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场子中央几个练拳的年轻人也自动的围了上来,把王禅包在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这人是来踢馆的,你们都不是对手,快些散开了,去把大门给我关上。”凶悍男子一看,立刻张嘴大叫一声。
有了刚才的一招接触,他也知道自己绝非王禅对手,更不要说这几个和自己练拳的年轻人,真要惹得对方急了,一拳一个,打死也不稀奇。
他同时也认定王禅来意不善,就是来白鹤会馆踢馆的。
当下驱散众人,大叫着让人跑去关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要关门,那是最好,也省的外面有人进来,搅了我的好事!!!”
看到周围的年轻人一哄而散,两三个人拔腿如飞,跑去关门,王禅心里就是一动。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大开杀戒,就是因为看到这白鹤会馆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大,光天化曰的不好动手。可是时到如今,环顾四周,偌大的会馆外面能看得见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七八号人,除此之外便是静悄悄一片。
蝉鸣入耳,反倒显得整个会馆范围,愈发的幽静。
现在这两人又叫人去关了大门,顿时也叫早在心里不耐烦的王禅,再不犹豫。
只把眼睛眯了一眯,静静看着面前这十来个人,也不说话。
而他这一副模样,突然沉静下来,也是叫场中的那两个中年人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能被林家选中送进白鹤会馆训练的人,全都是原本军队中的精英骨干,个个都是出生入死,见过死人鲜血的人物,经多见广不说,每个人的身手也全都值得骄傲。
是以,虽然刚才那凶悍男子已经在王禅手下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如今手背上还在不断往下流血,可这些人为人凶悍,早就见惯了生死,因此即便是知道王禅拳法厉害,远在自己等人之上,但仗着人多势众,又在白鹤会馆的地盘上,竟也根本不服气。
只想着该怎么才能把王禅拿下,顺利拷问出他的来路来意,好好“收拾”一顿后,然后再或是放了,或是带去见高起儒亲自处置。
“师傅,三道大门,我全都关上了,外面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不多一会儿,跑去关门的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远远的就是一阵大喊,看向王禅的眼光里也都不是善意。
“朋友,我劝你识时务一些,你当我们白鹤会馆是什么地方,管你拳法武功有多高,到了这里,是龙你也要盘着,是虎你要给我卧着。乖乖,报出你的家门名号,然后说清楚一切,否则今天你肯定是走不出这个大门的。”
那关门的两个年轻人一回来,说了一句话,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松懈。这块场地里一共有十个人,除去那两个中年人外,其他八个年轻人也都是好手,人人凶狠老练,就算打不过王禅,他们身上也有好几个人随身带了枪械武器,也不怕王禅能翻了天去。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身份特殊,算是林家秘密培养的嫡系心腹,所以从军队退役之后,还能“合法”的持枪。只是他们本来也不认识王禅,不知道这杀神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们的“主子”林远方而来的,只道是哪个拳法高手前来踢馆,所以才没有一见面就亮出枪来。
却不知这么一来,他们自作聪明关上大门,正是帮了王禅一个大忙,一见那两人回来,登时嘿嘿一笑,本来眯成一条细线的眼睛图案一睁,寒光一闪,整个人便已炮弹也似的撞进了身后阻住他退路的人群中,两手抡动,好似两条铁鞭飞舞如龙,人往后退,肩靠,肘撞,胯大,脚踢,左右开弓。砰砰砰砰!空气暴烈,筋骨齐鸣。
耳中只听得一连串的肌肉骨骼碎裂折断的声音连绵不绝,立时间就有五六个刚才还活蹦乱跳,对着王禅摩拳擦掌的年轻人当场中招,王禅这一退之下,仿佛是收割生命的人形机器,倒退十步,沿途所经之地,顿成血泊,足有六个人胸腹之间往里深深凹陷,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从口中往外喷出鲜血肉泥,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被打得生生碎了。
离地三尺,倒飞出去,声息皆无。
这些人都是林远方门下走狗,早晚都要被培养成死士一样的人物,不知善恶,不明是非,留在世上也是祸害,所以王禅一旦动手,便绝不留情,全是杀招。
轰轰!尸体落地,惊起灰尘大片,那两个中年男子猛然惊变之下,反应也是快到极点,一个伏虎蹲身,一个白鹤亮翅,双双一声大吼,眼见王禅瞬间杀了自己带得六个徒弟,马上眼睛通红,一上一下,竟是不退反进,悍勇绝伦往上就扑。而与此同时,见势不妙的剩下两个年轻人,也是下意识的把身体一缩,左右一分,各自敏捷的从腰里掏出抢来。
正要射击,却不防这时候王禅已经顺手抄起身后兵器架子上的一根太极杆子,四五米长,腰腿起伏,好像跨了一匹奔马,手腕一抖,朝前就刺,呜呜一响,居然凭空抖出两朵一米方圆的大枪花,啪啪两声,便敲在了两人拿枪的手腕上。
太极大杆又叫杨氏太极枪是太极拳诸多器械中长器械重兵器的一种,装上枪头即为枪,装上戟头则为戟,杆的长度,常例为七尺五寸,也可视个人情况增减长短,功力强者,可舞动两丈开外的杆子。功力不到的人,只能拿来练劲,不能实战。
但王禅自小拿来练习枪法的都是几米长的乌木杠子,通体都用牛油细细浸泡过,几十斤的份量,比起现在什么白蜡杆子都要重的多得多,而且练得全是古代马战,纵横千军的战场枪术。
只这一枪刺出,一搠一扣,发出的劲道,直从杆身尾部起,一直波浪般抖动至杆头枪尖,劲力犹如水银装于管中,发可至首,收可至尾,刚一敲在两人手腕之上,登时骨裂如同爆豆,两人持枪的手臂全都碎裂。
随即手腕一扬,整条杆子扑棱棱一窜,就好像是怪蟒出洞一样,猛然向上跳起两尺三寸,一下就刺中了靠左边一人的哽嗓咽喉。
“噗!“的一响,弹姓极佳的白蜡杆子轻而易举在那人脖子上穿出一个诚仁拳头大小的血洞,被刺中的哲人眼睛一翻,嗓子之中往外喷出大股大股的血沫子,身子一软,往下就倒。
王禅自练拳以来,练了十几年的大枪功夫,虽然还从来没有拿着大枪和人真正较量过,但功力火候都已登峰造极,一木在手,就是实打实的凶器,人枪一体,远在两丈之内力贯枪头,能点死落在窗户纸上的蚊子和苍蝇,杀起人来更是比空手时候利落十倍。
此时,找人晦气,存心杀人,王禅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留手犹豫。
况且他下山以来,死在他手里的人已有不少,一念所向,但凭一点真心,何曾有过半点顾忌。心意以定,杀机盈胸,全身的感官都急速运行,出手之间就和饿的红了眼睛的野兽没有什么两样,只要有人阻挡,便都一气全都杀了了事。
当下,白蜡杆子又是一晃,内家真劲节节贯通,枪尖一抖,便将那死人猛的抖上天去,花了一个大圆,呼的一声,砸向刚好扑到身前五六步外的那两个中年男子。
接着杆子一拦,闪电般的扎出三枪,扑扑扑!大枪左右一晃,笼罩身前十几步内,劲风呼啸,两个中年男子刚刚闪开从天而降的死尸,便见眼前一道黑影,下一刻两个人的面门都被捅的碎了,红的白的,漫天飞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