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和甘北彼此望了一眼,打开了牢狱的门,司马溶迈步走了进去,看着已经变了模样的房间。丛意儿似乎很懂得使用颜色,而且,她似乎很擅长画画,墙上盛开着美丽的花,绽放着说不出的美丽,好像是蔷薇,粉粉的颜色,盛开在白色的墙壁上,绿色的叶子,飞翔的蝴蝶,还有灿烂阳光,在枝叶间跳动。
“你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好的绘画技巧?”司马溶有些意外,他记性中的丛意儿是个并不多才多艺的女子。
丛意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寂寞让我有太多的时间和耐心可以画出这些花朵,这是在皇宫的路上看到的。”画画并不是苏莲蓉所擅长的,可是,确实是寂寞极了,她就用木炭在墙上勾划出花朵、树叶的轮廓,然后用颜色填充,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因为,它让寂寞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人,有时候需要自娱自乐。
“很漂亮。”司马溶很认真的说,如果仔细看,丛意儿的笔法并不够娴熟和老道,甚至有些稚嫩,但是,却透着一股子随意的自然味道,在简陋而冷漠的空间里,营造出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味道,“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画。可惜这儿是牢房,但是,我可以让这间房永久的保留下来。”
丛意儿笑了笑,很满足的看着自己画出的漂亮房间,想起自己的一个病人,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在寂寞的午后,安静的画自己的图画,图画里有太多的幻想,画画的时候,那个小孩子是一脸的满足,此时,她是真的体会到了那个小孩子的感觉,“我只是用这件事来装饰我寂寞的时间,我自己看着也很漂亮。”
司马溶安静的看着丛意儿,素颜的丛意儿很好看,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眉清目秀,透着一股子让人舒服的闲适安详,这,和他平日见到的丛意儿实在是不一样,完全的不一样,如今的丛意儿对他来说,几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想离开这儿吗?”司马溶问,问过,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丛意儿在床上坐下,惬意的说:“这可不是我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事情,除非那位轩王爷同意,否则,我休想离开这儿半步。这儿其实不坏,虽然是个牢狱之地,但,少了许多的是非,到落得个清静。你不必担心我,等到轩王爷不生气了,就会放我离开了。对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轩王爷不许丛王府的人靠近前面已经仙逝的两位皇后的旧居吗?比如合意苑,以及敏枫居?”
司马溶看了看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皇叔非常讨厌丛王府的人,曾经下令不许丛王府的人靠近前面两位已经仙逝的皇后的旧居,你,跑到哪儿了?”
“合意苑。”丛意儿微笑着说,“我对合意苑真的很好奇,毕竟那儿是司马锐和慕容枫离开皇宫前最后居住的地方,而且是司马明朗亲手修建,书中——百姓们传闻中是个不错的地方,所以,想要去看看,不想,正好让轩王爷碰上,所以,就到这儿来了。”
司马溶包容的一笑,说:“你肯定是说话不注意,在皇叔面前就如此不知轻重的说话,你竟然敢当着皇叔的面直呼这些先人的名讳,真是不关你进来有些对不起祖先了。”
“名字取了就是让人喊的呀。”丛意儿不生气的说,“轩王爷也是的,他的名字也不错呀,司马逸轩,很飘逸的名字,可是却偏偏让人称呼轩王爷,有些冷漠。其实,就算是嘴上不叫了,心里也一定会叫的,我就不信百姓们提起大兴王朝的历代皇帝们,也会皇帝长皇帝短的喊,只怕是会连名带姓的称呼,是不是。”
司马溶无奈的摇了摇头,丛意儿的任性和张狂真是一点也没有改,而且更胜以前,以前只是无知,现在好像道理懂的不少,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生气归生气,但,也不得不同意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