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到单位的时候,别人还都惊诧的看着他,那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啊,更有好事者暧昧的笑了笑,暗道一声,看不出来啊……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宁馨杵他门口等着的。
看到宁馨裴靖东那更是没好气:“有事?”眉心不自觉的就拧了起来。
宁馨笑嘻嘻的说着:“老大,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公事你就说,私事免谈!”
宁馨这是来认错来着,她是真没有想到姚修远这披着羊皮的狼会阴了裴靖东一把的。
宁馨不想跟裴靖东和郝贝交恶这一点是很明显的,郝贝没什么心机,肯这不会想到什么,宁馨就怕裴靖东多想,以后再不让她接近郝贝,或者给她工作来个什么调动的,那就得不偿失的了。
“嘿嘿,老大,你昨天打针了么?”看那样子好像是的,宁馨这么想着就问了。
裴靖东那脸黑黢黢的,一转身,靠在办公桌前问:“有事你就说,没事滚蛋。”
宁馨这才怯生生的把昨天的事儿给说了,就解释啊,昨天真不是故意的,她没想那么多,总之把什么事儿都推到姚修远的身上去了。
裴靖东看着宁馨,阴测测的笑了,笑的宁馨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时,裴靖东才开口:“宁馨,我老婆是笨,可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回家告诉你家男人,打谁的主意,也别动我老婆的主意,不然咱们就试试看!”
宁馨不敢看裴靖东那阴戾的眸光,那样的裴靖东好像是宁馨初认识的一样,犀利的如林中饿狼,看谁都像是在看能入口裹腹的猎物一样,那样的眼神会让人无所遁形,好像剥光了在这个人的眼前一样。
“老大,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让贝贝离姚修远那厮远一点的。”宁馨说着往外退去,心里直突突的,吓得不轻。
刚转身要关门时,冷不妨裴靖东又追了一句:“你最好别让我揪着小辫子的。”
宁馨缓缓的转过头来,下意识的说了声:“什么?”
裴靖东却是一挥手:“赶紧的走人。”
宁馨带着疑惑蹙紧了一双好看的秀眉,脚步沉重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暗暗的决定,最近还是离郝贝远一点的好吧,只是……攥了攥拳头,真他妈的烦!
展翼就站在走廊里,他也是要往裴靖东办公室去的,听人说他哥好像出了点问题,当弟弟的自然要来关心一下的,可是……
展翼有点小郁闷,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宁馨这脑残没长眼看到她吗?
明显是没有,展翼及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好受,正打算走时,宁馨却忽然转头,就看到这样惘然若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莫扬。
宁馨扯了下嘴角,冲莫扬笑了下,点点头,收拾起情绪往自己的办公室行去。
展翼看着瞬间恢复正常的宁馨,挠了下头,嘴角也跟着咧开一抹笑,大步往裴靖东的办公室去了。
“哥!”
人未到声先到,裴靖东本来从休息室里拿了枕头铺在座椅上的,正试着慢慢的往上坐,又让展翼这突来一声给惊的弹跳起来,一只手很不雅的捂住后方。
展翼诧异极了的瞪大了双眸,疑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裴靖东快气死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的。
展翼清了清喉咙,正经极了的先敬了个礼,这才开口道:“报告,刚才听同事说,领导你似乎……”
说着还看向裴靖东的后方,裴靖东那个囧的,抓起桌上的文件往展翼身上砸去。
展翼拉了个正着,嘻笑着凑近一点,小心翼翼地问:“哥,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开后门的事儿,你是不是长痔疮了啊?要不要紧啊?”
裴靖东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气死的,这事儿是闺房秘事儿,不足以外人道啊!
“没事,你他妈的就这来找我的啊,我看你是闲的了,昨天让你整理的资料你是弄好了是不是啊?弄好了就再把过去三十年的给我弄个简报出来!”
展翼苦哈哈的领了新任务而去,而后传出裴大领导痔疮的传闻,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就说嘛,这么爷们的一个人,让开后门不太可能的。
而郝贝完全不知道她所给裴靖东带来的这后遗症,人家好生生的送完孩子,回家里打扫卫生,之后就心情颇好的上上网喝喝茶,再就准备午饭了的。
郝贝这是沉得住气,自然有沉不住气的人。
譬如宁馨,是真没沉得住气的。
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烦燥的看文件都看不下去,拿着笔哗哗的在纸上画了无数个圈圈的。
抓头挠腮的想破了脑门,还是没忍住,想了半晌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正坐沙发上看一本旅游杂志,茶几上手机响,拿过来一看是宁馨的号码,想了下,又放回茶几上,默默地听着手机铃声……
【主人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彩铃声催的很急,可郝贝却是一点也不急,暗自给自己点个赞,对就得这样,煞费苦心的让她去参加开业典礼,又打来电话,还有那个护身符。
当她是猪脑子啊,以前没注意过,现在一想,好多时候,很多事儿,再一细琢磨就不是那么会事了!
