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个事情说不准的,那从没有生过双胞胎的也有可能生出来,就算是有双胞胎基因的也不一定胎胎都是双胞胎,这个东西可能会突变的,再者说了,也有可能是双胎,只是这时候还检查不出来。”
医生的解释让裴靖东嗤笑不已。
结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汀语想要这个孩子就让她要好了!
不过这个孩子是哪儿来的,他会查清楚的!
“阿南,你是不相信我吗?那一晚上,你抱着我说,十年前就该这样要我的……是你呀,你当时神智不清,但那是在裴宅的事情,你不能这样怀疑我?”秦汀语眸中带泪的哭喊着。
一副贞洁烈女被人污蔑了的态度。
裴靖东淡淡的笑了下,一拍脑门:“噢,可能是我记错了,以为睡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想到睡的是你呀……”
那鄙夷的神情,看向秦汀语时一副原来是你这个烂货的神情,深深的刺伤了秦汀语的骄傲。
如此卑微的祈求着他的疼爱,可他却如此……
那么,从此以后,她不要再听话,她会用家族,会用腹中这个孩子来绑住他。
“那么,你就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可是你嫁进裴家的法码对吧!”裴靖东此时的神情愉悦极了,太好了,秦汀语,你这可是自己给自己埋下一颗炸弹。
正愁着无解的事情,眼看着有了希望,男人怎么能不高兴。
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首长大人太自信了鸟!
此时,医院的贵宾室里,大大的放映屏上,检查室内一切的影像,全在那放映屏上。
郝贝全身冰冷的站在那儿!
她挂了展翼的电话后,还未离开那个地方,便有人来,说什么老爷子要见她,请她过去。
沈碧城不放心她,就跟着一起来了。
而此时,那背对着屏幕的秦老爷子,一张肥胖的白脸笑的跟米勒佛一样的慈祥,满头银发,却精神烁烁。
郝贝却觉得,这老爷子简直就是比裴靖东的那个亲奶奶还要怪物的老老怪物!
明明一把年纪了,不好好的安享晚年,却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姑娘呀,不是老头子说,你也看见了,不用老头子再说了吧!”
郝贝冷笑一声:“老爷爷,我觉得你真搞笑呀!你是让我来看什么呢?”
秦老爷子一怔,一双苍老的眸子闪过锐利的光芒,早在小语给他老头子说这些时,他也是不赞同的,但是想到唯一的孙女儿被裴家那小子迷的五迷三道,为了那小子,六年都未归国,可真是付出了很多的。
再加上秦裴两家虽然世交多年,但一直没有牢靠的联姻做依傍,始终是少了些什么!
所以,便顺了小孙女儿的意思,这个恶人便由他老头子来做了!
只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已经气到眼圈儿都红了,却还一脸波澜不惊,是个有魄力的孩子。
但注定只能成为炮灰!
“姑娘呀,爷爷知道你可能很生气,觉得委屈,觉得世道不公,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裴家这样的豪门只有秦家的女儿才配的起,姑娘你也是个好姑娘,但人的命就是这样,从出生就注定了……”
秦老爷子缓言的劝着郝贝,却是听得郝贝一阵恶心!
“呵,爷爷?死老头,你搞错了吧,刚才叫你一声老爷爷是看得起你,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爷爷可早就死了,你也配当我爷爷吗?怎么着,你孙女儿那些不入流的把戏玩不了了,就来找你当靠山的吗?”
郝贝是真怒了,妈蛋的,这些人当她是软柿子呢,想掐就掐,想捏就捏吗?
秦老爷子气的胡子都抖了,大喝一声:“大胆儿!你这个丫头,怎么骂人呢!”
周边的几个黑衣保镖见老爷子动怒,都要上前,沈碧城一个冽眼过去,那群黑衣人瞬间一怔,没有动身。
郝贝也看到了,轻蔑的瞧一眼四周的黑衣人,呵呵的笑了声:“呵呵,死老头,你都这把年纪了,对着一个小辈儿人,还要请一大群的打手,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今天我郝贝要不顺你的意,你能让他们在这儿把我打死不成!”
秦老头子让郝贝呛的满脸通红,多久了,得有几十年了吧,都没遇上这样牙尖嘴利的丫头,竟然还不怕他!
“哈哈哈,有趣儿呀,现在难得有你这样的姑娘,可惜呀……”老爷了说到此,苍老的锐眸中有冷光闪烁。
“你就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你的父母姐弟们可都是平民老百姓呀,小姑娘,当人呀,有时候要识时务点为妙!”
郝贝让气的快吐血了,妈蛋的,死老头,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不是看你一堆帮手,姐儿我非上去扇你两巴掌不可。
“死老头,你简直太搞笑了,这个事儿呢,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想让我主动离开这个男人是吧!可是呀,这男人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比我清楚吧!而且呢,军婚呀,啧啧就这点儿不好,这男人要不离婚,我就是想离也离不成呀!不过呢,你们只要敢让他重婚,那么,我就敢去告的天下皆知他——”
郝贝说到此,一扬头,纤手指向屏幕上的裴靖东道:“他裴靖东犯了重婚罪!”
此时的郝贝,高抬着下巴,犀利带笑的眼神,高傲的像一个女王。
那看向秦老爷子的神情,贵不可攀,好像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这秦老头不过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可怜已而已。
“你不识抬举!”秦老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而是一脸的愤怒。
“呵,我懒得理你,死老头,你让我看的戏也看完了吧,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吧!”
