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本来都不想说的,存了一个心思就是不告诉裴靖东,然后让郝贝吃那药吧,最好是毒药再给吃死了才好的,反正方槐现在只要想到郝贝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堵堵的那种。
“方槐,你他妈的给我说明白什么药?”裴靖东火了,知道有事儿还不告诉他,这关系看来真是断死了的。
方槐就是再不情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怎么办啊?
就如实的说了呗。
裴靖东听罢,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郝贝这几天就在吃中药,说是治月经痛神马的!
赶紧就给郝贝打电话问在干嘛呢,一听就是在喝中药呢!
“别喝了,咱不生孩子都可以,不能喝那药,那药有问题的。”
郝贝囧了囧,这个药啊,她喝了好几年了行吗?
挂上电话就有点纳闷这人是神马意思啊?就这么扔一句话就走了。
裴靖东去干嘛去了,去找柳晚霞的事去了。
火火生风的就冲到了军总,柳晚霞这真是让方葵给折磨的伤上加伤的节奏,给她治疗的又是实习医生,那可想而知能给治成个什么样了。
裴靖东一脚就把病房门给踹开了,真是快气炸了,以前就想着这是方柳的母亲,才对柳晚霞没什么脸色的,那看来这女人就不值得别人给他个好脸色的。
柳晚霞看到裴靖东也是一怔:“你怎么来了?”
裴靖东冷笑一声:“呵,柳医生很不想看到我吧。”
柳晚霞苦笑了下,她现在这鼻青脸肿的模样,不是说不想看到哪一个人,她是谁都不想见,恨不得就把她自己关屋里的节奏。
“柳晚霞,我得罪过你吗?”裴靖东看着柳晚霞这样,真是强忍着才没有一拳头砸上去的。
柳晚霞让问的莫名奇妙的,就问:“什么意思?”柳晚霞自认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裴靖东的事儿的。
“中药,你给郝贝的药有问题,你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啊,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手段!”裴靖东质问出来了。
柳晚霞满脸的诧异紧张的追问:“郝贝吃那药吃出问题来了?不可能的,我开的就是一些治疗月经宫寒的药,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裴靖东冷哼一声:“没问题是吗?你给我等着的!”
那医院里卖出去的药也都是有记录的,医生开的药电脑上也是有单子的。
裴靖东就说柳晚霞给郝贝开的药有问题,那医院里也不敢含糊啊,那要真有问题把病人吃出个好歹来,那这医院可就毁了。
这就赶紧组织了专家,就把柳晚霞开给郝贝的那纸药方一一的验证过。
人家真的就是开的暧宫的药,压根就没有任何裴靖东说的会不育啊,还是吃死人这样的情况发生!
裴靖东那脸黑的不成样,没问题,确定没问题么?
他是不相信医院的这帮人的,你们医院的医生,你们自然是要护着的。
所以就给苏韵打电话,说那药方的事儿。
苏韵听罢,也很无语,这就是普通的治痛经暧宫的药,一听就明白的,能有什么问题啊,那除非能在药上下功夫,但这医院里药的出售都是有记录的。
医院也怕出事,这是一一的都调出当天的记录来,当天走了那些药,然后郝贝的药是哪几种,人家医院都给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二婶,你听清楚了吗?的确没有问题吗?”裴靖东不相信的问着,真不相信会没问题,那方槐说那话时,那神情可是不是装出来的。
苏韵没好气的开口道:“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就问问你个二愣子,是谁给你说药有问题的啊?”
“方槐说的。”
“那再请问你裴先生,那又是谁给方槐说的啊?”
“……”裴靖东沉默不语,是方柳说的。
“那你就想想那个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想要达到一种怎么样的效果吧。”苏韵见裴靖东不说话,心中就有了思量,意有所指的提醒着裴靖东。
挂上电话,裴靖东就坐在医院花坛的长椅上,手中拿着根烟,这场乌龙事……
如果那药没有问题的话,问题就出在方柳身上。
可是方柳为什么会编造出药出问题的事呢?这一点裴靖东似乎不是很明白。
等这回到家时,就嗅到一股子中药味,简直是头上的青筋都快出来的节奏,上前一步就把郝贝那药碗给端起来扔垃圾桶大吼了起来:“郝贝,我说过了,不要吃这个药,不要吃不要吃,是药三分毒你没听说过么?我们不生孩子了,我不要孩子行不行啊!”
这完全就是让刺激的节奏。
郝贝让他这一吼,吼的傻愣愣的,翻着白眼,小声骂了句:“神经病。”
就这么一小声,你说这男人就听到了,血红着双眼的咆哮着:“是,我就是神经病,为了你变得神经兮兮的看见谁都当是你害你的!”
