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雪霄说话时,目光是落在席言的身上,后者绷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高兴。这段时间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留长发的女人总是会给人一种贤淑的味道,而短发的女人则非常的活泼。而席言却是冷艳的,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无论把他扎什么样,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其实不是这样,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对来自于喜欢的人的伤害都甘之如饴。
“是啊,人多热闹。”秦语岑拉着席言,“我本想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却不期而遇,真是缘份。言言,你说是不是?”
席言微微一笑:“是啊,你就喜欢凑热闹。”
“那今天是白少你请客了?”秦语岑挑了一下眉。
“当然包在我身上。”白雪霄很是爽快,“走吧,别站在门口了。”
一行人进去,生意很好,热火朝天,他们是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余好和和白沐杰已经在位,点了好些菜,一边喝着茶等待。
当他们抬首看到霍靖棠、秦语岑、白雪霄和席言一行四人走了过来,余好的眼底闪过惊讶,随后又浮起了笑意。
“爸,妈,我在门口碰上了哥和语岑,还有言言就一起凑一桌儿。”白雪霄解释了一下。
“这挺好的啊。”余好看到席言也在,高兴地拉起她的手,“言言,来来,坐到我这边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叔叔,阿姨好。”席言礼貌的招呼着两人,然后被热情的余好拉到身边坐下。
“我是想让霄儿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和靖棠他们一起来了,有你陪着我吃饭啊,我都要多吃一点。”余好的心情十分好,对于席言她是第一眼就喜欢了,加上儿子竟然也喜欢,自然更是满意了。
霍靖棠牵着秦语岑的手坐下,叫着白沐杰和余好:“舅,舅妈。这是我媳妇儿秦语岑。”
余好打量着秦语岑,柔美动人,明眸清澈,气质高雅,笑起来特别的好看,一看就是一个不错的好姑娘。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离婚的女人,更不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倒是觉得那个和她离婚的关昊扬没有眼力劲儿,竟然看上了安家的小姐。经过扼杀秦语容胎儿的事情之后,整个上流圈子都不喜欢安倩妮,觉得她为人心肠太过歹毒。
“叔叔,阿姨好。”秦语岑微笑着。
“嗯,不错。”余好对秦语岑的第一印象如对席言一样好。她是听说席言和秦语岑是好朋友,所以能处在一起的好闺蜜,谁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你们结婚了?”白沐杰听到的重点是“媳妇儿”。
“快了,反正我和岑岑你这杯喜酒舅和舅妈是逃不掉的。”霍靖棠因为秦语岑今天说他们是夫妻后,原本不郁的心情就放睛了。
秦语岑却有些脸红地瞪了一眼霍靖棠。他竟然揭穿她:“你看还害羞了。都是自家人,这有什么难为情的。”
“你这么说,家里应该是都同意了。也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再不结婚你家老爷子的脸也没处挂。”白沐杰抿了一口茶,“结婚是好事。舅心里替你高兴。”
余好这边拉着席言,目视线却落在了白雪霄的脸上:“霄儿,你哥都要结婚了,你也三十的人了,可要抓紧时间,珍惜眼前人,否则失去了就怎么也补救不回来了。”
余好意思有所指,言下之意便是让白雪霄抓紧时间追求席言。席言听后,敏感的脸庞发热。她的目光轻扫过白雪霄,他倒是自在地笑道:“妈,我会加油的。不过也要言言点头才行啊。”
席言咬了一下唇,他这不是把烫手山芋扔给她了吗?果不其然,余好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言言啊,不是阿姨自己夸自己的儿子,我们家霄儿长得俊俏,脾气温和,待礼貌,最会心疼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看在阿姨的面上啊,给我们家霄儿一次机会处处呗。如果霄儿他敢有一点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她话没有说完,白雪霄已经没脸的垂下了头。席言也有些不适应余好的过度热情。
而坐在她身边的白沐杰已经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老婆,哪有你这样替自己儿子追女孩子的,搞得好像要把霄儿赖给席言了,你不怕吓到她,也会让人笑话的。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余好刚才是心直口快的替儿子着急,也没想过会吓到席言。她又拍着席言的手,“言言啊,阿姨就是这样个性,直的。你别介意啊,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考虑一下。那我说话不多说了,吃菜吧。”
“阿姨你也吃。”席言还是自然微笑着。
余好这个人挺好的,身为长辈,没有架子,亲和力十足,她没有那用那种世俗的眼光去看人,和她相处真的很轻松,就是有些太过热情了。不像有些豪门里的贵妇,总是把自己的身份显摆出来,表情是冷的,说话的声音也是冷的。比如曾经那个人的母亲,比如霍靖棠的母亲白沐兰。
“靖棠,语岑也多吃,不要客气,这一餐你舅买单,可别客气。”余好又招呼着霍靖棠和秦语岑。
一桌六个人,人多就是热闹,说说笑笑的,仿佛是一家人一样,所以吃起饭来也特别得香。
余好的桌下踢了自己儿子一脚:“霄儿,我不知道言言喜欢吃什么,你知道的话,多给言言夹菜啊。还有靖棠,你也是,把语岑
靖棠,你也是,把语岑照顾好。”
“舅妈,我媳妇儿我知道,你还是操心你的就行了。”霍靖棠替秦语岑一直夹着菜,让她都没有机会休息。
秦语岑插嘴,给白雪霄支招道:“白少,言言喜欢吃蘑菇类的的菜,肉喜欢吃牛肉。”
席言觉得自己是孤立的,因为一桌的人都在替白雪霄追求她。让她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样的热情这样的温馨几乎快把她那颗被冰冷包裹的心融化。白雪霄替她夹了许多菜,他目光里的温柔,从认识他到现在,都只对她专注。这些年过去了,她如果说一点都不心动的话,那是在欺负自己的心和感觉。
