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暮霭伸手一捞,没能把人抓住,被景云松抢步跳到王爱国面前,一拳头捣在眼眶上,王爱国惨叫一声,整盒划炮都掉在地上,他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景云松把东西捡起来:“木木,你过来把他裤子扒开,我把划炮扔他裤裆里!”
柯暮霭赶紧劝,景云松暴脾气上来,真个把划炮擦着火,王爱国转身逃跑,被他从后面追上,伸手把棉裤腰从后面拽开,将冒烟的划炮扔了进去。
王爱国发疯了一样又蹦又跳,叫的音都变调了,柯暮霭大声喊:“赶紧把裤子脱下来啊!”
王爱国条件反射地把裤子一撸到底,划炮正好在这时候爆炸。
“砰!”总算没有炸到命根子,不过王爱国吓得不行,像杀猪一样,放开声了长嚎。
景云松还要揍他,柯暮霭拼命拽住:“还不快跑,他家大人已经从屋里出来了!”
两人跑出老远,见没有人追出来,才停下来大口喘气,柯暮霭抱怨景云松:“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他们爱说啥就说啥去呗,你要是真把他小弟弟炸烂了可就闯了祸了。”
景云松梗着脖子不肯服软:“许他骂咱们,就许咱们收拾他!给他炸成太监更好,刚才你要是不拦着,我就再划一根,给他塞嘴里去,炸烂他那张臭嘴,看他还喷不喷粪!有什么罪过,我都一个人但这,干死了他,我给他偿命就是了!横竖连累不到你!”
景云松觉得无比的委屈,对方骂的是柯暮霭,自己给他出头,替他出气,他却埋怨自己。他吃得了苦,受不了气,霎时间天地都昏暗了,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落下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柯暮霭抱住景云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不是说你不应该教训他,而是方式方法不对,咱们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既把他给收拾了,咱们不沾任何关系,还让别人说不出话来,你要是真把他给炸残废了,你自己也得进少管所,他就是滩狗屎,为了一滩狗屎,把你搭进去,不值当。”
听他这么说,景云松才不生气了,揉了揉眼睛,拉住柯暮霭的手:“走,咱们回家,他们家大人要是找上门,我让你爸打一顿也就是了。”
“回什么家,还有一家没走完呢,而且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他们这几家的人,是绝对不敢去找我爸告状的。”
“为什么?”景云松瞪大了眼睛,万分不解,在操起板砖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被柯永利暴揍一顿的准备了。
“我爸是什么人啊?咱俩去他们家拜年,他们胆敢不给压岁钱,这是多大的罪过啊,我爸不上门砸他们家玻璃,他们就念了几辈子的佛了,还敢主动上门告状?甭管今天的事怨谁,他们敢走进小卖铺的大门,我爸就敢拿菜刀给他们脑袋砍开瓢。”
两人又去第三家,赵大脑袋,这回倒是没有人再阻挡,不过家里头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太太,大门开着,房门反锁,老太太在屋里说赵大脑袋两口子带着孩子出去拜年了,啥时候回来不一定:“你们要是愿意等,就坐门前那台阶等会,兴许一会就回来,也可能天黑才能回来。”
回到小卖铺说了情况,柯永利大发雷霆,把这三家人上至八辈高曾祖,下到还没出生的耷拉孙,全都给骂了一遍,他还不在屋里骂,站在大门口,拆了一挂大地红,一边放鞭一遍骂。
“啪!祖宗坟茔地发大水,黄鼠狼子掏烂棺材瓤子的狗|逼|小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