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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74:大结局终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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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晓歪头看着郁默,无法回答。

但是郁默可以肯定的就是苏莫晓睡前的时候,真的事喝过水的,至于这水里为什么会被放了安眠成分的东西,还有是谁放的,这个几乎不用去想也知道答案的。

展翼听到这话,松开了手,有些事儿,自己心里清楚,可是要是让别人知道就不美妙了,于是拉了下苏莫晓起来怒声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你就是失眠也不能……”

苏莫晓坐了起来,轻声的咳嗽着附和展翼的话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郁默看着人家着周瑜打黄盖的样子,也是无语极了,但是当事人都当没事儿,他也不能太多嘴不是吗?

展翼让苏莫晓上楼去看着裴雅,苏莫晓到了楼上才知道发生率什么事儿,真是看着昏迷过去的裴雅,她都有骂娘的冲动了,她一直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比她妈妈莫月华还要离谱的母亲了,可是看了裴雅之后,她才知道,其实莫月华还算是好的了。

最起码莫月华没有想杀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郝贝看苏莫晓上来了,就把裴瑾瑜抱自己房间里去睡了。

等把孩子哄睡了,自己一个人没睡着,就在想这个事情,你说怎么会这样呢?

慢慢的睡意来袭,自己也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可是这一夜睡到却并不安稳,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做着,到早上起来时,简直就比没睡还累的。

“妈妈,我没事,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啊?”裴瑾瑜看着郝贝在捏眉心就问了一句。

郝贝摇摇头说:“没,我睡了,就是做了一夜的梦,没睡好。”

裴瑾瑜也跟着说:“啊,我也做梦了,又梦见她要在山上推我下去的,我吓死了,就醒了。”

郝贝愣愣的看着儿子,脑海里是她梦中的场景……

她能说她的最后一个梦和她儿子的一样吗?

不过也不太一样,因为她梦到的是她就那么看着裴雅要把裴瑾瑜给推下去了,她就一直的着急,可是着急也没用,自己伸出去的手就是透明的一样,什么也没有,完全就什么也看不到。

裴瑾瑜看着妈妈这个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呢,赶紧的说:“妈,梦都是假的了,你别信了。”

可是郝贝很相信啊,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梦到过别人的梦,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假设自己又不小心的梦到了别人的梦里。

“嗯,梦都是假的。”郝贝说着,真假她不在意,她在意的事自己不是不是真的梦到了别人的梦了。

裴靖南这次醒的比之前都早一些,只是醒来听郁默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就黑了一张脸的,这叫什么事儿。

“让他们滚蛋,走人!”直接就发火了,也不管自己的什么计划不计划了,都要把他儿子给掐死了,那就是真的疯了的。

展翼一直不敢进屋,就是怕裴靖南发火,所以刚才看到裴靖南快醒了,就出去门口罚站了,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可是再不是滋味,他也得受着。

这是幸好小瑜没事儿,要是小瑜真的出事了,别说他哥怨恨不怨恨他的,就是他自己都得恨死自己的了,还好现在没事儿。

郁默摸摸鼻子,不说话,这是你家的事儿,你说了算。

倒是郝贝拉住丈夫的手,欣慰的说着:“你别生气了,不能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小瑜没事儿,倒是我把小姨给打伤了,这会还没醒呢。”

裴靖南看了看妻子,有心想说,打伤了就打伤了,要是他的话,他都想……

可这个话,他也只是想一下,不敢真的说出来,那万一要是的话,就是大逆不道了的。

郁默见郝贝能安抚住裴靖南,就自己出去了,出来门看到罚站的展翼也是叹了口气的,这哥们也是有点悲催的了。

展翼默默地在外面站了一上午,一直到郝贝出来是,看到他还在这儿,真心的,这个事儿,开始是裴雅的错,可是现在也说不清是谁打错了。

一家人家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于是和展翼说着自己去做饭,让展翼进去陪陪裴靖南的。

展翼进去了,如履薄冰的看着坐在那儿一脸冷色的裴靖南,有点不知所措了。

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哥……”

裴靖南倒真是想把展翼给揍一顿的,可看到展翼这样一张无一玩好出的脸,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一处好的地方揍了。

就这么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重点冷哼一声,抿着唇,没讲话。

裴雅的伤在后面,所以是趴着醒来电,醒来就愣了,然后慢慢的回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脸上越来越红,有点不好意思了。

郝贝吃过饭上来换苏莫晓去吃饭的,两人交替着去吃饭。

郝贝才坐下来没一会儿就发现裴雅醒了,可是醒来却还装睡,她现在基本上就可以肯定裴雅没疯了,最起码这一刻的裴雅是清醒的。

“小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小瑜是阿南的儿子,也算是你带孙子,你……”

裴雅的身子一扭一扭的,三急啊,郁默给裴雅输了液的,那么两大袋子的下去,裴雅这是让尿给憋醒了的。

“小姨,你怎么了?”郝贝看出不对劲了,不敢耽误,就要去喊人。

裴雅一骨碌就爬起来,站在地上直转圈圈的问:“厕所厕所在哪儿?”

郝贝木讷的指了厕所的方向,裴雅飞一般的跑了过去,马上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了。

楼上这么大点动静,楼下一直关注着点展翼也不可能听不到,立马就上来了,来了就见郝贝一人在房里,当下就急红眼了。

“郝贝,我妈呢?”

郝贝指了指厕所的位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出息的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断奶呢!

展翼这才回神,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所以才没注意到这一直存在的水声。

厕所里的裴雅则是有心待在厕所里一辈子都不出去的了,可是这也不现实,特别是她后脑勺疼得呦,好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的。

实际上还真是那样,昨天郁默给她缝了五针的,真是伤到不轻的。

“那个,我陪着我妈吧,你先下去。”展翼这么说时,郝贝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临出门前,不知为何,又回头,看着深色看焦虑的展翼说:“展翼,你哥,我,还有小曦小瑜都是你带家人。”

展翼还在发呆的时候,郝贝已经带上门下楼去了。

屋子里安静的好像只有展翼自己的呼吸声一样,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更安静,是裴雅所在地卫生间。

裴雅不想出去,可是她头晕极了,站在厕所的小窗口处比划了一下,自己要是从这里出去的可能性是多少,可是这才二楼啊,跳下去最多就摔个半身不遂的,别的别想了。

这也就是她不是真心想死定,不然她有一百次一万次的机会去寻死。

笃笃的敲门声想起时,裴雅扶着脑袋去开了门。

展翼看到好好的妈妈,心里也是踏实了,什么也没有说的扶着裴雅往外走,轻声的问着裴雅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裴雅急忙的摇头,看着展翼的眼神是有点心虚的。

展翼也不在意裴雅什么样的态度,他只知道有这个妈妈在身边他恨安心。

给苏莫晓打的电话,让送上来的粥,展翼一勺一勺的喂着裴雅吃完,裴雅紧张度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苏莫晓那探究的眼神。

苏莫晓习惯性的递上药盒和水杯,裴雅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以往也有这样的时候,可是展翼不会去在意,现在忽然之间就发现了,握住裴雅的手,认真的说着:“妈妈,我是你带儿子,儿子是听妈妈话多,妈妈你要是有什么不想去做到事情,告诉我行吗?比如你不想吃药……”

裴雅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我不吃,就真的可以不吃吗?”说话间身子还是抖了抖动,一副我不吃你不会揍我吗?