这话原本可以说的很让人感动的,可是裴靖东是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的,所以郝贝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倒还有一种特别生气的感觉。
“谁让你心里那么阴暗了啊,谁都要天天害我了啊,那要你这样想,我就天天别出门,你弄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得了!”
裴靖东往后退了一步,觉得特别的累。
就今天才感觉到的,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方柳为什么会说这药有问题,那不管这药有没有问题,都不能再吃了!
就非得要再要把郝贝的药给扔了的,那柜子里还有一大包呢,裴靖东就去拿着撕开了就往垃圾桶里倒。
这倒的就是郝贝的希望啊!郝贝是真想生个孩子的,特别的想。
尤其是裴黎曦走了之后,她这心里就空落落的,时不时的就会想到方槐说的话,虽然那话说的是毒了点,可是郝贝不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她就算是掏心掏肺的对孩子好,那也抵不过后妈这两个字。
当然她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真心喜爱那两个孩子气,可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不敢想像永远没有自己的孩子,只守着这两兄弟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打个比方来说,就像是行驶在大海上,她就等于坐了一叶扁舟似的,那一叶扁舟在平稳的溪流中也许还可以,但在汪洋大海中,很可能就让海浪给吞了的。
如果自己有个孩子,就像是大海上有一座油轮的感觉一样,最起码是像样的大型船只,也能抵得住一些海浪的。
而且,郝贝这药,真不是柳晚霞那份药,那份药郝贝拿回来也没打算吃的,就放柜子里来着,后来就没见了,她也没在意,反正不打算吃的,其实就是让裴黎曦给扔了的那一大包。
而她现在吃的这些,是自己以前就吃过的,然后她懒省事,就从网上买的中药,人家给配好的。
回来后自己用煎药的锅子给弄好了就吃的。
如今,裴靖东就在践踏着她的全部希望。
以前痛经是大一的时候,就是痛的死去活来,后来郝妈妈就带她去了南华的妇幼找的一个老妇科医生,人家经验足,给开的这个药方。
当时就说了,这痛经的毛病要想弄好,一般就是生个孩子后就会好了。
但人家当时也说了,你这姑娘宫寒严重,估计以后也不太好生的。所以就给开了这药方,当时就说了,长期的吃药,每个月都要吃。
然后吧,还戒口。
不能吃辣,不能吃冰,饮食清淡点。
可是你让郝贝不吃辣的能行吗?那时候学校门口刚有串串香这些东西,郝贝是爱死了,所以这个戒口也没戒,那药也是喝的断断续续的。
这也是上次柳晚霞说的话跟那老医生说的差不多,郝贝才又想起这个方子。
好在就几样中药,她记得清,就买来了自己配。
就这也让人给毁了!
“裴靖东,你有病吧,你不想要孩子,你是有儿子了,可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啊,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啊,你儿子说那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啊!”郝贝哭喊出声,这种末路的感觉又来了。
裴靖东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任郝贝又捶又骂的,嘴巴里苦苦的全是苦瓜味儿,舔了舔嘴唇说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以后别炒苦瓜了。”
郝贝正哭呢,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什么?”
裴靖东又说:“苦瓜太苦了,以后改炒甜瓜。”
郝贝这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你给我炒个甜瓜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你见过炒甜瓜的么?神经病啊!
裴靖东松了口气,骂他也好,叉开这茬事儿就成了。
这场争吵来的快,去的也快,郝贝这恢复力也是超强的,那药扔都扔进垃圾桶了,她也不能给捡回来啊,白了裴靖东两眼,骂他败家。
裴靖东就保证了:“我让二婶给你配点药,然后不用天天自己煎的,弄成胶囊的,你吃了就成。”
郝贝这才不骂他了,拾掇着那些散在地上的药材时就一阵阵的肉疼。
等都收拾好了,两个人坐了下来,裴靖东就把今天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
郝贝诧异的睁大了双眼,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裴靖东:“你是长没长脑子啊,那方槐说你就信啊,你几岁啊你,怎么连你儿子都不如呢!”
裴靖东让骂了个脸红脖子粗,狠狠的瞪了郝贝一眼,他会这样还不是因为郝贝啊,如果不是太在意,他也不至于总在郝贝的事上这么失准的。
裴靖东这心情整个就不好了,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郝贝还是感觉到了,这男人不高兴时,眉心一直都是拧着的,嘴唇也是抿的能挂个酱油瓶的了。
心情不好就不好吧,心情不好也是因为前任不好的,关郝贝个屁事的,所以郝贝也就没有理会裴靖东了。
吃了晚饭,给小瑜讲完睡前故事,等小娃儿睡着了,她才起来往书房去了。
开了电脑,裴黎曦果真就在线呢。
昨天郝贝给的作业,小娃儿圆满的完成了,这么小的孩子也是有这个天赋,而且又有郝贝的引导,进步的很快。
郝贝就发的语音过去的,就说今天的事儿。
主要是想给孩子提个醒。
谁会想裴黎曦回了几个字:【药,我扔过了。】
郝贝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眼晴红红的,小娃儿知道柳晚霞给开的药有问题,扔掉了……
这有点……
郝贝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酸甜苦辣都有吧。
小曦把药扔了,说明孩子不想让她吃那些有问题的药,这是护着她的。
可是扔了药,孩子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不想让罪魁祸首受到惩罚。
是这个样子吧!
