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小朋这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蹦了下来,他见秦牧急匆匆的下了车,生怕有什么危险,随手抄了家伙就跑到秦牧的前面。书记要是一个不小心挨了一下,他就能扎到粪坑里憋死。
“都住手,大道上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秦牧暗暗点头,裘小朋的眼力劲还真的不错。
骂何晶的那人回过头来,正是方才越野车的张狂青年。首先映入秦牧二人眼中的是他脖子上带的那串粗大的金链子,在脖子上张狂的显示着主人的财大气粗。青年面带讥笑的瞥了一眼旁边的蓝鸟车,一撇嘴巴,露出森森的白牙,讽刺道:“哟,小鸟也想来架这笔梁子,胆肥啊。”
这个小鸟,意思非常的含有侮辱气息,引得青年身边七八个人的哈哈大笑。何晶此时已经看到了秦牧,双目放光的盯着他那俊朗的面容,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她那三两个人还处于别人的包围当中。
裘小朋一听就不乐意了,虎吼一声,操着铁棍子就往前冲去。侮辱副书记,他们的胆子还真肥了!裘小朋觉得他们骂了秦牧,其实就等于骂在他身上,高高的举起了铁棍子。
“小朋!”秦牧一声断喝,裘小朋高举的手便没有砸下来,愣愣的看着秦牧。他的动作虽然停下来了,但那青年可是不乐意了。在澜宁县里面,谁敢不顾着他的脸子?他猛然抬起右腿,一脚踹在裘小朋的肚子上。这一脚力道挺大,裘小朋哀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紧跟着青年背后的几人就冲了过来,将裘小朋放倒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秦牧的眼睛眯了起来,静静的看着裘小朋挨打。这时候他不能动,纵然心疼裘小朋的身体痛苦,但是他还是不能动。侯九州的前车之鉴摆在前面,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与地方势力相冲突,这显然不是一个官员稳重的为官之道。说秦牧阴险也罢,说秦牧不近人情也罢,但是秦牧有自己的为官思想,已经超脱了年轻人那种热血沸腾的冲动。
“不要打,不要打了!”何晶尖声叫了起来,“放了他,我们把带子给你。”
“何姐!”身旁两个轻松打扮的年轻人惊叫起来,妄图阻止何晶的想法。但是何晶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的秦牧,虽然不知道秦牧为何无动于衷,但却知道秦牧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在西山村,有谁能在秦牧的手里讨了好去?
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是盲目的崇拜,何晶也不例外。况且她是知道秦牧身份的少数人之一,当然知道秦牧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哟~骚娘们思春了,看见小白脸就想倒贴了。”青年的笑声充满了猥亵,眼睛色迷迷的盯着何晶胸前的暗涛,得意的说道:“跟着哥,澜宁县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不过最好还是拍拍哥的身板,比那小白脸强多了。”
秦牧这时候嘴角划过冰冷的微笑,也不说话,转身向着车内走去。青年张狂的大笑一声,便叫众人住手,将大手伸到何晶的面前,之间几乎触到了她胸前的衣服上。
何晶尖叫一声向后退去,再一次惹得众**声的哄笑。裘小朋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死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秦牧坐在车上,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串数字,冲着里面说道:“雷部长吗?我秦牧啊,我想向您反映个事情……”
在京城的时候,秦牧是做足功课的。莽莽撞撞的上任,纵然有着秦老爷子的支持,也会碰得头破血流。县府的事情,老爷子绝对不会帮他收拾屁股蝇子的,除非他办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老爷子才会出面。
澜宁县是个大县,又是市里的重点县,县常委人数加上秦牧共十一人。秦牧将十人的名字都记在心里,其中有一人跟秦牧却有着一些勉强挂钩的渊源。
武装部长雷平川,那是在部队上专业下去的,今年已经四十一岁,曾经担任过韩大平派系一名团长的警卫员,退伍到地方便从武装部一级一级的爬了上去。秦牧这三个月也去韩家走了两趟,跟未来老丈人聊起过要去澜宁县的事情,便得到了这个关系。
雷平川当然知道秦牧,他专业回了地方,但是逢年过节还是要去看老领导,从老团长的口中知道一些上面的变动。秦牧的后台他虽然不知道,但是从老领导嘱咐自己要在县里不遗余力支持秦牧的嘱咐看,这个新副书记来头必然不小。
听了秦牧平静而简单的叙述,雷平川当时就要暴走,准备带着荷枪实弹的武装部民警赶过去。秦牧不愠不火的让雷平川通知一下县委书记周文斌,让他看看是哪家小孩子在这边胡闹,赶紧把他带走,这事儿就过去算了。
秦牧口上说这事只要人走就过去,他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将大哥大放好,秦牧又走下车,踱到裘小朋的身边蹲下,不顾那几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轻声说道:“小朋,辛苦你了。”
一句话虽然很轻,但对秦牧已经有所了解的裘小朋马上听出秦牧没有说出的话,那就是“这笔帐总是要百倍讨回的”。裘小朋摇了摇头,努力的吞了一口唾沫,说道:“秦哥,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