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太过响亮，震得她自己耳膜都鼓鼓作响。

等她缓了缓看向身上的人，可一眼她就愣住了，男子呆呆地望着她，浑身僵硬，而他眸子里更是无尽的苍凉。

那种悲伤让她吓到了，怔怔地又唤了一声：“霄祈……”

男子眸仁里瞬间闪过慌乱，不安地看着她，呼吸更加灼热，几乎要烫伤她的肌肤，“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卿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知道他恢复神智的事，于是，点点头。

她并没有多想，看他至少冷静了下来，趁着这机会刚想解释，可听到男子随后的话，脸彻底白了下来。他的呼吸急促而压抑，低哑的声音满是陷入绝望的恐慌，“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才要离开？蛇蛇，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宁愿看着痴傻的我，也不愿见到这样的我？”

“……”

卿九呆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只是恼他既然恢复了神智也不告诉她，所以才小小惩罚他一下而已，他这说的什么话，她什么时候讨厌他了？

就算当初最不想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恨着他，却从未有过厌恶。

可抬起头看到霄祈猩红的眸，突然就想起他为她安魂之前自己为了阻止他喊出的话，她眉头一垂，拧起了眉，他怎么就这么笨，自己当初那时说出的话能作数吗？

她咬着唇，考虑着要怎么跟他解释，可她这动作看在霄祈眼底却成了默认。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裂开了一道口子，疼得麻木，有种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他哑着声音看着她，绝望而疯狂，“蛇蛇，你要我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彻底沉沦吧，就算万劫不复，就算卑劣，只要能留下她，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卿九还没有回过神，他却再次俯下身，墨瞳执拗而疯狂的血意让他更加像是困兽，咬住了她的唇，疯狂撕咬，痛得卿九眼睛蹙然睁大。

这跟刚刚的完全不同，他仿佛是要她痛一般，动作粗暴血腥，更像是野兽的撕咬。

“霄祈……”疼！

她面容白了下来，张口喊出声，却被他堵得更深。

他看着她眼底的痛，她痛，可他……更痛。

蛇蛇，蛇蛇……

“为什么要喜欢西泠月，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我？蛇蛇……”

卿九被他蛮横的动作和话气到了，他到底发什么疯，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双手还被压在头顶，她双眸口贲火地瞪着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脑袋一顶，直接撞了上去，她使足了力气，霄祈被她撞地向后一退，力道松了下来，卿九趁机挣脱开手，一把推开了他，急促地喘着气，凶狠地瞪着他，像是一头小母狼：“霄祈，你特么的发什么疯？我就喜欢西泠月怎么了？又管你什么事？你现在离我远点，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