【妈妈,对不起。】
又是五个字传送了过来,郝贝发个了抚头的表情过去,加了两个字【没事。】
你要问柳晴晴乡下的生活好吗?
柳晴晴会说,也好也不好。
好就好在她每天都过的很平静,吃喝都是赵嫂子给做好的,虽然吃不上什么贵的东西,但赵俊雄每天卖猪肉剩下的杂碎之类的都可以吃一点。
再加上赵嫂子也会做饭,把饭菜做的喷香。
这柳晴晴就吃的可欢了,这才一周吧,那脸庞都见圆了,就是天天晚上睡不好的。
没办法,一个屋里两张床,那赵嫂子的婆婆就天天晚上的咳嗽啊,或是呻吟,柳晴晴就是想睡也睡不好的。
贺子兰这一周真没什么动静的,她就是想看看柳晴晴这小贱人能不能记起她来。
然而柳晴晴是真没有把这老太婆往贺子兰身上想的,毕竟贺子兰一去不回,柳晴晴就当是死了的,谁会想到贺子兰窝这小山村来了啊。
山里的冬天,早上六点才开始天亮。
贺子兰是早早的就醒了,这就站在柳晴晴的床前,就是琢磨她是把柳晴晴给掐死呢,还是直接拿把锤子把柳晴晴的头给捶碎了的。
想了想,还是拿锤子吧。
这就去院子里,拿了个真俊雄劈柴的锤子。
那赵嫂子跟赵俊雄这会儿就在后院里杀猪呢。
这猪肉还要拿去镇集市上卖,赵嫂子就在家门口支个摊子,放一点肉,同村的人买肉都来她这儿。
后院的猪发出嘶吼的声音来,凄惨的叫声一下就吵醒了正熟睡着的柳晴晴。
这睁开两眼就看到一把斧头要砍下来了。
“啊!”赶紧就躲。
贺子兰那斧头就没砍着人,砍到木床上,还吃进木头几分去。
“你,你有病啊!”柳晴晴就这么喊着,赶紧的喊救命。
贺子兰是右手是抓不了东西的,这会儿是左手抓着斧头,那力气就不如右手,使劲的拔也没把斧头给拔出来。
柳晴晴这让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抬起一脚冲着贺子兰就踢了过去。
“你去死吧,死老太婆,我得罪过你吗?”
“呵,柳晴晴,你可不就得罪过我吗?你他妈的看看我是谁啊!”贺子兰嘶吼了起来,她的嗓子坏掉了,然后就是这样沙哑的,像是磨着砂轮发出来的残音似的,就这么冲着柳晴晴吼了起来。
柳晴晴吓了一大跳,也觉得这人好像跟认识她似的。
要不然总是一双血红的眼剜着她的。
“你谁啊?”真就没认出来的,就在想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啊,这么想着想着就捂着嘴巴,啊了一嗓子。
“贺子兰,是你吗?”
贺子兰掩面低泣,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没有人认出她来的,为什么要认出她来。
“天啊,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死了呢。”柳晴晴真是吃惊极了,这心里也就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连贺子兰这号人秦立国都能救了的,柳晴晴自认为自己比贺子兰好太多的了。
殊不知,她跟贺子兰差就差在不是同一个人,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哎,你说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啊,你被秦汀语给坑了,我被我妈给坑了,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坑人的人呢,咱们就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吧。”
“秦汀语现在还好吗?”贺子兰这就是犯贱的典型,但这也是做母亲的心思,就算儿再对不起父母,父母还是忍不住的会关心儿女的。
说起秦汀语,柳晴晴也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恨,恨极了的。
柳晴晴以为这是贺子兰,她们两人说通了之后,那以后的相处就好一点的了。
却不知,这才是苦日子的开始。
这是乡下啊,各家各户用的水都是自家挖的水井,这是冬天,那水就是扎手的凉啊。
本来柳晴晴怀孕了,赵骚子还每天早上给柳晴晴烧两壶开水的,就是想着这怀孕的女人,你别落了病根的,那以后有得罪受的了。
但从这一天开始,每天早上的两壶开水就被贺子兰给糟蹋完了。
柳晴晴怀孕后每天早上都爱睡个懒觉,赵嫂子每天早早的就去路前摆摊卖肉了,那饭菜什么的就在锅里坐着的,下面还有火,反正等贺子兰跟柳晴晴起来时,那饭菜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