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低着头,手指发僵地看着凤渊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依然昏迷着,撕裂的血肉翻开,一些完好的肌肤上有着兽类用尖锐的爪子抓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他脸色都变了,一般人怎么可能弄出这样的伤口?
凤渊这些时日到底去了哪里?
这些伤口又是怎么出来的?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而过,他抿着唇,暗自吩咐了手下去找一套缝合的工具和药箱来,一边做着手术前的准备,他这伤口必须缝合,而且就算是缝合,也不一定会恢复到原状。
身旁,雪狐“吱吱吱”的叫着,围着凤渊跑。
仿佛怕他就这样死去不再醒来。
手下很快把他要的东西拿来了,银针、烈酒、匕首、鱼肠线,他把烈酒倒在一个碗里,把银针全部浸入里面,随后又用火灼烧,等一切准备妥当,就要下针的时候,突然,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子遽然睁开了眼,银白色的眸仁翻滚着惊天的不安。
冷逸一愣,立刻按住了他就要坐起身的肩膀:“不想死,就给我躺下!”
“放开!”
凤渊的声音虚弱,却冷若寒宵,甚至还滑过一丝慌乱。
他银白色的眸仁慢慢滚动,转到冷逸的脸上,声音更加冰冷和着急:“放……开。”
“你想死吗?”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让他拖着这样残破的身体去做?“等我替你缝合完伤口,你就可以自由移动。”随后,他管他生死。
凤渊却像是完全听不进他的话,死死抿着唇。
他的唇白得像是雪一般,映衬着身上的猩红,更加可怖。
“放开,快来不及了……”
他的脸越来越白,几乎到了透明的程度。
冷逸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他是祭司,拥有常人难以预知的灵力,那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渊挣扎着起身,却带动了伤口的崩裂,血喷溅到冷逸的身上,显得更加诡异。
“……”
“轰隆!”房间外,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轰隆作响。
冷逸眉头一扬,怎么会打起雷?
他来的时候明月当空,今夜是个大晴天……
而听到这一声,凤渊原本挣扎的身体徒然一僵,重重摔在了床榻上,银白色的眸仁里怔然一片。
来不及了……
他做了这么多,依然阻止不了吗?
这样的凤渊是冷逸从未见过的,他认识的凤渊一直秉承着祭司的身份,冰冷而又气质清贵,可这样表情颓败到无力的凤渊,他根本想象不到的。
房间外,雷声轰鸣,甚至很快下起了雨。
只是罕见的,却是暴雨。
狂风大作,烛火左右摇摆,冷风震得窗户“噼里啪啦”的响。
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冷逸眉头一拧,毕竟冬日天气寒冷,雨水反而较少。
可前两日下过一次,这一次,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