李延的虎贲营重回了禁军队列,谢叔延部略加整顿之后,还会被遣往罗州。
“朝廷真的是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减骑兵就是在放弃反击,只取步甲守城。而汉王那苍老的面相,看起来是红润发亮,事实却给祝彪一种极不放心之感。就好似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
唉,总的一句话——国家多艰!
“哈哈哈,哈哈哈……”安平侯府,云瀚放声的大笑着。“四位殿下机关算尽太聪明,是反失了卿卿xing命,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云蕲、云翳都笑容满面,云蕲恭维道:“还是父亲沉稳持重,始终抓着祝家这条线,如今总是胜券可期也!”
执金吾时四位殿下就狠狠地得罪了祝彪一次,让他一ri罢官去职,几成举国之笑柄。稍后更与那左鼎打的火热,视薄刀岭之兵如无物,当时眼看三十万上国天兵就要来到,祝彪三万骑确实变得有些无足轻重。可谁又能想到半年过去,祝彪之军再次成了稳定王都的一支最重军力!
眼下的北平城里,只有八千禁军和虎贲营,卫尉、中领军虽然是姬钊的心腹之人,然李延等切实带兵的军将也是万分重要的。从北陵之战后的情况看,只要祝彪顺服,虎贲营几乎是纳入了**的口袋中。
外有薄刀岭,内有虎贲骑,就算汉王下了遗照不对,也绝对能一举搬回场面来。
此时的云家父子,心头都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压力尽移开,并且加了数倍的都移到了四位殿下头上了。
唯有云峥,在父亲、兄长喜颜欢笑的时候。脸上挂起的笑容是那么的勉强。自己战场、情场都输给祝彪手下也就罢了,没成想连决定家族命运的‘王位继承’这一战场上,也依旧要依靠他——
云峥蓦然发现,人生的战场上,自己除了赢了家世这一初阵外。余下面对祝彪是连战连败。被压得已经无法翻身了。
…………
“山雨yu来风满楼啊!”听了祝明这几ri就近的报道后,祝彪叹息着发出如此感慨。仅仅是几ri的变化,自己当初决定下棘阳郡砍掉扶柳山庄的时候,都城都还是较为平静的。
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天中。四位殿下忽的蹦跳了起来,一个个都与唐王特使打的火热。之前用在左鼎身上的劲儿,加倍的花在了唐王特使身上。珠宝珍玩,美女佳丽,装梁塞栋。莺歌燕舞,北汉堂堂都城驿馆,都快要变成唐王特使的私宅了。
“不说这些烦心事。今ri我等兄弟大团圆,好好地喝上一场!”连祝强义都从延州赶回来了,祝家新生的一伐七个家族子弟也在府中,今天确实是祝家难得的一个大团圆!
“啪嗒……”被祝彪放在桌上的玉龟摔下了桌面,龟壳在地面上磕的啪叽一声响。但已经摔惯了的玉龟,连脑袋四肢都不往龟壳里缩了,肚皮朝天。腿爪在那蹬抓蹬抓,划水一样猛一挺力翻过了身来。然后抬头挺胸的继续在房里巡视起来……
第二天的都城大街上,天上下起了小雨,但往来的路人和马车依旧寸步难行——实在是太多。
以北陵之军回师王都为一个轮回,似乎举城的官民在看了昨ri的阅兵后都恢复了信心。不再担忧了。
坐着马车准备去拜会余子良的云瀚,尽管起了个大早,可想避开拥挤的行人,却也不可能。马车走得比蜗牛还慢。云瀚不急,马车慢慢的走他却也能趁机再梳理梳理今ri与余子良谈话的内容。而且再急,他也不可能丢下马车,举步去易北候府吧?
堂堂列侯,太子妃父,可不能失了身份。
&坊的易北候府。淋淋chun雨中,风就有些发凉了,车边护卫们都习练武功倒也罢了,仆人们个个就脸上都冻得通红。养尊处优的云瀚,尽管穿着暖和,也四肢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