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大地,尸体铺满红土。
二十辆井阑、冲车化作了二十把巨大的火炬,腾腾烈焰应着城头汉军将士灿烂的笑容。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拼杀,汉军就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却也叫胡兵留下了更多更密的尸体。他们有资格在此时露出灿烂的笑!
城头下,乌维驮面se铁青的看着举城欢呼的汉军,狠狠地向后一摆手。数千重盾重甲步兵以及下马弓手还有本部的金狼军,滚滚的向胡骑大阵方向退去。
城头汉军的欢呼声更加响亮!
这场血腥惨烈的攻防战就此落下帷幕,祝彪眼睛看到攻打北城的所有胡兵己经退到向大阵退回,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剧烈焚烧中的器械。
特别是城墙三十步间的狭长方圆,尸体叠加,到处是腥红的血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怎么也消除不去。
在这城头上也躺满了一具具冰冷僵硬的死尸,新涌上替防的汉军正将一具又一具剥掉了铁甲的胡兵尸体抛下了城去。青砖墙面上到处是血液与流出的内脏,在寒冷的天气中己经凝结成冰,不小心踩在上面很容易摔上一跤。
祝彪巡视在瓮城头,城墙上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缝。修补后的北陵城墙比最初时候的北陵城墙坚固系数差远了。
“将军也看到了?”谢叔延拍了一下城头的裂纹对祝彪说道,“北城的瓮城以及城墙。上次大战时被毁坏的最为严重,修补只是补个面,根基是没法补全的。城池塌陷坏的是根基!如果胡狗的冲车再来撞击,这瓮城是撑不了几ri的!”
谢叔延有些气又有些急,这不能怪他。实在是一片赤血丹心,为了守城着想。祝彪眺望胡骑的眼睛收回,嘴角翘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
“谢兄看一看咱们的脚下,血水都凝成了冰。我若以水浇城,一夜只能就可筑起冰城一座。胡狗冲车再多,能奈我何?”
不是注意到了血水结冰。祝彪都要忘了注水冰城。不能与前世的杨延昭共勉,可也能把北陵变成这个时空里的铁遂城!
“注水冰城?”将令传到云峥的耳朵里,开始的愣神过后,云峥的内心里真的是要生出一股佩服感了。祝彪打仗实在是能人说不能成!
“这家伙完全鬼的没边了……”旁边家将结舌道。
不管是借风扬沙,还是眼下的注水冰城,都不是兵法正途。但没人能否认,‘歪门诡道’用对了地方也能起到意想不到之出奇效用。
整座城池都为祝彪这道命令二忙碌了起来,上到军校,下到百姓。他们的双手被冰冷的井水冻的通红,他们的脸庞被刀子似的夜风吹得麻木。却半点没有影响高涨的士气!内心中像是揣着一个火红的太阳,无一人喊苦,无一人含累。
夜晚深深,北陵城头依旧火光明亮如白昼。南方增长法王夜袭霹雳车的打算已经取消了,双目呆滞的看着已经披上了一层冰甲的北陵城,人都傻了。
他脑海中完全想得出明天天一亮,北陵城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数十万胡骑士卒眼中。一座白se晶莹的不可摧灭的城池!
“哈哈,好,好个祝彪。好个汉家骁骑将。”第二天,望着晶莹如玉一样的北陵冰城,乌稽留下一阵仰天长笑后,率苍狼军缓缓退去。
当然,这不是就此退围了,而是暂时‘不打’了。数十万胡骑也用了三天的时间在北陵城外修起一道冰墙。以沙袋、黄土夯实了做根基,只三天时间。一圈七八十里长一丈多高的冰墙就屹立起来了。乌稽用锁城法,将北陵城牢牢地困在了其zhong yang。
大雪纷飞飘洒,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所有的所有,都为皑皑白雪所覆盖。
“砰砰。砰砰……”一尺多厚的白冰被守城汉兵用斧头砸开。一条冻在冰冰里的马后腿露出了出来。
过年了,全城上下吃不上饺子,都有炖肉吃。虽然配菜还是那吃的人乏味的豆腐、豆芽,全城都被围的严严实实,冬天里又种不出什么青菜来,只有用大豆磨豆腐,发豆芽,做豆皮、豆干了。
不要说他们这些小兵,就是祝彪的将军府,也天天豆腐。吃的人都要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