比如那天晚上偷情的妇人和厨师,怎么就那么刚刚好,让裴靖东给发现了啊!
还第二天厨师的口袋里掏手帕掏出一个内裤来,这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恶搞啊,如果说不是人为,是天意!
郝贝会觉得那老天爷肯定是没长眼!
这种事儿,郝贝在小说上看这,都是人为的好不好啊~
宁馨这边呢,打电话郝贝没接,她就有点上火,本来脾气就没多好,对郝贝也没多大耐心的,这会儿还不接电话……
不接是吧,宁馨就接着打,心里就抱一个念头,看我打到什么时候你能接的。
郝贝在手机响第二次的时候就有点动摇了,兴许真有事儿呢?
不过,咬咬牙,还是紧持住了,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一样,谁先撑不住,谁就数。
根据心理学上来说,一般打上三遍,要是对方再不接,火气就会上来,人在生气的时候,吐出来的话,很有可能是真言的。
所以郝贝在手机第三遍,最后一道铃音要断掉时,划动了手机,接听了。
“喂……”
宁馨听着郝贝那边手忙脚乱的声音,不悦地问道:“郝贝,你那手机是摆设是不是啊,打这么多次你才接。”
郝贝作喘口气的模样,实则悠闲的看着杂志上的美食馋的不行。
“没啊,我刚才在找东西,手机在楼下放着……”
宁馨那边稍顿了下,没说话,郝贝就问了:“你找我有事吗?”
宁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事的,临时又打住,改口道:“我想着你昨天还花钱去化妆,心里就看不过眼,心说你要有时间的话,我教你化化妆吧……”
郝贝这边勾了唇角,果真有问题啊,宁馨你的狐狸尾巴是不是要露出来了啊?
“啊,化妆?我不用化妆吧,我平时也不去哪儿的……”
宁馨这就把那套——女人不化妆相当于天天不刷牙不洗脸的理论,讲给郝贝听了。
郝贝听得烦死了,最后才凉凉的说了句:“宁馨,你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什么意思吗?”
宁馨听了这话,如遭雷劈一般呆怔住,好半晌才喃喃的反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郝贝轻笑,纯真又无辜的调调开口解释:“哦哦,我刚才在找词典啊,就查这句话的意思,词典还没找到,就顺嘴问问你喽……”
宁馨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扣上了,胳膊肘支着桌子上,两只手作捂脸状,宁馨觉得自己这脸上都火辣辣的……
郝贝看着挂上的电话,无辜的吐了吐俏舌,低语了句:“真没礼貌,以后都不跟你玩儿了!”
那个护身符,还在郝贝的化妆台抽屉里,郝贝没有动,也不想动。
别人给她下了个套,她明知道是套,还往里钻,那就真的笨到无可救药了。
她在等,默默的等那个给她下套的人再次出现。
郝贝在等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她不知道,可是丁念涵的再次出现,却不得不让郝贝又叹了口气。
丁念涵主动打电话找的郝贝。
在为她实在是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了。
康裕亲她了,是真的亲,不是亲亲额头,亲亲脸蛋的那种,是接吻,男女接吻的那种。
丁念涵现在几乎是跟康裕一起照顾秦汀语的。
秦汀语很依赖康裕,那怕知道康裕是其生父,还是变态的把康裕当成男人一样的爱着。
就是那种,动不动的就抹眼泪,动不动的就窝在康裕的怀里,只差晚上还让康裕抱着睡就是了。
康裕也知道秦汀语的心理问题,而且他本身也是医生,也知道什么样对秦汀语好。
所以康裕直接跟秦汀语表明了,他要跟丁念涵结婚。
那秦汀语能同意吗?
自然是不允的,当下就叫嚷嚷开来:“康裕,你个懦夫,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你也爱我的,你却被什么狗屁的世俗所牵绊,你不敢爱我,不敢说喜欢我,你明明……”
不得不说,秦汀语是疯了,不然不会明知道她跟康裕的关系今非昔比,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康裕这时候就抓过丁念涵了。
说白了,康裕也不是非丁念涵不可,现在就是任何一个女人在跟前,康裕都能抓过来证明下他对女人和对女儿的不同态度。
“小语,你看清楚了,我亲女人是怎么亲的。”
康裕扣住丁念涵的下巴,另一保手托在她的后脑勺处,低头,吻住丁念涵,火辣辣的法式热吻,大手还在丁念涵的身上捏了两把。
而且这一幕,好死不死的被方老爷子还瞧见了。
丁念涵当时脑袋有点发懵,可是过后细细的思量,方老爷子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有什么明显的不悦,反倒是很乐见于她跟康裕的进展。
这就有点让丁念涵打怵了,你说她能多喜欢康裕啊?说白了,喜欢是喜欢,可是康裕现在的这样的条件,带着个神经病的秦汀语,丁念涵是不喜的。
然而,婚礼的事情正络绎不绝的地进行着,她不知道最后是不是就要这样嫁给康裕,更加的知道,有秦汀语这个恋父情结如此重的神经病在,她婚后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纵然丁念涵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但是她对婚姻还是抱着希望的,她渴望着一个爱她疼爱护她的丈夫,而康裕明显不是她的良人。
这些话,丁念涵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讲,所以她找上了郝贝。
郝贝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丁念涵了,乍然见到丁念涵,还有点愣神,丁念涵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可是那眉心却是紧紧的蹙着的。
是丁念涵来郝贝家里的,刚一进门,丁念涵就问了:“你家男人在家吗?”
