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手紧紧的握住严宽的手。严宽手上布满了老茧,从粗糙的触感上秦牧就知道,这是常年下底才能留下来的,心里就是一动,瞪眼佯怒道:“你个老严,这是打我脸么?乡亲的事当然比陪我的事更重要,让我海涵,你这是不想让我再来了是不是?”
众人尽皆大笑,都说秦书记说话风趣,平易近人。秦牧仿佛来了兴致,让罗大鹏看看小楼的人家有没有在午休,他想过去谈谈话。对于严宽的行踪,秦牧自然心里有底,但他也不会说破,这是老一套应付检查的办法,他也是耳熟能详。所以,他提出走步过去,就是给严宽一个布置的机会。如果真的要追究镇班子的责任,他就不会去乡镇府了。
这样一来,从乡政府走到乡小学,仅仅三里地一千五百米的工夫,秦牧硬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不过这一路上他风趣可亲,也消了罗严二人心底的忐忑。
在小学里面,秦牧看到一个个可爱的小孩子被教师们集中起来,冲着他喊出“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口号时,心里一阵激动。他们这一代人,只不过做到建设的责任,中国发展中走乡富强的中流砥柱,还是这些正在成长的孩子们。
于是,秦牧动情的让教师们安排孩子们回教室上课,站在太阳底下让孩子受罪,实在不是秦牧想看到的。随后,秦牧在学校会议室内面对乡书记、乡长,还有数十双期盼的眼神表了台,由县里出资,将乡小学翻新,一定做到安全明亮,给学生们一个学习的良好环境。
会后,秦牧代表县委班子,感谢乡里教师们的无私奉献兢兢业业,为祖国培育了未来的希望。这一串走下来,完全是官面上的文章,不过秦牧情之所至,磨墨持笔,挥毫题写了“云海乡小学”几个苍劲有力笔意直冲云霄的几个大字,惹得摄像师专门给了这五个字十数秒的特写。
在此行的最后,秦牧还和小学生们上了一堂课,并在快下课的时候,鼓励学生们要好好学习,争取长成国家的栋梁人才。
自此,罗大鹏和严宽才彻底放下心来,秦牧年纪虽小,但做事还是圆滑的很,不像有些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以为中央第一他就是第二,看到什么事都要插一手,一点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就指手画脚。
出了学校之后,秦牧抬手看看表说道:“时间还早,两位干部,云海乡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快点给咱们几个记者同志拿出来,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秦牧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大笑,亲民书记和蔼书记的印象顿时留在了众人的心里。何晶笑着说道:“以后还有机会,今天晚上,我请诸位去澜宁县月海酒家,明天我们就要回市里去了。”
“何姐!”眼睛突然插了一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何晶瞪了回去。这眼镜也太没有眼力,秦牧已经做出了姿态,他们就不能不给澜宁县的面子,这次暗地追踪既然已经暴露了,就要给自己留个退路,也好以后跟县里沟通。
一年多的历练,让何晶的心思慎密了许多,加上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何晶自然知道怎么把事情结束的圆满,让众人皆大欢喜。
罗大鹏和严宽连忙说谢谢何记者的好意,不过云海乡正大踏步的前进,班子成员事情太多,就不去县里了。他们也是聪明人,知道何记者这是给秦牧面子,他们就不去添这个乱了。
就在几个人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人突然从一处斜道里横插过来,噗通一下跪在秦牧的面前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冤枉啊。”
秦牧嘴角划过一丝难以辨明的表情,将目光看向罗严二人。本来很圆满的事情,偏偏横加插过这么一杠子,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秦牧都不会相信。
罗严二人顿时慌了,伸出手就去拽那中年妇女。严宽一边拉着她,一边侧头向秦牧解释道:“秦书记,这是镇上一个神经病,见谁都喊冤枉,您可别当真。”
秦牧点点头,说道:“你们处理一下,我先跟几位记者同志会县里,就不等你们了。”说完,向何晶使了个眼色。这眼色在西山村常用,何晶还很熟悉,便配合秦牧,抿着嘴笑道:“那我们就沾个光,再搭秦书记一个顺风车。”
秦牧微微一笑,当先走去,任凭罗严二人在那里对中年妇女劝说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