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松和柯暮霭到城里接许乐阳,原来,许乐阳遇到的所谓熟人就是景云松,他通过自己的关系介绍几位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介绍给许乐阳认识。
见到景云松回来,许乐阳十分高兴,第一时间就要通知柯暮霭,被景云松拦住,说是要给柯暮霭一个惊喜,许乐阳就听了他的,景云松还以小卖小,去把干爸的手机给拿过去关机了,就这样,柯暮霭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许乐阳如今在市里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企业家了,在县里有分厂,在市里有销售部,这年头每个地区都拼经济,吸引投资,鼓励创业,市领导跟他吃顿饭,也算正常。
许乐阳住在酒店里,景云松给他安排了好几波客人,今天上午见最后一波,中午就要回家了,哪知道半路上却出事了。
景云松和柯暮霭刚出永安县,就看到前面出了车祸,三辆车都翻在路旁的沟里。
景云松用眼一扫,脸色就变了:“这是人为制造的车祸!两辆车别一辆车,还有弹孔!”
柯暮霭指着路旁停着的另一辆桑塔纳:“这个也是……这是我小舅的车!”
他说话声音都打颤了,景云松不认识许乐阳的车,但是记着他的车牌号,见了之后也是脸色大变,赶紧刹车:“木木,你在车上待着,不要下来!我和王爱民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开车先走!”许乐阳是他干爸,当年对他照顾有佳,可以说,景云松童年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柯暮霭,另一个就是许乐阳了,现在许乐阳可能出了事,景云松怎么能不着急。
他快步跑向车祸现场,迎面正好看见许乐阳从淤泥里走出来,背后还背着一个人。
“干爸!怎么回事?”景云松大喊。
许乐阳看见是他,也很高兴:“松松,快来搭把手,你白叔出事了。”
这时候柯暮霭和王爱民也过来,把他从沟里拉出来,背后背着的,果然就是白钧翼。
白钧翼的样子很不好,两条腿没有知觉地耷拉着,裤子湿了一大片,竟然失禁了,肩膀上胸膛上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情绪失控地呜咽,抓着许乐阳的胳膊:“阳阳,我瘫痪了!我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我完了!阳阳!”
许乐阳抱着他安慰:“没事没事,你瘫痪了,我养你一辈子,你别怕,别怕啊。”
白钧翼忽然又笑了:“对对,我瘫痪了,你养活我,这回没有人会阻止我俩在一起了。”
景云松听了这话有些发怔,柯暮霭则面色如常,白钧翼和许乐阳也算是日久生情了,虽然在人前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他们都三十出头了,谁也不找对象不结婚,这就不正常了,前年终于闹得出柜,遭到白家人的强烈反对,白父还因此住进了医院,许乐阳去跪着求白父原谅,还被白家大哥打了出来,白钧翼把农村的房子卖了,搬到了城里住,虽然相互之间还有联系,但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现在白钧翼这种情况,想的还是这件事,说起来挺让人鼻子发酸的。
大家把白钧翼送到医院,结果是虚惊一场,只是暂时性下肢失去知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许乐阳拉着白钧翼的手说:“钧钧,你辞职吧,你这刑警干的,还不如原来的民警,让人跟着提心吊胆的,你知不知道你出任务的时候,我经常一宿一宿都睡不着觉?如果当刑警是你毕生的梦想,那也还罢了,可是又不是,你就是要跟你爸和你哥争一口气,这么活着太累了,你过来帮我,咱们俩一起干,成吗?”
白钧翼不愿意:“我也是个男人好不好?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吃软饭?让人家笑话不!”
“笑话什么,咱们俩这样,不比吃软饭更让人笑话?这个年代,笑贫不笑娼,况且只要咱们自己过得更好,比什么都强,再说你也不是吃软饭啊,你是靠丈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等过了门,我劳动,你生产,又织布,纺棉花,我们学文化,你帮助我,我帮助你,咱们做一对模范夫妻,立业成家啊……”
白钧翼乐了:“唱的什么玩意都跑调了!而且你用的什么破比喻,什么叫笑贫不笑娼,咱们俩在一起也不是娼啊,没文化真可怕!”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