展翼看着裴雅这样就有点不对劲,可是也说不上来什么的,于是拿过苏莫晓手中的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的。

裴雅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兀然开始尖叫了起来,嗷嗷的叫着,手也是乱挥舞着,喊着滚开滚开……

郁默和郝贝上来后,看到的就是展翼的脸都让裴雅给抓花了的,可是裴雅还是安静不下来,是郁默上前把展翼给拽走了,让苏莫晓和郝贝先看好裴雅。

苏莫晓处理这个事情特别的有经验,直接就有软软的绳子把裴雅给绑住了,可是这样裴雅挣扎的更加厉害了,那样悲戚的哭泣,看的郝贝不忍心极了。

“莫晓姐,放开小姨吧。”

苏莫晓回头看着郝贝,眼神里就写着一句话——开什么玩笑,现在放开,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吗?

郁默问了展翼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刺激的裴雅这样的,展翼如实的说了,郁默想来想问:“你以前逼她吃过药吗?”

展翼摇头,他最多就是劝,没有逼过的,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郁默问:“会不会是医院的人?”

郁默点头,有这个可能的。

展翼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墙壁上,他给裴雅找到时最好多医院,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院方给否认了,因为裴雅吃药一向很配合,没有发生过拒不吃药店情况。

而且病房里也有监控的,这些足以说明他们没有逼过裴雅的。

展翼拿来全部的监控回来看,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过他是快进着看到,主要看每天医生和护士到裴雅病房里的事多监控,就真的像是院方说的一样,没有逼过裴雅做什么的。

因为裴雅简直就太配合了,根本就不需要去逼的。

但是郁默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裴雅吃药的配合度真的就是太高了。

这一点郝贝也同样的发现了,郝贝记得以前郝妈妈也是因为有病,常年吃药,每天都要吃,以至于看到药就反感的,那个时候,郝贝就说郝妈妈矫情,吃个药,又不是毒药。

可是郝妈妈说了,你吃多了就知道了,就和吃毒药一样的。

裴雅同样是吃了不知道多少年药的人,可是视频上的裴雅的配合度就好像是有人拿着枪,顶着她脑袋一样的高度配合。

这个明显就是不正常的,可是以前没人注意过。

“要不我们在看看这个了。”郝贝提议着,这个视频也许有问题呢?

展翼看向郝贝的眼神那简直就像是看救星了一样的,这方面郝贝是专家级别的啊。

郝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展翼打了个“预防针”的,“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大,如果真的事有人刻意为之,那这些可能都是处理过的,很难找到破绽的。”

除非……

除非是裴雅自己肯说出来,可是裴雅不像是会说出来的那种人。

但是知道这边肯定有问题,拿去云南就是势在必行的了,到了那边他们都还得慢慢熟悉呢,就是那些暗地里的人想要再出手,也得有个缓和的时间不是吗?

就这么一行人就上路了,到哪里不需要多长时间的,郁默的家,郁凯的地盘,到了地方就有人来接,住的地方也是郁凯安排的,靠近山脚下的别墅区里一座两层的别墅。

郁默下了车,就看着苏莫晓一直的笑,笑的苏莫晓全身不对劲的,怎么说呢,那眼神太*裸了,好像她是脱光了站这儿一样的。

倒是郝贝惊叹了一声:“我去,好大啊,太漂亮了。”

郁默点头附和:“嗯,我也有一座,在那边。”

裴靖南轻咳一声,打断妻子的好奇心,一行人鱼贯而入。

展翼走在最后,看着这个别墅,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特别是郁默刚才那样的眼神,好像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一样的。

所以在分配房间的时候,展翼就呛了郁默一句。

“你不是也有别墅吗,那你自己住自己的去。”

郁默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展翼的话,反倒是意有所指的说:“我那别墅是留着给我未来媳妇住的,我自己一个大男人那里不能住啊。”

“啊?婚房啊?”郝贝惊讶的说着,双眼冒星星泡,说着:“能去看看吗?”

郁默手一指说道:“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格局,随便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来,也有一栋别墅,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还是婚房,那么……余下的就很耐人寻味了,自己去想吧。

房间很快就分配好了,郝贝给先弄了点面包和牛奶让他吃,以后她就住二楼,每天可以下来看一次丈夫,这是裴靖南要求的,不能天天呆在他屋里,否则的话就要搬出去了。

郝贝很听话,因为知道丈夫是为了她好的。

“我怎么听着郁默那意思,这房子是郁凯的婚房吧。”郝贝就这么问着。

裴靖南笑着回话:“怎么,你也想要个婚房,要是喜欢这里,我们也买一栋的。”

郝贝白了他一眼吐槽着:“裴先生,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都结婚多久了,还要婚房说出去能笑掉谁家牙的。

裴靖南笑笑没有说话,一直到吃饭的时间到了,郝贝才出去。

裴靖南躺在床上,听着妻子走远的脚步,不禁有点期待了,他和她结过两次婚,都没有办过一个像样的婚礼,更加没有一个像样的婚房,是不是可以……

这么一想,失忆的裴先生就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他会好起来,然后给妻子一个盛大的婚礼,还有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婚房、火辣辣的新婚之夜……

郝贝端着托盘进来时就看着自己的丈夫那一脸,呃,猥琐的色迷迷的表情。

这么想她是有点内疚的了,这快一年的时间里,两人之间一直就没有真正的发生过那件事儿,这个怎么说呢,平时也顾不上的,因为他的身体总是在好与不好之间那样的徘徊着。

可是郝贝现在这个年纪,早就不是当初二十出头的时候了,如虎如狼的年纪,真心的偶尔也会有一些念想……

所以,就算有时候看到裴靖南这样色眯眯的神色时,她也会装作无所察觉的,怕起这个话头,怕会伤着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心。

但是今个儿,男人似乎特别的动情。

郝贝吧饭弄好,给他扶起来,放在小桌子上,这平时也是这样的,他自己可以吃的。

可是今天,郝贝摆好了饭菜,男人看她的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像是她才是那盘中美味的食物一样的神色,盯得郝贝有点脸红红,心底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儿一样,惶惶的乱跳着,不安着,又好像在期待着……

“你这就走了?”

郝贝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要离开,裴靖南就这样问了出来,那话里的幽怨让郝贝有点心疼,他都好久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会陪着他吃,可是那会儿他当着她的面儿全吃了,吃过之后等她走了再全吐了。

后来她会在他吃饭的时候避开了,他爱吃什么吃什么,不用怕她担心而强迫着去吃,倒是也没再吐过了。

“你……”郝贝想问,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动作比言语还快,直接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呢?

裴靖南对着妻子翻了个大白眼,能不能不要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一样啊。

可是妻子那柔嫩的小手在额头上,好像也是不错的呢,今天心里就是特别的想,各种的想要和她亲热的念头。

干瘦的大掌按住妻子的小手,往下滑,脸在她的掌心里摩挲着,轻声说着:“你喂我吃。”

郝贝那个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一起他最严重的时候,她说喂给他吃,他发了很大的火的,今天……

到底是怎么了?

