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G城,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地面,郝贝身上还穿着从江城穿来的套头毛衫,真是热的满脑门子的汗,身上也是一股的味儿。
在车上虽然是有空调,车上倒是能洗澡,可你让她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儿进去洗澡,她也不敢啊。
到了G城,又被一件男式西装给罩头上,重新换了辆车子,进入山区,盘山而上,到了一座别墅前,才停了下来。
脚踏实地的站在G城的土地上,看着别墅前开着的水仙花,郝贝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七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需要帮你调几个人过来不?”
秦佑安的手下有点担心的看着郝贝,好像是怕郝贝跑了一样的。
“艹,当你七哥是花拳绣腿还是怎么的啊?”秦佑安伸手就给了说调人来的那小子来了一下,就一个郝贝,他要看不住了,他就不叫秦佑安。
屋子干净的像样板间,进得屋内,丝丝凉意传来,郝贝却是无暇欣赏这些的,直接就说了,给找个房间,找个地方让她洗个澡吧,都快臭了的。
秦佑安嘿嘿笑着凑近了,抓着郝贝的头发往鼻边一送,笑她:“也是,一股泡面味。”
郝贝翻个白眼,还好意思说,她吃了四五天的泡面了,发誓这一辈子都不再吃泡面了。
秦佑安带着郝贝上楼,让郝贝随便选个房间。
郝贝选好房间,打算关门去洗澡,然后秦佑安又说了:“你这洗完是打算真空呢,还是穿我的衣服呢?虽然我是不介意的了,但是……”
郝贝满脸黑线,有点想哭,抱怨着:“就不能给我找套女人的衣服么?”
秦佑安很好商量打了个响指,拿出手机来给小弟去了一个电话。
“给买几套女人的衣服,内衣裤也要,什么码子的,呶,等下……”电话就塞给了郝贝。
郝贝一脸囧样,电话里传来小弟的声音:“姐啊,你要什么码子的衣服啊,然后什么款式的啊……”
再囧,也得说吧,郝贝就说了什么码的,要什么样的衣服,肯定要保守方便一点的,毕竟她就是再相信秦佑安,这也是个雄性生物啊。
那小弟挂上电话,还有点纳闷:“这女人的声音有点熟啊。”说罢还问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知道七哥这次绑的是谁不?”
那小伙子抓了下头发,说好像是从江城绑来的。
江城?
角落里正在扫地的瘸腿老汉眉头一挑,问那接电话的小伙:“七爷怎么叫你去买衣服?”
小伙就说他也不知道啊,虽然现在是混得不错,也能近得七爷的身,但像这种给女人买衣服的事儿,也太私密了点吧。
小伙子叫蚊子,个头不高,一头黄毛,办事倒也快,很快就采购了几套女士的衣服包括内衣,弄完后就给秦佑安打电话问送到哪儿去。
秦佑安说送到他的别墅。
蚊子挂上电话就苦了一张脸,七爷那别墅在山顶上呢,打车都没有人愿意去的。
自己那小破摩托车,要是骑到山顶去,没油了他推着回来啊。
可为了这事儿,再给七爷打电话说他没车没法送,也不是那么会事儿不是么?
同行的阿明就说了,这有什么难办的,你找瘸子叔,他这不负责看管停车场的么?直接弄一辆开去,再开回来就是了。
瘸腿老汉皱了眉头,说地下车库的车,他也作不了主啊,最后商量了下,就是他也跟着走一趟,开了一辆不是太好的车,也小几十万奥迪就上路了。
七拐八饶的到了秦佑安的盘山别墅,车停在外面。
小伙儿摁门铃,秦佑安开了客厅的电视,那是一个像当于放映厅一样的大屏幕,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都出现在上面,包括郝贝现在的那个房间。
看到门外的那辆黑色车子,和车子里坐着的人,秦佑安嘴角噙了抹笑,开了门让蚊子进来。
蚊子刚进门,那铁门跟长了眼一样,又合上了。
这给蚊子吓得,都说七爷这私人别墅刀枪不入,飞不进一只蚊子的。
郝贝在楼上洗了澡,就裹一浴巾呢,没办法,等衣服来了洗,她也受不了。
就这样被秦佑安给叫下来了,能怎么办,就把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又穿上了,给她难受的,谁知道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收衣服的。
郝贝就觉得秦佑安是个变态,你说你把衣服收了给我送下不成么?
