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我们长老的言行,岂是你这一小小的族中后辈所能评说的?”
立即,从擂台旁侧的座位上,站起了一个无比愤怒的老者。
他一纵身,跳上擂台,目光炯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岳,半晌后,才冷冷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忿恨刚才那场比赛,我们在座的诸位长老没有插手,见死不救。”
“可宗族大比的规矩,虽有点到为止一说,但刀剑无言,无论发生什么结果都有可能,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更何况,若落入下风的一方没有亲口承认失败,亲口放弃大比的资格,我们就算有心阻止,也不能出面坏了规矩。刚才那叫王晓义的小娃,可有亲口承认过失败?”
“这,这……”王岳微微一愣,旋即大怒:“无耻!”
确实,在王晓义与王昌的比斗中,前者并没有亲口承认过失败,更未亲口说出弃权二字。
但后面王晓义全面溃败,完全落于下风,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场景,却是人人皆见,这分明就是放弃大比资格的表示。
但这位长老,却偏偏以此诡辩,死死咬住亲口二字不放,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种完完全全把他人当傻子戏耍,将规则黑白颠倒的行径,如何让王岳不怒?!
长老微微一顿,居然丝毫没有停嘴的打算:
“再有,连续两场,王昌虽然在开始比斗并未鞠躬,但就算他鞠躬,又能对结果造成什么影响?”
“两场比赛,王昌的对手,都是难分高下的废物,对于自不量力的废物又有什么好鞠躬的,就算打死都不多!”
哗!
此言一出,登时震惊四座。一时间,不仅台下的王家弟子出言质疑,就连坐在台旁的诸多长老,也不由轻轻摇头,眉头紧锁。
然而王岳身上的愤怒,却仿佛随这句话逝去,脸上又重新焕发出灿烂的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愿听这位长老名讳,我也好时时在心!”
站在王岳对面的长老傲然一笑:
“我名王月龙!怎么,你对我的话有何异议?”
王岳微微摇头:
“不敢,晚辈不敢有异议。月龙长老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心中再无疑惑。请问这场越阶挑战赛,可以开始了吧?”
王月龙猛地一甩长袖,自擂台上跳下:“自己找死,与人无尤!”
显然是默许了这场比赛的进行。
王岳这才回过头来,静静注视着正一脸狞笑地盯着自己的王昌:
“王昌,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真不打算对我鞠躬么?”
说完,也不待王昌答话,在台下阵阵如海浪般的喧哗声中,王岳居然躬下身体,对身前的王昌,重重鞠了一躬!
“哈哈!你这么做,是在示弱,想让我对你手下留情么?”
王昌见此情景,脸上表情,微微一愕,旋即指着对自己鞠躬的王岳,捂着肚皮哈哈大笑。
然而下一刻,就在王岳低头低到最低点时,王昌却突然伸出右拳,对准王岳,发动致命袭击:
“可是,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受死吧!”
第三次没有对对手鞠躬,第三次利用对手鞠躬的机会发动袭击。
轰!
电光火石间,王昌这无比凌厉的一拳,击打到了王岳身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时间,看着台上两人僵持不动的身影,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沉。
显然,王昌境界高超,又先手偷袭出击,在这凌厉无匹的一拳下,王岳必然会身负重伤。
不约而同地,台下所有弟子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唯有无耻,才能最强?
难道就连这以切磋为主的宗族大比,对有血缘关系的对手,下手都不能留情,一定要抢占一切先机,不择一切手段,甚至,生死相向?
呼!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风淡淡袭来,台上陷入僵直的两个人,终于动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先动的人,并非是大家皆认为占到上风的王昌,而是自始至终皆在原地,保持鞠躬姿势,一动不动的王岳。
也直到这时,众人才讶然发现,在王昌袭来的铁拳前,王岳早已伸出右手手掌,轻描淡写地将这一拳抵住,并向身前缓缓推进。
即便王昌脸色发涨,使出吃奶的劲,浑身上更金光闪动,真气化流,将真气之力都附加在这一拳上,都无法阻止自己这一击被王岳抵挡并推回的事实!
“这,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王昌脖上血管暴涨,脸色更是憋得通红,双脚驻地,另一拳也重重挥出。
但他这一拳,却同样被王岳轻描淡写地接下,然后反推而回。
不多时,王岳便已将王昌推回到出手点,然后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下衣襟,同样退回原处。
王昌的目光,既有被戏耍的愤怒,又有搞不清楚状况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