裴靖南轻咳了一嗓子的,也知道以前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

可是今天开始,他不会再那样了,这是他的妻子,和他最最亲的人,他怕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她的脸皮太薄了,所以他得脸皮厚点才有肉吃。

“阿南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郝贝问着,心里再想要不要叫郁默来看看,人家在外面吃饭呢。

裴靖南扭头,直接就在妻子的掌心咬了一口。

郝贝吃疼的抽回手,震惊的瞪着他,满眼的疑惑还有担心。

裴靖南耳根有点红红的,开口解释着:“就是不想自己动手了,我好好的,不信你看看……”说着话呢又开始不正经了,抓着妻子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摁的。

郝贝摸到那里了,脸就像是火烧云一样忽地红了,从上到下红了个彻头彻尾的。

“你放开。”她小声的说着,不敢抬头看他。

“不放,你是我老婆,我不放。”他无赖的褪下裤子,抬起她的头,可怜兮兮的说着:“老婆,都快饿死了。”

郝贝不敢抬头,任他带着她的手动作着,才刚刚开始呢,就听到儿子的喊声了。

“妈,一会饭都凉了。”

裴瑾瑜人未到声儿先到的,也幸好是声先到才推的门,不然可就要提前观摩下成人的世界了,还是自己爸妈的,那才……啧啧……

“呀,妈,饭怎么洒了啊?”裴瑾瑜说着就去拿抹布去了。

郝贝闭了闭眼,再睁开,狠狠地瞪着男人说:“裴靖南你把我手松开。”太没下限了的,儿子都进来了,他还握着她的手在那里呢,真是!

裴靖南可不管的,刚才幸好自己机智,把饭菜给弄洒了,所以儿子看到的就是妈妈在收拾饭菜,这个角度别的夜就没看见了的。

可惜啊,裴先生这儿子可不是普通的儿子。

裴瑾瑜出门回到饭桌上的时候,展翼就问了句:“怎么了?”

裴瑾瑜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有点脸热,就说了句:“我妈陪我爸吃呢,我们不管她了。”

这句话,裴瑾瑜说晒声音就有点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屋子里的人也都听得到的,郁默喝了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的。

裴靖南听到了,嘴角抽了抽,暗赞一声乖儿子。

郝贝直接就要翻脸了,这明显就是儿子看出来了,丢死人啦。

“老婆吃饭。”

这个时候,男人还有心情吃饭的,饭刚才也只是洒出来一点点,碗里的还是可以吃点,你看他就舀了一勺子的在喂给妻子吃。

郝贝有心想骂他两句点,可是对上男人那亮晶晶的黑眸时,就什么骂人的话也没有了,只有浓浓的心疼,张嘴吃下他喂给他的饭,在看着他一点点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庞,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他攻城略池的把喂进来的米粒再抢走。

这一顿饭吃点就有点久了,久到郁默都担心会出事过来敲门了,郝贝才红红着脸蛋的问:“好没?”

“没有,快点。”男人一脸享受的在催促着,丝毫也不去理会外面那敲门的噪音。

郁默第三次敲门的时候,郝贝终于慢吞吞的去开脸门,那张脸几乎红的都要滴血了似的,开了门自己就往外跑的。

郁默一愣,看着屋里床上的裴靖南,就无奈的叹气提醒着他:“老兄,你精力这么好不如多运动运动不好吗?”

裴靖南脸皮也是一级厚了的,没事儿人一样的说:“这不就刚运动过吗?”

“……”郁默哑然,你还真好意思说,脸皮够厚的啊。

“对了,我没什么事儿,你就去山里早点找解决的方法吧。”裴靖南开口说着。

郁默震惊的抬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裴靖南,心里有点忐忑。

裴靖南看着郁默淡淡淡开口说:“你看着展翼像个傻子不?喜欢个有夫之妇的。”

郁默眼底一黯,别过头去:“我去山里,有事儿通知我。”说完转身就走。

裴靖南又叫住了他,意有所指的说着:“小四,我一直也把你当弟弟的。”

郝贝看到郁默出去,还在厨房里招呼了一声,这到中午了,在不在家里吃啊?

这姑娘吧,就是这么的大条,一直就把展翼啊郁默啊都当自己小弟一样看的,为人有热情,不怪乎裴靖南会多想的。

郁默听到郝贝的声音了,往常觉得这声音很是悦耳,今天听着就很是不爽了,特别是裴靖南刚刚说个过的话,他还是很介意的。

郝贝拿了一盒刚做好的饼干追了出去。

这个饼干还是郁默说的小时候妈妈给做过这样的四方形的饼干,刚好郝贝这几天在学烘焙,当时就豪言壮语的说我也可以做的啊,我给你做啊。

不光是给郁默做了,家里的每个人,就是展翼的份她也给做了的。

郁默才坐到车上,看到追出来的郝贝,本来还想一脚油门踩下去就走了,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坐在那儿等着郝贝追上她。

郝贝还围着围裙,脸上手上还有面粉的痕迹,但是迎着阳光,那张脸上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灿烂笑容。

“郁默,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郝贝看着郁默脸色不太好,就把饼干送上去,担忧的问了出来。

人和人之间相处的久了,是能处出感情来的,这个感情不是男女之间那些事儿,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家人一样的感情。

再者说了,郁默对裴靖南的照顾,虽然说是遵了师命的,可是郝贝还是很感激郁默和郁凯两兄弟的,平时的时候,也尽量的把事情做的让人挑不出来一点点错的。

可是错就错在,她没这份心里,郁默有了这个心思,还好死不死的被人家的丈夫察觉了。

郁默有点恼郝贝,没事给老子笑什么,你也不是卖笑的。

可是到嘴的话,却又是带着训斥的,他骂她:“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啊,你还是看好你老公吧。”

郁默平时不这样的,可是今天就这样了,郝贝一时还有的傻眼,愣愣的看着郁默的车子开走了之后,才揉吧把脸,对着车尾巴说了句——我去,这货是大姨爹来了吗?怎么阴阳怪气的。

回了屋子继续做饭前,把给丈夫的那份小点心送进去,不禁就问了句:“你跟郁默说什么了啊?他怎么那样走了?”

裴靖南不是吃味儿,可是对上这个老婆,他真是想说,你对别的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好多,你看一个莫扬还虎视眈眈着呢,再来一个郁默,他这身板可真是伤不起的呀。

“没什么,他着急着我的事情去山里找人去了。”裴靖南到底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要是郝贝知道自己这么一心一意的对待的丈夫,心里是这样想着自己的话,还不一定要难过成什么样呢!

郁默进山里,裴靖南的情况没有因此变好或者变坏,还是那样子,可是好像又有点不同,这个不同就在展翼身上,因为经常的看到展翼被打断鼻青脸肿的出来。

展翼这么给力的照顾着裴靖南,郝贝当然也不会闲着的。

拿到手动那一份裴雅医院的实时监控视频总算也是找到了一点疑点。

这个就要从裴雅夜里去厕所的这个时间上来说了。

郝贝看来N次之后才发现的,裴雅每天夜里以前是去一次厕所,去一次厕所的时间是五分钟左右。

可是忽然有一天去厕所的时间变成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以说是去大号,可是医院里氏连裴雅每日大小便的次数都有记录的,所以那一个小时在厕所里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怕是只有裴雅知道了。

裴雅现在每天不吃药,精神就很好,只有一看到和药有关的,整个人就不对劲,不是尖叫就是打人,很是极端。

期间,郝贝又做过几次梦,梦到的都是裴雅。

梦醒后,看着裴雅就有点想哭,这事儿告诉别人,别人也不可能相信的,所以郝贝告诉了裴靖南。

裴靖南是无条件的相信着郝贝的,听郝贝说了这个事儿之后,蹙着眉头,让郝贝有什么想做到就去做。

所以当这天夜里,裴雅去厕所的时候,郝贝在厕所里就等着裴雅了,根据梦里的场景,郝贝的脸上是戴着一个化妆面具的。

伴随着裴雅的一声啊的尖叫声,裴靖南房间里的一台闭路电视上真实的呈现了卫生间里大画面。

裴雅当时就很听话,乖乖的去拿洗手台子上的白色小药瓶子,接了冷水,就着就把倒进水里的药个吃了。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裴雅说着就要跪下,是郝贝给拉住了,以至于裴雅后面的话也没有完全的说出来。