可就不成,只能坐在客厅里等着。
没一会儿蚊子就进来了,拎着两大袋子,主要他去批发市场买的,衣服便宜,又是秦佑安第一次让他办这事儿,所以就多买了点。
“啊,嫂子好。”蚊子看到郝贝啊的叫了一声,就喊起嫂子了。
这给郝贝吓的,怔了一下,脸就黑了。
蚊子则是笑嘻嘻的给郝贝挤眼,郝贝纳闷,她认识这黄毛么?
这会儿墙上那屏幕已经切换成电视了,正在热播的肥皂剧,秦佑安看得似乎很专注,好像没有听到蚊子的话似的。
“嫂子,你不记得了啊,上次你被绑的时候,你和大小姐啊……”蚊子这完全就是套近乎的,正是去年郝贝跟宁馨到G城时,绑了郝贝的那三个小黄毛中的一个。
郝贝哦哦了两声,脸更黑了,她对这些黑社会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吧。
“我叫郝贝,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一声姐,别管我叫嫂子,我跟你家七爷没任何关系。”
蚊子不好意思的抓了下短毛,冲郝贝挤眼,一副嫂子你说什么我都懂的暧昧神色。
都说七爷这私人别墅里,平时连个手下都不让进的,他这送衣服才有幸来一次的,你说住在这里,你说跟七爷没关系,谁相信啊。
郝贝无奈的翻白眼,接过衣服上楼了。
等郝贝一上楼,蚊子就跑秦佑安跟前表忠心去了,说他这去了什么市场买的衣服啊,都当季的新款啊这样那样的……
秦佑安拍了拍蚊子,就说小伙干的不错,好好努力之类的吧。
蚊子喜滋滋的出了别墅,坐上车时才长出了一口气,而后跟瘸腿叔说:“叔,今天多亏了你的了,我跟你说哟,等我蚊子发达了,我给叔你养老。”
瘸腿叔就笑他,想发财想疯了,不过是给七爷买点东西,你以为七爷就能看上你了,这条道上走的人,没点真本事,上面没人会注意到你的。
还拿他自己当例子,说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看停车场的。
蚊子就特别的兴奋,跟瘸腿叔说:“叔啊,你不知道,要是我能把七嫂给搞定了,那就一步蹬天了。”
“七嫂?”瘸腿叔疑惑的说了这个名字。
蚊子是个有话也藏不住的小伙子,特别是今天秦佑安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的牛X了,就说这个七嫂瘸腿叔也认识的。
就说是去年跟大小姐对峙的那个郝贝啊。
瘸腿叔脸色一沉,疑惑的拍了小黄毛一记:“少胡说,七爷不是一直追着萌萌姐的么?”这萌萌姐才是道上公认的七嫂人选啊。
蚊子就嗷嗷的乱叫着,就认定了郝贝是未来的七嫂,他抱大腿就对了。
……
再说别墅里,蚊子刚走,秦佑安就把电视画面又切换成了监控,别说别墅内的了,就是别墅外五公里都是监控的范围之内的。
看着那辆蚊子上去,并没有立马开走,等了几分钟才开走的车,秦佑安举着手中的红酒杯,从容不迫的把红色的液体一口吞进肚中。
走到冰箱前,看了看,没什么食材了,打电话到秦家本宅,让管家安排人送点吃的过来。
这些事儿,他从来不让道上的兄弟办。
这一点是爷爷秦煌煌教给他的,外面的人再可靠,也不如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亲人可靠。
所以秦佑安在这方面很注意的。
管家接了电话,吩咐下面的人去采买,一会打算亲自送去。
郝贝这儿呢,又重新洗了个澡,压根就不知道房间里也有监控,还是裹了浴巾就出来了,衣服她全用水洗了下,放在烘干机里正烘着呢。
深蓝色的浴巾包裹着娇躯,凸凹有致,肤色白的跟上等的暧玉似的,秦佑安端着咖啡正喝呢,一口就喷出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这妞儿也太大意了点吧,摇摇头,又睁眼看了看,啧啧,这妞儿身材还是不错的,该大的大该小的的小,不禁羡慕起裴家的小子了,这艳福不浅啊。
