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响声,裘小婵的眼中满是受伤和绝望,将秦牧方才喝茶的茶杯在桌子上狠命一摔,顿时碎瓷乱飞。她从桌上拿起一块锐利的瓷片,放在手腕的动脉处,近乎疯狂的叫道:“秦牧,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说话间,手上已经使上力道,苍白的手腕上隐隐有血纹渗出。
秦牧转过身,满脸挂着铅色,瞪着裘小婵近乎疯狂的妩媚脸庞,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他伸出手,坚定的握住裘小婵紧握瓷片的手腕,将之缓缓的拉离危险的区域,这才轻轻的说道:“我说过,你让我真的很失望。”说完,将瓷片拿到了手中,将之扔在了桌子上。
裘小婵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本来她看到秦牧走过来,芳心闪过一丝甜蜜,觉得秦牧会可怜自己如此痴情,在他的心里给自己留个位置,却没想到秦牧依然说着那样无情的话语。那温暖而舒服的怀抱,虽然就在她的眼前,却让裘小婵感到异常的遥远。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要我,是不是嫌弃我是一个寡妇?”裘小婵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精神,仿佛所有的力量都从她的身体内抽空。双眼茫然的看着秦牧心痛的表情,伸出手想去抚摸秦牧脸上稍稍显露的胡茬子。
对裘小婵,秦牧真的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理。裘小婵利落能干,虽然在庙镇那块曾有过要给自己下套的趋势,但却从来没有付诸于事实。来到澜宁之后,裘小婵跑前跑后,其能力的优秀和娇美的面貌确实让秦牧心里产生了情愫。但是他不能接受裘小婵,却有着秦牧深远的思考。
如今秦牧深处狼穴,整个青滔县没有一个人看他顺眼,想方设法的给他下着局。他小心翼翼尚且如履薄冰,若跟裘小婵发生一点什么,恐怕就成了那些人手里的把柄,毕竟他现在已经是结了婚的人,在作风问题上要慎之又慎。就算现在他还没有与裘小婵产生实质的关系,恐怕裘家姐弟跟随自己来到澜宁县已经被有些人看在眼里,正想法设法的琢磨一些道道。这些事情秦牧是不能跟裘小婵说明的,显得他太功利了一些,可人在官场,有些事不得不防。
秦牧深深的叹了口气,伸出左臂想要拥住裘小婵。裘小婵没料到秦牧的态度突然转变,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慌乱的躲开秦牧的手臂,双眼通红的看着秦牧,微微咬着嘴唇,一缕血迹从嘴唇上渗了出来。
她露出一个自嘲又自怜的笑容,声音中带着空寂和醒悟:“我明白了,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放心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忙完了双边集市的事,我就申请回西肃,再也不给你添乱了。”
秦牧的手停在半空之中,苦笑着说道:“恐怕你现在想回去也没有会答应,我估计很快你就会被调离澜宁县,到青滔县跟我作伴了。”秦牧看出裘小婵情绪有些不稳定,不禁说了一句比较暧昧的话。裘小婵的眼珠轮了一下,稍稍显露出一丝神采,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伸手拉起裘小婵的手,向着旁边的卧室走去,这满桌子的碎渣,秦牧还有些担心裘小婵再发起疯来,备不住又有些什么失常的举动。裘小婵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却是没让秦牧看出端倪。她本是极聪明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走入秦牧的生活圈子,她分明能够感受到秦牧的关心,这在她看来已经是很满足的事情了。
到了卧室,秦牧开始跟裘小婵分析当前的局势。他来青滔县不是享福的,纯粹是派系退让的牺牲品,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靳沧江已经被重新启用,调往南方城市协助高沛去了。他的离开,无疑代表秦系在北辽的影响又弱了一分,秦牧在这个时候被放在那个险之又险的环境中,无疑是其他派系不希望看到秦牧过早的抬头,他这样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最起码也要在青滔县耽搁他八到十年,若再进入省级科室熬熬资历,秦牧走进中层干部最起码也要四十岁之后,那他的政治前途最多也就是到了市级。这样一来,高沛没有做派系领袖的气度,秦牧又被遏制在中层干部序列,秦老爷子的寿命也是没准的事情,不出三十年,秦系的档次最起码要下调一个等级。
这些话秦牧自然不会跟裘小婵说,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在三洋制药方面向裘小婵剖析了一下,引得裘小婵满脸的紧张,滑腻白皙的双手有些冰冷的搓着秦牧的大手,担心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这个调令,如果你申请一下,没准还能呆在省里或者市里的单位,比这样冒着危险强得多啊。”
秦牧笑了起来,眼神中充满坚定和挑战,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裘小婵有些颤抖的小手,豪气的说道:“魑魅魍魉,不足畏惧。如果就这么一点事难倒了我秦牧,恐怕我也白白的……”说到这里,连忙停了嘴,自嘲的笑了起来。他是重生的人物,用几十年后的政治智慧来经营现在的官场,有时候却有种无力的感觉。当初他是从基层逐步打拼,步步维艰小心谨慎,唯恐被人看了弱点出去,但今生背后靠着一棵大树,走得步子就有些大了,却忘记凭现在的趋势,有些言论和做法还是太超前了一些。
裘小婵没有追究他后面的话,略带怯懦和犹豫的将身子向着秦牧靠了过去,秦牧没有拒绝,裘小婵便把头轻柔的贴在秦牧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那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哪怕你到老头不接受我,我还是要陪着你。”
秦牧叹息了一声,伸手在裘小婵倾泻而下的青丝上轻轻的抚摸着。这一刻,无关风月,两人的心灵开始了交织。
“糟糕!”良久,裘小婵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跳了起来:“那你今天在这里,会不会已经被人看去了?”
秦牧爽朗的笑了起来,看着裘小婵着急慌乱的要将自己拽起来的着急表情,手臂突一使力,便将裘小婵拥到了怀里。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裘小婵明白自己和秦牧的关系会成为他的敌人攻击他的手段,心里面和秦牧春宵一度的心情马上散去,使劲捶打着秦牧的胸膛,叫道:“你不要命了你,没准现在就有人用那什么录像的东西看着你呢。”
她还记得秦牧搞掉那日企时监控器的画面,心里面慌慌乱乱的,使劲的推着秦牧的胸膛,却不料这两条胳膊宛若铁钳一般,紧紧的扣住她的小蛮腰,一双带着热气的大手已经毫无犹豫的停留在她挺立的翘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