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暮霭听得心惊肉跳:“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上学带着这东西,把同学划伤了呢?把东西给我,我替你保管。”他伸手过去抢。
景云松把刀背到身后:“我不会用它对付同学的,虽然班上有几个小子要找咱们的麻烦,但是对付他们,我的天马流星拳就够了,那些软蛋,看着我天天一边上课听见一边在下面磨刀就都怂了,我同桌现在都不敢跟我说话。这些东西是给你爸他们准备的,他们欺人太甚,咱们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柯暮霭一再伸手抢夺,他一改平时百依百顺的态度,不断地往后退,口里央求,“木木,好木木,你别抢,就让我带在身上吧,好不好?木木,求求你了。”
柯暮霭抢不到,气得狠狠地瞪他。
景云松不敢跟他对视,很委屈地低下头,不一会,就见眼泪往下掉。
“你哭什么?你天天带着凶器上学,你……你还有理了啊?万一哪天你跟同学闹起来没忍住拿出来,别说给人家刺瞎刺死,你就是给人家脸划伤了,大家的这一辈子就都毁了。你要知道,现在咱们看着很在意的事情,将来等长大了再去看,说不定就根本是毛毛雨,为了几句口角,为了面子,就动刀子,将来会后悔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景云松泪流满面,更着脖子,倔强地说,“我又没说拿它对付同学……”
“可是到时候你能忍得住吗?人家一群人骂你妈是妓女的时候,你能忍得住不用它吗?”
“我能!他们又不是没骂过!”景云松哭着喊出来,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举起右手,拇指扣住小指,其余三指向天,“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景云松的飞刀只是用来对付大人的,对付那些欺负我和木木,还有那些拍花子,我的飞刀只杀十恶不赦之人!要是拿来对付同学,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他说完把一根比较长的钢锯条一撅两断。
钢锯条很脆,他撅的又急,一下子就把手划伤了,他也不管不顾,只是红着眼睛看柯暮霭。
看他这个样子,柯暮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知道景云松是没有安全感,柯家人,尤其是柯永利,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晚上都要做噩梦吓醒。柯暮霭也知道他的想法,无非是要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小舅,景云松的想法很单纯,他保护人的办法分为长期和眼前的,长期就是加倍努力学习,将来得了钱势,甚至是权势,就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了,眼前的就是练好天马流星拳和这小李飞刀。
他过去抱住景云松扶他起来,给他擦眼泪,说话也带了哭腔:“松松,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是想保护我,可是我也在担心你,万一你跟同学……”
“没有万一!我景云松男子汉大丈夫,说到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柯暮霭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着的卫生纸给他擦手上的血,还好受伤不严重,农村孩子都皮实,一厘米不到的伤口,根本不算个事,“松松,咱们还去碾盘沟不?”
“去啊,干嘛不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