郝贝不傻,可以说有点小聪明,这屋子里刚进来时,她就扫了一眼,特别是浴室,她是小心又小心的看了后才去洗澡的。
这会儿裹着浴巾,在屋子里溜达着,就是想看看这屋子里别有监控之类的。
还别说,真让她给发现了,她发现的是屋子里墙上挂着的一幅花开富贵的彩钻绣上的,那只栩栩如生的孔雀眼晴上的红点太逼真了。
捏紧了浴巾的边缘,强忍了怒气,去浴室里,把烘开的夏装穿上,这才出了屋子,往楼下行去。
这里有监控,那么必然有一处会有播放监控的地方。
客厅里,秦佑安早在看到她出门的时候,画面就切换了,还是那个肥皂剧电视。
郝贝看了眼那电视播放的节目,是一个爱情肥皂剧,她都不屑看的肥皂剧,秦佑安能看得这么津津有味的?
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电视,秦佑安问她喝咖啡不,她也不喝。
门铃又响时,秦佑安也不方便操控这屏幕了,就出去开门去了。
郝贝坐在那儿看电视,等秦佑安一出去,就喃喃着:“什么电视啊,一点也不好看……”
拿过遥控器,调台呢,这种遥控器,看起来很普通,但实则不然。
七摁八捣鼓的,就把画面给切换成监控画面了。
诺大的屏幕上,郝贝瞪大了眼,记处了有监控的地方,记完就想哭了,她要想逃走,那就是作梦,别墅外五公里的监控全他妈的都是盘山路,她这双腿能有人家车子跑的快啊。
别墅还有一地下停车库,里面全是跑车。
可她吧,根本就不会开车,临时学,也别想能偷辆车开走的,那盘山路,你以为那么容易开的啊。
逃跑基本无望了,就看她住的那个房间了,一共有三处监控,主要针对的是浴室门口,窗台,和屋子正门处的位置,也算不是无死角,好在秦佑安没变态的把房间弄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然她真会睡都睡不安稳的。
又看到秦佑安跟一个老头儿在说着什么,对着监控画面做了个鬼脸,把画面又切回电视的画面。
没一会儿,秦佑安跟管家一起进来,佣人把食材分门别类的往冰箱里放。
管家看到郝贝坐在沙发上,还吃了一惊,疑惑的问秦佑安:“七少,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哪儿?”
秦佑安哥俩好的搂住管家道:“这事儿别跟爷爷说,是我小婶婶的事儿,小叔叔最近不是在查么?这妞儿知道点内情,就不说实话,我就把她给绑来了。”
管家哦了一声,说不会乱说话的,等佣人把食材放好,又问需不需要派一个厨师过来。
秦佑安说不用,管家就走了。
管家一走,秦佑安就走到沙发前,鄙视的踢了踢郝贝的脚道:“喂,女人,去做饭,你七爷饿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是谁爷呢?要是让我老公知道你奴役我,等着他收拾你。”
秦佑安呵的一笑:“这倒也是,得了,妞儿,给你七哥做顿饭吧,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我来的,可不是我绑你的,到时候少不得,你可得给咱说句好话的。”
郝贝也学他那样,呵的一声笑了:“当然,肯定会说好多好多的好话的。”心中则腹诽,好多好多的坏话说,非得让裴靖东收拾死这秦佑安不可,绑人还绑上瘾了的。
郝贝也是饿了,去做饭,也别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来,她只会清炒几样素菜,煮点米饭面条之类的。
这边正吃上午饭时,那边秦家老宅里,管家也正在给秦老头子布菜。
“听说七小子回来了,还绑了个人,绑的谁啊?”