“小姨,是我。”可是不管郝贝怎么去说她是郝贝,裴雅都是呆呆的看着,就那样的看着,没一会儿之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边既然要做这个实验,肯定会有医生在家里预备着的,本来是给郁默打了电话的,可是郁默说在山里回不来,就叫了他以前的同事,是一位心理方面的专家介绍过来了。

此时这个专家是和裴靖南展翼在一起的。

专家就根据这个实验,就可以断定了,裴雅的动作熟练,显然是有人逼她吃药了,之于她为什么不愿意说?可能是为了保护对方,也就是说裴雅很可能认识对方的。

专家这边给出的答案很是让展翼震惊,可是裴靖南却在意料之中,郝贝的梦没有给别人说过,给裴靖南是说了的,也准确度说出来裴靖南做过的梦的,所以专家的解答,裴靖南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的重点就在于,裴雅为什么不说,又为什么装疯,这个也是郝贝说的,郝贝说一个正常的疯子是会急了尿裤子的,不是急了找厕所。

这些裴靖南没有告诉过展翼,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老婆还有做别人的梦到这个特异功能,暂且就称作是特异功能吧,他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但是这无异于给妻子开脸外挂的,能知道一些他人急于隐藏又会在梦里出现的秘密。

那些隐藏于黑暗中的人或鬼,总是会在黎明的到来时或多或少的感到一丝丝的恐惧,一丝丝的不安。

正如远在京都的裴林一样,此时依然深夜,而他却是独坐于书房里,骨瓷杯里的茶水凉了,习惯性的喊人:“老王啊……”

刚喊了一句,自己顿住,一挥衣袖,桌子上那上好的骨瓷杯和一干文具等物统统都如被龙卷风袭击过过的一般,噼里啪啦的旧落了地。

二楼,原本安睡着点裴黎曦被耳麦里传来的这些躁动给吵醒了。

裴黎曦刚做起来,想把耳麦给摘了的,最近这些时间,公司里大事情极为不顺,裴林几乎都要崩溃了,每天夜里都要好一通的发火,不折腾的下人们一夜无眠,就不算完的。

可是就在裴黎曦刚要把耳麦摘下来时,一阵不同寻常的铃铃铃声想起了。

这是,不像是书房里的电话铃声。

裴黎曦耐着性子的去听,耳边出现了一阵的干扰音,就在他摘下耳麦,以为自己可能暴露了的时候,耳麦里又清晰度传来了书房里的动静。

是裴林的声音,模模糊糊掉没听太清,可是另一个声音,裴黎曦却是听到很清。

是个女子的声音,发音清晰,就是标准的普通话,好像是在听广播一样的清晰传来。

“你放过他吧,他是我儿子,他也和你一样的姓裴。”

“我知道苗少兰是你下的手,你到底是要怎么样才肯收手,你说的我都做了。”

苗少兰?

裴黎曦恨不得跑到楼下的书房里去问个清楚的,苗少兰他是知道的,毒盅这方面的民间专家,莫扬当初就是要去找她解毒,结果苗少兰居然车祸而亡。

按个车祸,所有人都当时意外的,直到这一刻,裴黎曦才清楚的知道,不是意外。

“哼,他还有把自己当成裴家人吗?这是他自己活该,本来不在他身上的。”这个是裴林的声音。

裴黎曦几乎就要冲下去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佣人站在他的门口,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裴黎曦不可以这个时候出去。

裴黎曦着一夜就没有睡的,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早上的时候给弟弟裴瑾瑜打了个电话,就去裴林的书房里找裴林了。

裴黎曦这次直接就走到书房里大一盆绿色植被前,搬起来直接砸了那盆东西,里面有一个防水袋玻璃匣子,匣子里是一个小型的窃听器。

“太爷爷,你放过我爸吧。”

裴林震惊的看着裴黎曦,不敢相信自己的书房里会有这个东西,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屁孩弄出来的,裴林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你,你!大逆不道!”裴林怒了,一掌拍在书桌上,发出“碰”的一声响,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裴黎曦噗通一声的跪了下去,哭着说:“太爷爷,求求您了,放过我爸,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只求你让过我爸吧。”

“来人,来人,把这个小畜生给我带下去!”裴林怒吼着喊人过来把裴黎曦带走。

与此同时,莫扬看到来找他的葛老爷子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怕是要不好了!

“葛老,你现在马上回去看看。”莫扬这边话才刚说完,卡米尔就推门进来了。

“爹地,裴黎曦那边出事了。”

“什么?”葛老刚才听莫扬那样说,心里就不踏实,所以一听卡米尔的话旧坐不住了,起来就要回去。

卡米尔却是一伸手拦住了他说:“葛爷爷,你先别回去了,小曦已经出卖了你。”

“!”葛老一张老脸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他想到那个小家伙早上的时候和他说的话。

小家伙说:“葛爷爷,你去找下莫叔叔,让莫叔叔查下昨天和裴林通话的人是谁?然后再等下我和卡米尔那边联系后,他会告诉你后面的安排。”

葛老爷子别提有多悔了,他居然没看出来小家伙是这样的决定,他该看出来的啊,阿南把孩子交给他照顾,结果他居然……

“葛老,你还是现在这里住下,我们商量下下一步的对策吧。”莫扬开口留下来葛老爷子,也是愁得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

葛老就说,昨天裴黎曦差点就要暴露了,他给拦住了,以为没事儿的,没想到。

莫扬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我们不该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的。”就算是个孩子,也是那个男人都儿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样的男人的儿子,怎么会按部就班听从别人的安排呢?

京都裴黎曦的日子不好过,本来伤都没好利索呢,又陪裴林给关了起来。

直接关进地下室去了,一个小黑屋里,像是电视里的地牢一样,阴阴暗暗的,每天有人来给送一次饭,可怜的孩子被扒光了身上的衣服关在了里面。

关在这里的日子,暗无天日,裴黎曦只能通过心里默默地数着的数字来换算成时间。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

佣人送饭来的时候,裴黎曦忍不住的说了句:“我要见太爷爷。”

这来送饭的人,每天都换,裴黎曦看来这么些时间,也是有点着急了。

可是,第二天,来送饭的换人了,来了之后,还是昨天替他传话的人,可是这人却是指着自己的嘴巴和耳朵,一直到摇头又摇头。

书房里,裴林接了一个电话。

同一时间,莫扬那边也窃听到了裴林书房里的动静,并且再次听到裴林与对方的电话。

窃听器什么的,裴黎曦自己放的,怎么可能只放一个的,怪只怪裴林太过自信,那次之后居然也没有换过书房,所以才让莫扬终于守到了这个时候。

“你别忘了,他是我的孙子,也是你们老裴家的后代。”

“呵呵,是吗?阿静啊,你敢站出来说,他是你的孙子,你敢说……”

莫扬这边的人完全就惊呆了!

阿静?

裴静!

