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捏着那透明的药丸,放到鼻翼下嗅了嗅,以她对各种毒药的了解,却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这药物到底由什么成分组成的?
锁着眉,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大胡子男干巴巴地站在那里许久,看小孩对一颗药丸可比他专注多了,忍不住蹲着脑袋向前探了探。
试探性地唤了声,“小孩……”
卿九全身心都在这药丸的成分上,只是心不在焉的“唔”了声。
胡怪倍受打击,好歹吃了他那么多美食,他竟然还比不上一颗药丸。
可看着小孩这模样,又只能长叹一声,他上辈子绝对是欠她的,否则好歹他胡怪当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怎么对着这小孩就是生不起气来呢?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他还是先去让无涯把这边的情况带信给殿下吧。
……
霄祈亲自去药王谷的计划并没有实施成,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坚持。
禁卫军来通报的时候他还不信,可真的等那个人站在御书房前时,他才不动声色地皱眉。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的白,脸色也是那种不正常的雪白,甚至唇都是白的。
更引人注目的恐怕都不是这些,而是他那一头的银丝。
并未束起,风拂过,明明这样一个病态十足的人,却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亵渎的感觉。
他的琉璃仁是那种纯粹的月璃银,离得远了,波光微晃,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霄祈。”
来人唤了他一声,声音清冷,恍若白玉雪原上最冷的一块寒冰,清透却也无情。
霄祈没想到会在这时看到他,愣了片许之后回过神,“朕以为你回了族里。”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霄祈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蹙然变了,垂在掌心的手指握起,“你早就算好了,她恐怕有此一劫?”
“……”来人依然没有说话,却是朝前走了一步。
霄祈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他的沉默显然是等同于了默认。
萧於言从见到来人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表情恭敬而又畏惧。一旁的朱池更是什么话也不敢多说,这人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而皇上并未介意,看来……
“回答朕。”
霄祈深邃的瞳孔一眯,锋芒寒宵,让人不寒而栗。
“是,本祭司的确知道。”
“朕那晚明明去水云阁见了你,可你却不肯吐露分毫,宁愿让朕悔恨终生?”
霄祈咬着牙,恨不得毁掉他脸上的冷漠。
问问他,难道祭司就是这样无情?
男子银白色的眸仁轻轻一眯,却是朝前又走了一步,“天机不可泄露,本祭司也无能为力。”
“你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