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蒙着面纱的女子也只是看着他,不时端过来一碗茶水,递到他嘴边,小家伙立刻扭头,哧溜喝完了,继续快速地扒着饭,女子一手托着下巴,一边嫌弃地看着小家伙:“儿子,你这样子,真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
“唔……”小家伙只是扑棱着小脑袋,趁着夹菜的机会抬起头幽怨地瞄着她,长出了毛茸茸的一层头发,细看之下,竟然跟他的眼珠子一样是蓝色的。
她咋舌:难道这小东西真是变异出来的?
小二觉得他自己的下巴快掉下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内,看着那小东西一粒米饭都不剩地狂扫了七碗米饭三盘菜。
他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否则,哪有小孩子能吃这么多的?
小家伙吃完了,撑得摊着肚皮,用小手摸着肚子,满意地点点头,扫见小二,笑眯眯的:“你还在这里啊?”
“……没,您吃您吃!”
小二不敢再多呆下去,慌慌张张地跑了下去。
卿九捂住了脸,她就知道会这样,一路行来,他们简直是被当成了异类。
习惯成自然那句话果然很好,她淡定地端过最后那碗米饭,慢腾腾地开始吃起来。
小家伙吃饱了,舒服地摊着四肢打盹儿,她也不担心,两人手腕上绑着绳子,他也丢不了。于是,静静地吃饭,她的动作太慢,更刚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姿婀娜的女子,日光缓缓地洒在她们山上,静默地就像是一幅画。不久,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朝着对面桌旁的几个哥们儿一使颜色,有些心痒难耐。
看她们拿着包裹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那女子虽然带着面纱,可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眸,微微一挑,让人心立刻酥了三分。
只是眼睛已经美成这样,那容貌自然不会差到什么地方。
就算讨不到好处,调戏调戏也能过过瘾。
于是,几人一点头,就朝着卿九那一桌走了过去。
“这位娘子,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跟哥几个喝喝小酒怎么样?”
小家伙正梦到烤的流油的小香猪从眼前飞过,他下手一抓,香猪就没了,他嗷呜一声睁开了眼,愤愤地瞪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娘诶,他们是谁?”
卿九扫都没扫那几个人,继续吃饭:“坏人。”
“诶?那就是说可以练练手喽。”
“……可以。”
她话音一落,小家伙瞬间眼睛一亮,就朝着几个人咬了下去!
咬一口喊一声:“猪蹄子!”
“鸭掌!”
“猪耳朵!”
“……”
等卿九吃完了饭,啜了一口茶水,才淡定地看向被咬得伤痕累累的几人,他们惊恐地瞪着小家伙张着小利牙,虽然咬得不重,可他啊呜就是一口,仿佛他们是美味的食物一样。
这样才吓人啊。
卿九终于看够了,卿九摆摆手:“儿子,回来漱口。”
“诶!”小家伙颠颠地奔了回来,抓起早准备好的杯子漱了漱口,吐出血水,这才爬到了她的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脖颈,撒娇:“娘亲,儿子有没有很帅!”
“这个么……”卿九拖着下巴,故作考虑。
小家伙急了,更加用小脑袋磨蹭着她的脖子,所以没有看到身后刚刚被咬的其中一个无赖拿着一个凳子朝着他们砸过来。
卿九眉头一拧,看着那照着小家伙砸下来的凳子,黑漆漆的眸仁里闪过一道无情的冷光。
速度地拿起近在身旁的,木箸,用手背一挡,那凳子瞬间碎成几块,血瞬间从她衣服里渗透了出来,小家伙闻到血腥味脸色都变了,蓝眸一深,就要冲上去,被卿九一把抱在了怀里。她幽幽站起身,看着只是被咬伤了耳朵的男子,可他刚刚那举起的凳子显然是想要小东西的命,她一步步走进,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手里的木箸蹙然一划,那木箸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一样,竟是直接把男子的那只手给削了下来。
随即竟是单手抓着他的衣服,轻轻一抛,直接从二楼跑了下去。
砸到了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啊——”整个二楼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而这时,楼下却是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声音以及马嘶鸣声,似乎是惊了谁的马。
卿九抱着小家伙走到窗棂边,淡漠地看下去,就对上了一张清俊绝雅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