余好和席言边说话:“言言,你父母两个老人在老家也怪孤单的,你有时间把他们接到这边来玩啊,让霄儿陪你带他们四处走走看看。人老了,就该多出去走动,在家里多没意思是不是?而且出门在外多运动也是有益身体健康的。”
“我知道了,我也经常劝他们没事出去旅游,可是他们总说不想动,就在家里看看电视,外面散散步就挺好了。说只要我有空回去看看他们”席言替余好夹着菜,转移着她的注意力,“阿姨,你来吃个香菜丸子。”
“你也吃啊,别总给我夹菜。”余好吃着席言给她夹的菜
余好本想趁机见见席言的父母,想和他的父母沟通一下,好做点孩子的思想工作,没想到就这样委婉推脱了。席言果然是小心谨慎的,看来她儿子这追妻路真是漫漫的。
这边他们正吃得热闹,没想到那边就传来了嘈杂声,惊动了大厅里的人,纷纷把目光调过去,都在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那边一个穿着浅粉色裙子的女子正冲着一个店里的服务员发火:“你是怎么当服务员的,把菜都洒在我身上了。”
“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地上太滑了,我……真的对不起。”服务生低头弯腰连连的道歉。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女人却没有想要放过那个服务员的意思。
她拿着纸巾上前替那位美女客人擦衣裙上的污渍,却被那人嫌弃的推了一把,而跌在了地上。
“你别碰我。”那女人冷声道。
服务生忍着疼站了起来:“我只是想帮你擦裙子上的脏污而已。”
“你毁了我这么漂亮的裙子,你以为擦擦就能没事吗?你让我这怎么出去见人?我要投诉你。”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地威胁道。
“小姐,你别投诉我好吗?这是我的错,我……我赔给你,好吧?”服务员乞求着她,“我不想再失去工作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就靠这工作养活我自己。”
“赔,你赔得起吗?这可是从法国的品牌,你一个小小服务生的一个月的工资能陪得起我身上的衣服吗?切!”穿着名贵品牌的女子的眼底全是不屑和轻蔑,“明明赔不起,还在这里逞什么能?真是作!”
服务生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她让自己不在意眼前嚣张的女子的羞辱,她想保住这份工作,这本就是她的错,她不可以和客人大闹……她想了许多的事由让自己冷静。然而这就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没有钱就是低人一等,没有人会同情她这小小的服务生。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小姐,我一个月的工资是赔不起,可是我可以用我半年,一年,甚至上两年的工资赔给你。”
“等你用两年的时间赔给我,这件衣服早就不生产了,而我已经不知道又买了多少件。我的时间你浪费不起。我还是自认倒霉算了。”女人一副十分无奈加晦气的模样,然后眉头一蹙,冲那服务生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见你就心烦,有多远滚多远去。”
服务如赦大罪一般连连鞠躬感谢着:“谢谢,谢谢你。”
她因为心情激动,转身时没来得及抬头,竟然撞到了来人。幸好那人反应快,赶紧让开一步,只是擦到了点身体。
服务生还没来得及抬眸和道歉,对方已经冷笑着开口:“秦语容,你就是一只没长眼的疯狗,到处瞎撞呢?”
这个声音顿时让秦语容的身体一紧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不是这个声音有多么地让人怀念,而是恨之入骨。秦语岑抬起眸子来,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安倩妮,她的唇角边勾着一抹看着落水狗那样的开心。
“麻烦你让一让,我还有工作。”秦语容的心里虽然恨着安倩妮,可是却不想和她再这样闹下去,因为她根本赢不了她,还会像上次一样因冲动伤她而害了自己。她不会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让关心她的人担心,特别是秦语岑。
“你有这么见不得人吗?干嘛这么急着走呢?”安倩妮就这挡着她的去路,不让她。而她还看向对面的女子,“宋婕,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虽然是一件裙子,但也是你老公的花钱给你买的,你不能这么不在乎吧?”
宋婕和安倩妮都是一个圏子的人,只是宋家比不上安家家大业大,所以宋婕的父亲才会把她嫁给一个大她二十岁,可以当他父亲的老男人冯泉,以换取他对父亲公司的支持。如果当初她能和白雪霄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因为白家是本市三大家族之一。白家人丁少,却拥有巨额财富,如果能顺利生个孩子,那么白家的一切不就是她的吗?可是这一切都是被一个叫席
被一个叫席言的女人破坏了,一想到这里,她的胸口就疼得难受。上次她看到席言和白雪霄的母亲在一起吃饭,她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所以她不会这么甘心的。
“那你想我怎么样?”宋婕轻笑着,她和安倩妮是认识,但是交情并不深。
“你损失了几万的衣服让她跪下来把你鞋子上的污渍舔干净作补偿啊。我这个主意是不是挺好的?”安倩妮果然是心思歹毒,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在她的眼里,低层的人就像是狗一样低贱。加上秦语岑和秦语容和她都有仇,有这样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她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狠狠的羞辱折磨秦语容,就当是打了秦语岑的耳光。
秦语容一听,抬眸瞪着安倩妮那张笑得无比得意的脸,背脊上却浮起了冷汗。
她和安倩妮之间的仇,只有不停的增加纠缠,不可能释然。只要把对方打倒下才能结束这场斗争!
“安倩妮,你这个疯子!”秦语容紧咬着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
“呵呵……秦语容,你呢?就是个傻子!你也有今天!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有污点的女人哪个公司会要你?不过是损了别人的名誉。现在这里当服务生,服务大众,被人羞辱的感觉怎么样?”安倩妮看着秦语容落魄到这样,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这就是你害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