管家笑着回话:“好像是惹了大小姐的一个女人。”
秦老头子叹气:“哼,这小语怎么就不省心呢,上次差点掐死一宁的事儿,我还没给她算账呢。”
啪!
边上坐着的秦夫人筷子一下就摔桌上了,一张脸寒的跟冰霜似的,喊了身边服侍的老妈子,饭也不吃就走了。
秦老头子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喃喃着:“我又没说错,你说就一孩子,生下来还掐死,这秦汀语真是我们秦家的种么?我都怀疑了。”
管家打着圆场:“老爷,您别这样说,夫人听了不高兴的,大小姐怎么着也是咱们家嫡出的啊。”
G城这边是很在乎这个身份的问题,你就是再优秀,是个私生子,有个屁用,嫡出的就是再没出息,那也是嫡出的正经子孙。
秦老头子最近身子骨也有点大不如前了,就吩咐管家一会儿去夫人那里看看。
秦夫人住在后院最僻静的角落里,正在诵经时,管家就来了。
“老七绑的是谁啊?”
管家对着秦夫人倒是如是的说了:“是那个叫郝贝的女孩子,听说是为了三少奶奶的事儿,被小七少爷给绑了。”
秦夫人手中的佛珠倏地一紧,阖上的双眸也睁开了,有点不相信的问了句:“你是说为了丁柔?”
管家点了下头,把最近听来的消息给秦夫人说了。
秦夫人一边听着一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却是越转越快,眼中有抹不易察觉的光泽,在想些什么,就是连老管家也是猜测不到的。
临到最后,管家才问了句:“夫人,您看这事儿?”
秦夫人叹气:“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
管家也是叹气,暗叹一声造孽啊。
江城,柳晴晴脸上的伤已经结疤了,头上鼓起的大包也因为柳晚霞的悉心照顾,已经消了肿,就是下面还是疼的火辣辣的。
受不住痛,就让柳晚霞给她打止痛针。
那种地方的疼,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柳晚霞又给她打了一针止痛针,才劝着:“晴晴啊,这针不能总打,你这可能是心理作用,听妈妈说,忍忍就过去了……会好的。”
柳晴晴忍不了,被红酒瓶子捅破时,撕裂时,那种痛,闭上眼身子都有发抖,伤能好,心难愈。
“妈妈,我好恨,真恨,为什么裴红军这样的人渣不去死,为什么啊?”
柳晚霞伸手环住柳晴晴,红了眼:“你啊,就是不听话,妈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别进裴家,你不听,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值得么?”
柳晚霞其实也有点恨铁不成钢,柳晴晴要嫁给裴红军时,柳晚霞就反对过,但她反对没用。
“妈,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嫁都嫁了,难道现在离婚么?”柳晴晴恶狠狠的说着。
柳晚霞吃惊的看着柳晴晴:“难道你还要过下去。”
柳晴晴冷笑:“过,我怎么能不过,我还年轻,裴红军都一老头子了,我现在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要死了,他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了,我也能顺理成章的留在裴家了。”
“你!”柳晚霞指着柳晴晴,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想骂她活该,你就是让打死就是活该,你越贪,你就会失去的越多。
可这些,柳晴晴根本就听不进去,这满脑门子的心思,就是等裴红军死了,她就解放了。
裴红军会死不会死,柳晚霞不知道,可是秦汀语却是快死了。
是易敏菊发现的。
易敏菊一直就在江城,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去向。
其实她一直都有跟秦汀语联系,这些天,给秦汀语打电话,总是被挂掉。
没得已,就去找秦家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