凤阳曾说过,弗瑞德曾让他给三个人算过命,而且是三个死了的人,但是这三个人的命盘居然是还活着的,这三个人分别是丁柔、傅雁涵和裴静。

事实证明,凤阳的推测是正确的,丁柔和傅雁涵那时候的确是还活着,唯独这个裴静……

裴靖南这几天发作的厉害,郁默那边没有什么好人办法只好给用了凤阳传来的药方,这才缓解了一点点的。

今天,郁默正在给裴靖南检查身体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哪怕是过来两三年来,郝贝看到姓方的人,还是阵阵的眼疼,特别是看样子眼前的方槐貌似还过得不错。

比从前黑了好多,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也更加的健康了很多。

“嘿~”方槐摆手,把怀里的小丫头放在地上,这才抬起头看着郝贝说:“帮我照顾下孩子没问题吧。”

方语快三岁了,说话早,这会儿看到郝贝,扭着小短腿就过来了,伸着胖胖的小手拽着郝贝裙角,小麦色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好奇的问:“你是我妈妈吗?”

郝贝一愣,没理孩子,反倒是问方槐:“这是方语?”

方槐点头说明来意,郝贝听说是郁默让过来的,虽说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让了路,并答应看着方语。

屋子里,郁默也在给裴靖南说着在山里遇上方槐的事情,方槐这几年就一直在这一块,已经成了山里有名的赤脚医生,听说了裴靖南的情况,表示可以过来看看,所以今天进城的工夫就过来看看的。

“HI,好久不见了。”方槐看着裴靖南心里一阵的唏嘘,他就是听郁默说过裴靖南的情况,可是见到本人还是有点吃惊的。

莫扬之前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很瘦瘦到一把骨头的样子,方槐也不是没有见过的。

可是裴靖南的情况比莫扬严重的多了,好像是那种吸毒的人到了后期一样,整个人完全就变形了一样的。

“阿南,真的是你。”方槐见到人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也是这会儿才明白了姐姐方柳的反复无常了。

看来姐姐是早就看出来那个时候的裴静东就是裴靖南了,也隐隐的有点理解了裴靖南为什么看不上姐姐的原因了。

说白了就是,裴靖南错以为兄长裴静东身亡后,便打定了注意要以兄长的身份渡过余生,归来后正巧方柳有了身孕。

只是,如果方柳心思不正,直接说孩子是裴靖南的,可是实际上呢?

那是方柳没认出来回来的才是正主裴靖南,故而才会刚裴靖南给拉进了黑名单。

其实方柳那会儿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回来的是裴靖南,她就说孩子是裴静东的;回来的事裴静东她就说孩子是裴靖南的。

吃准了两兄弟都喜欢她,才敢这样干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爷会给她开了那么一场玩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等她分得清的时候,不管是兄弟俩的哪一个都已视她为蛇蝎了。

裴靖南淡淡淡扫了一眼方槐,心里有点不舒服,特别是见到方槐似乎生活的不错,不禁狠狠地剜了一眼郁默,觉得郁默是不是趁机报复上次自己那样说他的话,才会遇见方槐的啊。

实际上,裴靖南还真是小人之心了。

郁默一直知道方槐的情况,特别是他要进山找老医生的事情,也是在这一片都打听过来,远近闻名的也就只有方槐了,而且他还打听到方槐居然治好了方语。

要知道,方语的情况,就和郝泽瑞的情况是一样的,郝泽瑞现在还活着,可是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郝贝是给过呼小筠一笔不菲的钱,是给郝泽瑞治病的。

可是这笔钱却被呼小筠拿来用在第二个孩子的身上了,呼小筠在给郝泽瑞求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实习医生,一来二去的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勾搭上了,反正等到郝贝得到消息的时候,郝泽瑞已经被呼小筠送去研究所当科学家们的白老鼠了。

为此呼小筠还拿了研究所一大笔的抚慰金,用这笔抚慰金和先前郝贝给她的钱和那个实习医生结婚了,等到郝贝找上门的时候,呼小筠的第二个孩子都快出生了。

关于郝泽瑞的情况,郝贝找人打听过,那人就和郝贝明说了,只有是这样的,你就可以当成是没这个人了,进来研究所,那就是科学家们眼里的白老鼠,你还期待着她能被科学家们治愈吗?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方槐在这里这几年真的是小有所成,他本职是医生,又修过药理学,为了方语的病情,更是在下过不少队工夫。

凡是这一带有名气一点点,不管是死去的苗少兰还是其他一些江湖术士,方槐都有拜访过的,除了苗少兰那是独门绝技,加之苗少兰知道这个不可以再传下去了,所以没有外传过之外,其他的一些方槐都是略有涉及的。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郁默把裴靖南的情况说明了一下之后,就问方槐的意见。

方槐摇摇头说:“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到特别好多方法,连凤阳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就更加没办法了,不过如果你们实在是想不到办法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我自己也有养过一些变种盅,如果以毒攻毒的话……”

郁默听完脸都白了,这就是拿裴靖南的命在实验的节奏啊,本来身体就这样了,再以毒攻毒,别到时候毒死了的。

“你的意思呢?”郁默问裴靖南,他是表态了不同意这样的,原因就是裴靖南的身体情况不允许。

可是裴靖南却是开口让郁默先出去。

郁默无奈的离开,后悔死了叫方槐过来的。

郝贝和方语呆在外面,她喜欢小孩子,特别是自己有四个儿子,就格外的喜欢小丫头,可是看着方语总有一种喜欢不起来的感觉。

怎么说呢?

方语和一宁差不多的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按理说是最单纯的,可是郝贝就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单纯,那眼睛里*裸的写着讨好两个字,笑的也有点谄媚。

郁默看到孩子倒是满亲切的,主要是和郝贝单独坐在那儿郁默总是会想起裴靖南那天到话,心里有压力,所以才去和方语玩的。

方语自己坐在沙发上堆积木玩,也不知道平时是不是玩多了积木不感兴趣,还是到了陌生的环境不习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堆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郁默想避开郝贝,郝贝却是凑了过来,问里面的情况。

郁默嘴快,就给说了方槐的提议。

郝贝这就坐不住了。

“不,我不同意!”郝贝冲进屋里这么低吼着,怎么能同意?不会同意的。

“郝贝,我们在谈事,你先出去!”裴靖南睨一眼郝贝,让她先出去,身体是自己的,他自己清楚,和方槐谈也是想知道到底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不,我不出去,裴靖南,你是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么我告诉你方家都是什么样的人!”郝贝大吼着,马上就要控诉方家的恶行。

裴靖南无奈的看了一样方槐说:“那你先出去吧。”

方槐点头表示理解,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完全相信自己会毫无芥蒂的帮助裴靖南,更别说郝贝这个吃过方家多少亏待人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

郝贝那久久未流的眼泪,像小溪似的奔泻而下了……

裴靖南看着妻子那眼底的伤心和一丝丝绝望,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可是他却不得不撑着身体去说自己的想法。

现在真的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节奏,因为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但凡郁默或者别人能有一点点的办法,他都不想和方槐打交道的,可是现在只有方槐这个方法,也许就成功了呢?

他太过渴望活着了,为了他的妻儿,他前所未有的想要活着,健康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病恹恹的活着。

没有生过病的人是不能体会那样的感觉到,裴靖南慢慢的和妻子讲他的心情和想法。

郝贝不是木头人,刚刚好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历经好多磨难又走到一起来的丈夫,所以他说的那些,她多多少少的是知道的,平时也尽量的在照顾着他的心情的。

所以,裴靖南说服郝贝没有用太久的时间。

当郝贝再次走出来时,眼圈虽然是红的,但是对着方槐却是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方槐,刚才是我不好,如果你有气冲我来,就看在你和阿南从小到大的情分上,你不要把气发到他身上行吗?”

