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志刚这些日子过得很不痛快,他老子季秋时不时的就会敲打他两句,比起以前的日子频繁多了。后来他找了几个父亲的老属下探了些风,才知道老头子是被一个叫秦牧的家伙给气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季志刚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仿佛秦牧的大巴掌又甩在他的脸子上。知道了事情了原委,季志刚就老实了许多,不敢去触动他老子的怒火,万一让他知晓了自己和秦牧的那点事,非把自己活生生的打死不可。他就纳闷了,自己老头子堂堂县委书记,怎么偏偏拿个村支书没有办法。就这个疑问他问了几个人,那些人看白痴的眼光让他很是气闷,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有闷闷的离去。
所以,这段时间,他是班也不上了,妞也不泡了,酒也不喝了,整天抱着从一些狐朋狗友那里弄来的片子呆在家里。
当他接到富贵门打来的电话,从里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询问声,他的心思就有些活泛起来,难不成是那个漂亮的女经理,王长庚的私生女想明白了自己老子在县里的势力,乖乖的投怀送抱来了?谁想到确定了他就是季志刚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年轻男人声音就响了起来:“喂,季少吗?我秦牧啊。今天天气不错,小弟在富贵门设宴赔罪,不知道大少肯不肯赏这个脸呢?”
季志刚听到秦牧的声音,心里面就是一凉,直冲尾巴骨而去,但是听着秦牧说话的语速虽然慢,但是却有一股子诚意在里面,说话的内容也非常客气,就让季志刚的心情渐渐回暖,琢磨着可能是哪个亲季秋的人物给了秦牧小鞋穿,他这是摆着赔罪的意思向自己来求情了。到底是官宦人家,季志刚对那些走后门的伎俩还是知道一些,便学着他老头子打起了官腔:“秦牧是吧,你很不地道啊。到现在我的下巴还有些疼,你要赔罪,怎么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秦牧在那边听着就想笑,但是却依然用诚恳的语气说道:“季少,以前的事都是误会,我是很有诚意交你这个朋友的。”
秦牧这句话说的虽然很笼统,但是听在季志刚的耳朵里面就是说不出的舒服。他拿着电话已经开始幻想如何好好羞辱秦牧一番。随口答应秦牧自己马上来,季志刚放下电话,就开始寻找自己自认为穿起来最有品的打扮了。
等到季志刚被服务员领进小包厢里,秦牧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季志刚,就有些微微愕然。
“秦牧是吧,我的时间很紧,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季志刚脸上挂满了得意的表情,一屁股坐在秦牧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桌上摆着一瓶西北省出产的“宁江”,撇撇嘴说道:“服务员,去拿两瓶茅台,今天秦支书请客。”
服务员站在旁边不敢动弹,可怜兮兮的看着秦牧。这季志刚来富贵门好几趟,给那些服务员留下的印象就是轻浮无比,尤其是喝多了酒,就喜欢动手动脚沾点便宜。
秦牧笑着摆摆手说道:“今天我请季少吃饭,那是季少给我面子,你尽管去拿,算在我的头上。”
季志刚得意的一笑,说道:“你小子还挺上道,得了,今天你给我敬个赔罪酒,以前的事儿咱们就算了。”他这一路上琢磨,虽然自己挨了秦牧两巴掌,但是却不用给秦牧太难堪,用老头子的话,那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回去可以对着老头子炫耀,连他头疼的秦牧都被自己收了,看老头子以后还敢管自己那么严?
服务员转身去了,过了会便端了两瓶茅台过来。当她把酒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季志刚顺手摸了一下那服务员的翘臀。服务员尖叫一声,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季志刚一阵哈哈大笑。
秦牧的眉头就皱了皱,缓缓地说道:“季少,你可要克制啊。”
“克制个屁!”见没有了外人,季志刚便不再掩饰,恶狠狠的盯着秦牧说道:“老子不让你端茶敬水,跪地擦鞋就是便宜你了,哪里有那么多得瑟的话。”
秦牧脸色一整,声音也冷森起来,慢慢的说道:“季志刚,别以为你是季书记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今天叫你来这里,可不是要看你张狂的。”
秦牧说话的语气一变,季志刚就有些回不过味来,吃惊的指指秦牧,又指指自己的鼻子,疑惑的说道:“秦牧,你这么跟我说话?”
秦牧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将茅台打开,给季志刚倒上一杯,放到季志刚的面前,然后又自己满上,却不端杯,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那酒杯上,转半圈放一下,转半圈放一下。酒杯与桌子接触,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屋子显得压抑起来。
凭季志刚的能耐,早已经不耐烦秦牧的作为,他身子猛然前倾,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将脑袋向前凑了一凑,低声说道:“秦牧,今天我来,可是给足了你脸面,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