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霄祈真的……这或许是他唯一留下的骨血了。
当冷逸说出这时,卿九怔愣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她开始安心地养胎,只是她脸上再也没了一丝笑意。
每天等待着冷逸回来告诉她结果,随后,才会准时躺下,只是,她一直睁着眼盯着床顶的流苏,她根本……没有睡意。
她的身体急剧的衰败,脸色惨白的吓人。
第三日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雪,鹅毛大雪,像是要洗涤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和污秽。
翌日,族里却是炸开了锅。
原因是,山上出现了莫名的脚印,很深,很奇怪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印,说别是族里来了什么怪物,卿九听到的时候,冷逸去了临近的山上寻找,她打开房门抓住了一个族人,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也去。”
那族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想到鬼医的交代,也不敢怠慢。
就说:“既然想跟,那就来吧。”
族里以阿齐木为首带了几个壮丁和卿九,去了山上,他们找到了那些脚印,一直蔓延到一处断崖就消失了踪迹。
卿九看着消失在尽头的断崖,红了眼眶。她呆呆地站在断崖旁许久,在同行的族人开始催促的时候才开始转身打算离开。只是山里的积雪太后,他们脚下本来就是青石板,被雪水一泡,格外的滑腻,断崖又处于低地,所以在卿九转身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她一惊,身后就去抓东西,却是扑了一个空,背对着悬崖竟是直接摔了下去。
“卿姑娘!”
头顶传来阿齐木的惊呼声。
她只感觉猎猎的风声刮在脸上,很疼,她死死护住肚子。
心里一片荒芜:宝宝,娘亲对不起你。
她竟然保护不了他。
这几日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到了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她眼角流下大颗的泪珠,被四周的冰雪一映,格外的通透。她并没有摔倒山崖下,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她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后被什么东西一拖,竟是直直挂在了悬崖峭壁上。
冷冽的风拂在脸上,她的小脸惨白一片。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劫后余生的惊喜还未散尽,在她的手探到下方摸到冰凉的鳞片时,红通通的大眼遽然一喜。
“霄祈!是不是你?”
只是身下无声无息,仿佛拖着她的只是一块冰凉凉的石块。
可她知道不是,她想转过身,却感觉身体一轻,竟是直接被向上抛了上去。
她向下低喊一声,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冰色的蓝。
纯粹透彻,与冰原之雪交融在一起,让她的泪簌簌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