方槐看到这样的郝贝,也是动容了,其实他是真心实意想试一试的,不说为了过去的情分,就说弥补过去方家作错的事儿,他对裴靖南也会尽心尽力的了。

“郝贝,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不过我会努力让你相信,方家也有好人。”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余下的时间里就是郁默和方槐就裴靖南的身体情况做一个初步评估,看看是否能够承受的了那些变异毒盅。

这些是方槐为了方语的病情早两年养起来的,一直也没有实验过真正的威力,可以说用在裴靖南的身上也是很冒险的。

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反噬。

被反噬后会是什么样子?

方槐自己心里都是没底的。

“你可想好了,这个不是我的专业,如果反噬,一定是比你现在的还要厉害的,可能……”实施之前,方槐还是据实以告,把这个事情的利害关系和裴靖南讲讲明白的。

裴靖南心里是有数的,郁默早和他讲过这些。

郝贝昨天也有劝过裴靖南说莫扬那边,凤阳也一直在找苗少兰的那个义女,如果找到的话,情况就会好很多。

但是裴靖南的心里清楚,莫扬为什么会帮他,完全就是因为郝贝,也是因为这些原本就该是莫扬承受的。

现在莫扬离郝贝远远的,那也是自己用生命换来的,一旦是莫扬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裴靖南相信,莫扬的那些对他的愧疚就会减弱,就会重拾对郝贝的那些小心思。

这个是裴靖南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不在乎是不是比现在更差了,他在乎的事最终的结果。

“嗯,我知道,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裴靖南淡定的说着,的确是都安排好了,遗嘱他都有写好让裴瑾瑜收起来的,为的就是怕自己如果有个万一,妻儿无人照顾。

郝贝这是终于如愿以偿的参观了郁默的别墅了,非但参观,还就这样住下了。

这个也是裴靖南的意思,怕郝贝看到自己的样子会难过,所以和郁默商量着,就让郝贝和苏莫晓带着裴静搬到了郁默的别墅区住了。

可是郝贝却没有了第一天听郁默说起别墅是的心情了。

裴雅还是那个样子,不喜不怒道,安静的旧好像没有她的存在一样,因为受伤的原因,就一直在屋子里休息,吃饭的时候,是苏莫晓给送进去的。

距离搬到别墅已经两天了,郝贝每天都期待着展翼过来看裴雅的那个时间,因为只有那个时间她才能知道一点裴靖南的情况,昨天说是刚开始,情况不错,今天不知道怎么样啦?

距离展翼过来还早,郝贝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看裴瑾瑜画画,就听到有车子开来的声音。

疑惑的看来过去,镂空的大门很容易就看到下车人男人。

莫扬?

怎么会过来?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正在画画的裴瑾瑜一抬头也看到了莫扬,脸上堆着笑容站了起来高兴的喊道:“莫叔叔……”可是才喊到这儿,脸色就变了,后知后觉的想到莫扬是从京都过来的,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儿,不会这样没打招呼的就过来了。

所以说……

莫扬苦笑一下,和郝贝打完招呼后,指了指外面说带着郝贝和裴瑾瑜出去说话了。

上来车,往外面开来一点停在山间是,莫扬才开口说话:“小曦是出了点事儿,这个是我没有防备。”

但是裴黎曦还是没事儿,莫扬也是确定裴黎曦没事儿后,自己才赶过来这边处理裴雅的事情的。

“你说小曦出了什么事儿?”郝贝着急的问。

莫扬伸手,习惯性的动作出来后,又想到了什么,最后手转了个方向,拍在裴瑾瑜的头顶说:“小瑜,你哥给你说过什么吗?你最后一次接到你哥的电话,他说过吧。”

莫扬问的很是笃定。

裴瑾瑜低头,好半晌之后,才开口:“我哥说他不会有事,让我不要惊动爸爸和妈妈。”

郝贝一口气卡在胸口处,不上不下的,瞪眼看着小儿子,眼底写满了怒火,不知道是该对孩子发火,还是该对自己发火。

踏着个妈妈当的可真是失败呢,心大点厉害,孩子有什么事儿都会瞒着她,一直到出来事儿了,自己才知道的。

“我过来呢,重点不是说小曦的事情,是说裴雅的事情,或者正确的来说是说裴静的事情。”莫扬终于说出来此行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裴黎曦的事情,而是为了裴静的事情。

“裴静?我婆婆……她怎么了?”郝贝暂时压下了怒火,诧异的问着莫扬。

莫扬放了一段录音给他们听,那里面就是裴雅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

“等等,我没弄明白,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说话的是裴雅,裴雅是我婆婆,是……”郝贝说着说着,自己都糊涂了,这什么跟什么啊,一点也弄不明白的。

“不,裴雅可能是裴静,这个你看这些……”

莫扬带来的是一份很早之前的京都XX中学的学生档案,里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子被放大,不难看出是裴雅年轻时代样子。

“这个是裴静。”莫扬点出重点。

郝贝摇头:“叶丽华说过,她看到的是裴雅,和江穆谈恋爱的事裴雅。”这件事情郝贝是听叶丽华说过的,记得也很清楚,不可能叶丽华连情敌是谁都不清楚吧。

“不,贝贝,你好好的想一想,江穆称呼的一直就是裴裴,江穆好像也从来没有叫过裴雅这个名字。”莫扬说出自己的疑惑,给郝贝看的这些,是没有这一路上反复核实了无数次的东西。

这一席话听的郝贝也是一愣一愣的,其实莫扬这么一说,她是想起来很多的。

比如说,裴雅那神乎其神的枪法,还有惊人的臂力,还有还有……

裴雅一直对裴靖南很好很好……

似乎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裴瑾瑜也是小声的说了句:“我也觉得她像是奶奶。”

“那怎么办?”郝贝问了句,如果裴雅是裴静,那就很好多理解展翼的态度了,想必展翼也是知道这个了,所以才会那样的反常吧。

莫扬也是皱着眉头摇头,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而且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对裴靖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啊。

你想想,自己以为死了的亲生母亲原来一直活着,而且还是这样的身份的活着。

郝贝捂脸,她都不敢想象裴靖南知道后会是怎么样一个打击了。

而且……

“裴红军的死到现在还是瞒着他的,这个……”郝贝想到来云南前,裴靖南还让她往京都打个电话,就是问问裴红军的事儿。

裴红军的死讯瞒着裴靖南是很好瞒的,因为裴红军就是活着的时候,也只是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所以存在感就非常大低了。

可是人到底是不在了的,现在又出来裴雅的事情,郝贝不敢想象这是怎么样的一团乱。

“其实你们真的太心急了,凤阳那边已经有他前妻的消息了,基本上我们目前得来的资料已经可以证明,凤阳的前妻就是苗少兰的义女,如果找到她的话,那裴靖南体内的盅还是有办法的。”

莫扬是通过郁默知道这边的情况的,可惜裴靖南的情况他也没怎么打听过,如果知道裴靖南打算让方槐试试的话,他肯定会阻止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裴靖南已经用了方槐的方法。

关于如何处理裴雅的事情,郝贝也是没有一个章法的,但是裴雅是裴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按照莫扬那边截下来的录音来看……

裴静,郝贝想暂且这样假设裴雅是裴静。

那么裴静当年到底为何假死?