郝贝说不在。
丁念涵那心底紧绷的一根弦当下就断了,嘴一撇就哭了:“郝贝,我想我爸了……”
郝贝心底暗抹了把汗,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
丁念涵却是坐在沙发上哭的不成样:“郝贝,你知不知道我爸在哪儿啊,我去找他,我跟他一起生活好了,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喜欢……”
丁念涵语无伦次的说着,郝贝听得直皱眉头,不懂她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其实别说她不懂了,就是丁念涵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放弃——她不甘心!
继续——她又怕以后的日子,不过是重复以前的错误罢了。
“丁念涵,你能别哭么?”郝贝无语了,只能劝人不哭,可是越劝丁念涵哭的越来,叨叨的就说着秦汀语怎样的变态,康裕如何的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道具……
叨叨的说了一大通,郝贝这才想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在康裕那里受了委屈的啊。
郝贝深吸口气,她又不是知心姐姐,哪来那么多闲功夫去劝人啊,所以直接了当的就开口了:“丁念涵,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怨不得别人,你走吧,我懒得理你。”
郝贝这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当初她可是劝过丁念涵的,是丁念涵自己就听,那么她现在就不想当烂好人,不想当丁念涵的垃圾桶。
丁念涵一听郝贝这话,哭的更大声了,指着郝贝就骂:“郝贝,你没良心,你没良心……”
这把郝贝给气得,扯了丁念涵就要把人往外推:“对,我没良心,谁有良心你找谁去,是康裕有良心啊,还是谁有良心,你去找啊你,你来我家干嘛啊,我看你就是给我添堵的!”
丁念涵看郝贝急了,手就拽着茶几的边角不松手,一副无赖模样。
“呜呜呜……你也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郝贝无语的松手了,看这人哭的脸上是潺潺的水渍,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真是不忍心直视的。
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也不管丁念涵了,爱哭你就可着劲儿的哭吧!
这人就这样,你劝她别哭,她哭的可来劲了,这会儿没人劝她了,自己嚎了几嗓子,也就哭不出来了,挺尴尬的看着郝贝问:“你家有吃的没?给我弄点吃的。”
郝贝白了她一眼:“我家不是饭馆,你也没给餐费。”凭什么给她弄吃的。
丁念涵站起身,瞪了郝贝一眼:“小气。”说着一点也不客气的往人家厨房钻去,郝贝只得起身跟着。
到了厨房,丁念涵扒拉下冰箱里的东西就皱眉头:“你这怎么连块面包都没有啊,我早上都没吃饭,昨晚上也没吃饭……”胃都饿疼的了。
郝贝挤开丁念涵,把昨天的米饭给拿出来说:“给你炒个蛋炒饭吧,吃不吃的?昨天的剩饭。”
丁念涵眉开眼笑:“吃,当然吃,我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大象了。”
郝贝扯了一嘴角:“幼稚。”
丁念涵就着水池子洗了把脸,又从冰箱里拿了点食材给郝贝,让郝贝给切切加里面一起炒了。
郝贝切着菜,丁念涵就在边上,小声的问郝贝:“贝贝,你真的没有我爸的消息吗?”
郝贝的手一顿,眼晴里有氤氲腾起,摇头:“真没有。”爷爷走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就是音讯全无的。
丁念涵却是叹气:“想来也是,我爸那人,要想走,估计不会让人找到的,不过我觉得我哥好像是知道……”
丁念涵就这就说了自己的猜测,前些时间呼弘济不是去旅游了么?
那旅游也不奇怪,奇怪在于呼弘济这样的人去旅游,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好么?
郝贝转头,看向丁念涵,沉声问:“你是说,他去见我爷爷了?”
丁念涵点头,又皱眉:“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吧,然后还有,你知道我妈前些时间也去旅游了吗?”
郝贝点头,当时还觉得奇怪,你说一瞎子去旅游,这不扯蛋么?什么也看不到去旅个屁的游的。
郝贝的脑子里一时乱凿凿的,不光她乱,丁念涵自己说着这些的时候也是混乱的。不过,她最近接触方老爷子和呼老太太,还有康裕的时候多一些,所以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也是正常。
“还有啊,那个方桦也是有点怪怪的……”丁念涵又说起方桦,说方桦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就冒出来了,特别的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