就是一个难解的谜了.关于裴静的死,郝贝听丈夫听起过——上学回来被告知妈妈去世了,突发性心脏病去世。

而且后来裴靖南查到的消息是,裴静家族没有心脏病史,裴静本人,一名影子部队的特殊人员,又是一名军人,身体素质也是比一般人都强的。

种种迹象表明,裴静心脏病发死亡事件,很可能就是一个烟雾弹。

这些……

郝贝不敢想象,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前后近三十年的时间啊,蛰伏了这么长时间的对方,也仅仅只是让他们揪出了一个方公道而已。

可以肯定的是方公道绝对不会是那个最终的大BOSS,也可以说方公道不过是一个他们自以为的大BOSS罢了。

送走莫扬,郝贝的心里像是灌了铅一般沉甸甸的,一丝丝的不安萦绕在周身,她不知道那个幕后人的最终目的为何?

但却隐隐知道那个幕后人可能是谁,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彷徨不安的。

她的小曦,真的会没事儿吗?

“妈妈,妈妈……哥哥会没事儿吗?”裴瑾瑜心里和郝贝想到差不多,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想什么就问了出来。

郝贝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强忍了眼底的泪花,扶住小儿子的肩膀,认真的告诉他:“当然,他是你哥哥,是妈妈的大儿子,是我们家以后的大家长,他必须强大,也必须没事儿。”

裴瑾瑜原本不安定的心这会儿总算是有一点点落地的迹象了。

他承认,他是不如哥哥来的强大,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想变强大的,他就想哥哥能一直一直的都是他的依靠。

回到家里,再看到裴雅的时候,郝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怎么说呢?

这个也许就是她准婆婆的人,她并不喜欢,可以说,很是讨厌。

裴雅倒是很安静,之前郝贝不知道时就当裴雅的病情慢慢变好了,可是现在再看着这样一种安静,心里莫名的一阵恼火!

她很想冲上去问问裴雅,你装什么装,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她没有,以前的郝贝或许会这样去质问,但是现在的郝贝不会了,她得忍着,为了她的丈夫忍着,为了她的儿子忍着。

忍字头上一把刀,没两天的郝贝就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上火,心火引起的感冒,嘴角也起了一小片水泡。

一直到江穆为她送来“良药”,郝贝这心头火才算是消了的。

江穆亲自把裴黎曦送到郝贝的手里的,郝贝看到眼前瘦成柴干一样的大儿子就不禁哭了起来。

“江先生,谢谢你,谢谢……”

江穆微微失神,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淡淡的点了下头便要告辞。

郝贝追了出去:“江先生,请留步。”

江穆停下脚步等郝贝走过来,蹙眉提醒:“如果你是问我怎么把小曦带到这里的话,可以不用问了。”

“……”郝贝哑然,这人真是的,让她没法问了,只能是说:“那我就谢谢江先生了。”

江穆被这一声谢谢给激起了莫名的火气,近乎低吼的出口道:“郝贝,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谢我的,我只是为我自己做的这些事儿。”

郝贝撇撇嘴,意有所指的岔开话题说:“恩恩,好哒,那个,小姨最近很安静,病情也好多了,你要去看看吗,她就住这儿楼上……”

江穆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的怒瞪着郝贝,直把郝贝瞪得莫名其妙。

“哼!”江穆冷哼一声离去。

“真是,见鬼了,真生气了?”郝贝自言自语着往回走,刚到客厅就见裴雅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此时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裴黎曦被弟弟拉着在说话,郝贝没理裴雅,带来儿子上楼去说话。

问裴黎曦京都的发生的事儿,裴黎曦是什么也不说,可是郝贝还是从儿子那双过于成熟的脸上看出来点不一样来。

“妈,我爸还好吗?我想去看看爸爸……”裴黎曦这么说时,郝贝不想答应,丈夫的身体现在受不得刺激,可是儿子那样坚定的神色,明显就是有事要给爸爸说。

“小曦啊,你爸爸在治病,很痛苦,你爷爷的事情到现在都没告诉他的,妈妈怕他知道了会难过……”郝贝想劝着小曦不去看裴靖南。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丈夫,儿子现在没事儿,她希望丈夫也能好好的。

裴黎曦握住妈妈的手,黑又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轻声的说着:“妈妈,爸爸和我一样是男人,男人没有那么脆弱的,我们都会保护家里的女人的。”

“……”郝贝无语,什么啊,你爸爸是男人,你就是一个小男孩,距离男人还早着呢,可是她的无语在儿子铮亮的黑眸中,慢慢的迷茫了。

她的儿子不是一般人,别人家的孩子十一二岁可能还会给爸妈撒娇什么的,她的儿子已经学会保护妈妈了……

这时候的郝贝其实还没有听懂裴黎曦话里的意思,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裴黎曦到底还是被郝贝带着去见裴靖南了,可惜,进去的只有裴黎曦,她倒是也想一起去看看丈夫呢,可是被郁默给拦在了外面,说是裴靖南的意思。

不光郝贝让拦了,一起过来的裴瑾瑜也没让进去。

“妈,我爸什么意思啊,只见哥哥不见我。”裴瑾瑜的抱怨声让郝贝心里更不好受了,你说是不是丈夫出事了,郁默和方槐没把丈夫治好,反而给弄得更严重了,甚至可能已经……

死了!

郝贝想到此,腿一软,抓紧身边的儿子,才勉强的站住了跟郁默搭话。

“郁默,你给我说实话,我老公到底怎么样了?你放心,我都承受能力很强大,就是,就是……”

“就是他死了你也没关系吗?”郁默接话。

郝贝的身子晃了晃,更加站不稳了。

“哈哈哈……郝贝,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郁默哈哈大笑着跟郝贝说裴靖南的情况,说的时候也是避重就轻,说什么和之前差不多,没变差就是好多了意思。

裴黎曦进去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出来了,一张小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就连郝贝问他裴靖南怎么样了?

裴黎曦也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还好。”

其他的不管郝贝是怎么问,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大儿子总算是在自己身边了,并且隔三差五的还去看看裴靖南,不过郝贝就此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见过丈夫。

春节前的时候,郝贝总算是见到从那座牢笼一样的别墅里走出来的丈夫裴靖南。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裴靖南拍拍妻子的肩膀,让她不要哭。

“你真大好了吗?”郝贝抹着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半年未见的丈夫。

瘦还是很瘦,可是整个人的精神看着是比半年前好了许多。

裴靖南伸手轻抚妻子的秀脸,轻声说:“嗯,好了,不过我现在有事去办,你和孩子在这里等我回来。”

郝贝没想到她半年没见的丈夫,才刚刚见了这么一面就又分开了。

望着已经开远,连个车屁股都看不到的方向,郝贝问身边的儿子:“有五分钟吗?你说你爸看到咱们的母子装了吗?”

裴瑾瑜泄气的拉着妈妈的手往家走,边走边嘀咕:“妈,我算是看明白了,爸爸现在最爱的就是哥哥个奶奶,带着他们会京都过年去了,就把咱俩扔这破地儿了。”

郝贝心里也是酸酸的,可是还得安慰着小儿子。

“小瑜,你爸爸和哥哥是有事儿,他们不让咱们一起,肯定是为咱们好多,你忘了你哥在京都老宅出的事儿了,他们去肯定就是……”

郝贝叨叨的给儿子念叨着丈夫留下他们的理由,说着说着自己都被自己说感动了,眼泪丝丝的。

裴瑾瑜古灵精怪的停下脚步打趣着:“原来妈妈也知道爸爸是为了我们好啊……”

郝贝一怔,旋即明白裴瑾瑜的用意了,恼羞成怒的捏捏儿子肉团子一样的脸蛋笑道:“呵呵,昨天你不是问妈妈你是不是胖了,其实妈妈没好意思给你说,我家小瑜快该改名叫胖头鱼了……”

说罢,飞一般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裴瑾瑜嗷嗷的喊着:“妈妈你别跑,你站那再说一次……”

郝贝那里会听啊,跑到飞快,把裴瑾瑜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裴瑾瑜无奈的摇头拿过口袋里悄悄打通的电话说:“裴先生,你老婆被我哄笑了,你放心了吗?”

原来,事情紧急,不是裴靖南不想和妻子好好话别,而是他明白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

“嗯,儿子,谢谢你。”裴靖南说罢,头一歪晕了过去,紧跟着是裴黎曦拿过电话,跟弟弟说爸爸睡着了。

而此时,等在路边的救护车上一个男人阔步走来,医护人员火速上前施援。

片刻之后,两辆车子同时而行,到岔路口时,一左一右开往不同的方向。

第二天,一则交通事故的新闻传播开来,在本市的XX路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伤者为法籍游人XX……现已专机送伤者归国。

裴瑾瑜默默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郝贝低头,告诉自己不去看儿子的眼泪,其实她自己的眼泪也在流。

郝贝是在一个月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儿的。

这一个月来,她也没心思做别的什么事儿,就是一直呆在家里,每天就守在电话机前。

她每天都会收到丈夫和儿子打来的电话,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一起打过来电话。

郝贝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后,就特意观察了起来。

这么一细细的观察才发现,她竞然是走不出这座屋子里。

不光是她,就是裴瑾瑜也是走不出这间屋子的。

苏莫晓一周前有事儿回京都,给郝贝辞行后,家里换来另两名女保镖。

现在察觉出事情不对了,郝贝才注意到,这两位看着可不像普通的保镖的,因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犯人一样的。

“小瑜……”郝贝喊着裴瑾瑜去房间里说话。

现在身边没人,只有小儿子,每天俩人有什么都是给对方说的。

等到裴瑾瑜听完郝贝说的话后一脸的目瞪口呆,一副然吓着的样子。

好一会儿后才说:“妈妈我那个先去个厕所,这个也不一定,不着急我先去厕所了。”

郝贝想想也是,就说自己先去做饭了。

再说裴瑾瑜进了厕所就拿着手机大电话了,其实刚才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妈妈的确被监视起来了,可是他还是可以和外面联系的。

“喂,哥,给你说,妈发现了……”

“恩恩,好,我知道了。”

郝贝呢,正在厨房做饭是,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丈夫裴靖南打来的,郝贝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

“所以说,名为保护实际是监视是吗?”郝贝问。

原来,裴靖南说的是关于郝正国的事情,从傅雁涵丁柔等人被解救之后,郝正国这个关键性的人物就没了踪迹,现在幕后的人是谁?表面上是差不多知道是谁。

可是影子部队的高层,甚至是全体成员都不太相信真相会如此简单。

虽然裴林肯定是有问题,但是影子的高层更怕裴林又是第二个方公道,所以抽丝剥茧之后,就有了新的方案。

丁柔、傅雁涵、商媛等解救回来的人质必须密切监控起来,包括他们的家人,所以郝贝就是这些被监控起来的家人之一。

其实别说是郝贝了,就连秦立国都被退出影子这次的行动,可以说影子这次动用的人手,几乎没有和这些人质有关的人,全部都是新鲜血液。

监控郝贝这个事儿,就是这些“新鲜血液”提出的第一个方案。

经过技术分析与事件比对,在不知对方是何目的前,都可以确定郝贝是事件的一个关键点,所以不可能放着郝贝这个诱饵不管的。

“老婆,你生气了吗?”裴靖南那边问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两个孩子,他们的小儿子们都会走路了呢。

其实他没告诉郝贝的是,就连他也被隔绝在这次任务之外的。

替代他,用他的身份在国内出任这次任务的是他大哥,是真正的裴静东,而他现在是以弗瑞德的身份在法国疗养的。

当初,他曾提议把郝贝也带出国去,却被那人拒绝了。

那人就算是自己的亲大哥,也不是完全的相信他的,所以郝贝和两个大儿子必须留在国内,只有这样,影子内的新鲜血液才会无后顾之忧的。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接受凤阳的治疗,以期案情明朗之日得以归国一家团圆。

只是这个时间远远比裴靖南想象的还要长了点。

裴靖南失忆后与郝贝的第二次婚姻里的第一个新年是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时,却碍于国内的事情还没有完事儿,还是被困于国外。

而被留在国内的郝贝,除了见过裴黎曦之后,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丈夫了。

这是来年的暑假的时候,京都那边传来消息——裴林死了。

死于心脏病发。

郝贝带着裴瑾瑜回京都为裴林奔丧,也终于见到了丈夫裴靖南。

可是只看一眼,郝贝便认出这个不是她的丈夫。

灵堂里,弗瑞德摸摸鼻子笑道:“我就不明白,明明我们长的一模一样,你怎么就能一眼认出来了?”

郝贝白了弗瑞德一样,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就认不出来了,再说了,就是瞎子她还有嗅觉呢!

弗瑞德知道郝贝对自己有成见,不待见,但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言归正传的开口道:“郝贝,我们现在需要你带配合,你要是愿意配合的话,这件事情很快就能结束,否则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郝贝见到弗瑞德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有用到自己的时候,不然怎么就让她来京都了呢。

事实还果真没料错。

“配合不配合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吧,反正你们一定会让我配合的。”郝贝没好气的说着,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

弗瑞德笑了笑,把一摞文件推到郝贝跟前去,神色沉重的说:“这个你先看看再说吧。”

郝贝睨了他一样,心里有写忐忑不安,不知为何,很反感,不想看。

但是又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心,到底还是拿起来看了,只是才看了开头的几张,她的脸色变大白了起来,一双眸愤恨地瞪着福瑞德,脸色气得惨白,就连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

弗瑞德不抢功,但是也会不给别人背黑锅。

“郝贝,这些不是我发现的,是阿南总结出来的,他退出行动,一来是避嫌,二来是身体原因。”

弗瑞德没说错,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事件都是裴靖南在云南的那些时间琢磨出来的。

正如弗瑞德所说,裴靖南的骨子里也是一名军人,就算是失忆了,那种刻在骨血里的军人的职责和正义还是有的。

大义灭亲这个事儿,他做不做得出来另说,但是按规定,裴靖南退出任务,由与事件无直接关系的弗瑞德接手。

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局面。

“你让我看完再说。”郝贝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弗瑞德把两个孩子叫进来陪郝贝,自己出去了。

这一年来,裴黎曦的身高抽条的厉害,而裴瑾瑜则是越发的往横向发展了,所以双胞胎两兄弟一看就泾渭分明。

看两个孩子对弗瑞德的安排没有任何排斥,郝贝有种自己真是个大白痴的感觉,怎么就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呢,你看这事儿这么久了,她就像个傻逼一样被蒙在鼓里。

“你们早就知道了?”她问,眼底含泪,心里难受死了。

打小,她就觉得老天爷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虽然郝爸爸郝妈妈只是养父母,可是你看他们对自己也是不错的。

后来遇上丈夫了,亲爷爷找到她,后来亲妈妈还活着,还见到了奶奶,还有眼前这两个儿子,一切的一切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独自在法国那两年,她觉得自己过的生不如死,不理解奶奶,不明白奶奶为什么在最后的岁月里还提出让自己长居法国的事儿,难过时,她私底下埋怨过奶奶,觉得奶奶就是为了一己之私让爷爷和她都这样求而不得。

现在才算是明白其中的原因。

她宁愿奶奶不要瞒着她,她宁愿裴靖南在第一时间发现是就告诉她。

“妈妈,对不起。”裴黎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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