郝贝说完根本就不给人回话的机会,拉着沈碧城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郝贝的泪水就要出来,沈碧城怀把拉住她,他修长的手指,拭在她的眼角处,仿若她眼泪一掉下来,他的手指就会接住。
“不要哭,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泪水,那是弱者的表现,笑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你很好,你没有人可以打败。”
他的手指,滑向她的唇角,两只手一起,大拇指向上轻拭着她唇角的肌肤,做出一个上勾带笑的唇形。
郝贝的眼泪敛在眼眶中,任沈碧城的那像媲美钢琴师一样的修长玉手在她的脸上弹奏着。
他那带着笑意宛若深潭的黑眸中折射中一种叫作勇气的光芒。
无形中,让她信服,让她安心。
“嗯,我会的。”
向他保证,她会把笑脸露出来,不会让敌人看到她的眼泪。
那边电梯门口站着的一对男女,一身紫色洋装的秦汀语,脚步上踩着一双极不附合其着装的白色护士鞋,眸中有泪光,闪烁着幸福。
她极力的把手缠在身边男人粗壮的胳膊上,裴靖东则不耐烦的几次想抽出都未果。
刚出电梯,裴靖东就愣住了,那贵宾室的门口站着的一对男女。
脚步僵直在那儿,不敢上前,心中的怒也达到一个临界点,不是对郝贝的怒意,而是对秦家的!
“秦汀语,你在搞些什么!”裴靖东的低吼,让秦汀语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缩了下身子。
郝贝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一步步的走到电梯跟前。
站定在男人和秦汀语的跟前,笑容满面的道:“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秦汀语双手放在肚腹上,想开口,却惧于身边男人眼中的寒光而怯怯的不敢出声。
“贝贝,走吧,我们还要赶飞机,不然赶不上点了。”沈碧城适时的出声提醒郝贝。
郝贝这才想起,方才答应要和沈碧城一起去京都看沈奶奶的事,笑着冲沈碧城点点头,有礼的跟裴靖东和秦汀语道别着:
“阿南呀,记得跟你哥说,嫂子我要出去玩几天再回来,让你哥别太想嫂子了呀!”
沈碧城嘴角直抽抽,强隐着笑意,看那个一脸冷色的男人脸上的冷色龟裂开来。
“郝贝!”裴靖东伸手拽住郝贝咬牙切齿的道:“你又不听话!”
‘PIA!’
郝贝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裴靖东的脸上,狠狠的啐一口:
“呸,郝贝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你没长记性还是失忆魂穿了,你哥难道没告诉你见了大嫂要有礼貌吗?”
大嫂!
裴靖东简直要气炸了!
秦汀语着急的大喊:“爷爷,爷爷,你快来管管阿南了……”她好怕,好怕这男人此时失了身份的。
裴靖东抓住郝贝的那只大手紧紧的捏住,好像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一样的。
要搁平时,郝贝早就娇滴滴的抹泪说好痛让他放开的。
但是今个儿,像是跟谁耗上了一样的,就这样任她捏碎也不会吭一声的。
沈碧城察觉到了这一点儿,如远山一样的俊眉一拧,修长的手上前,握住裴靖东胳膊:“裴先生,请自重。”
裴靖东一双虎眸中怒意滔天,似把把利箭直接射在沈碧城的脸上!
他的妻子,他拉下怎么了!
别的野男人还敢在他面前说让他自重,自你妈的重!
“阿南呀!”秦老爷子站在贵宾室的门口,重重的一喝。
郝贝嗤笑一声,看向秦汀语:“秦小姐真是好手段,和我这小叔子可真是绝配的一对呀!”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郝贝说罢看向裴靖东冽声道:“还不放手吗?”心中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只要现在,只要这个男人,这时候不放手,那么,她也许可以体谅一下他。
但想像总是美好的,想像总是我们心底的期望。
现实却又如此的残酷,男人放手了,眸底的火光还在,带着警告的意味,但那些在郝贝的眼中,再也无所畏惧了。
“碧城,我们走吧。”郝贝对着沈碧城一点头,她甚至想去搀着沈碧城的胳膊,或者狠心一点直接让沈碧城抱她走,来气死裴靖东这个死男人。
但是她没有,沈碧城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她不愿意利用他。
“好,我们走。”沈碧城的手搭在她的左肩处虚搂着她往电梯里走。
电梯的门合上,裴靖东僵直的身子放松,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等他回去了,再好好的安抚下他家二贝。
但心中警铃响起:二贝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二贝说要跟沈碧城走了?
当下也不管有秦老爷子在场,也不管秦汀语哀求的目光,拿出手机来就拨了个电话。
“展小翼,你……”
展翼从刚才那个短信过后就忐忑不安着,这会儿一接到首长电话,听这怒气,就知自己这是惹着喷火龙了。
赶紧开口:“首长,我给你发短信了,你没看到呀,嫂子让我告诉你她要出去玩儿几天!”
“……”裴靖东这会儿简直是想给展翼一拳头,这死小子,最近是越来越玩忽职守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让人封锁机场,要是敢让郝贝走了,老子废了你!”
“是,我马上就办!”展翼说完不等首长说完大胆儿的就切断了通话,开始打电话。
听首长这意思,好像事态严重,那么自己就要重视起来了。
裴靖东挂了电话后,才看一眼前方一脸怒火的老爷子,甩开秦汀语的手大步走过去,边走边训秦汀语:
“小语,你也不太懂事了,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年轻人的一点点儿小事,你也好意思喊爷爷,把爷爷气坏了,看你以后还找谁给你筹谋未来……”
秦汀语脸色惨白,额头有细汗渗下,她是把一切搞砸了吗?
裴靖东上前扶住老爷子,也不管老爷子是不是生气,就说道:“爷爷,忘记给你说了,我来这儿呢,还要看一朋友,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秦汀语脸色大变:“阿南,我累了,爷爷也累了,你要去看朋友就自己看吧。”
这医院里还有谁,不就是受伤的柳晴晴吗?
裴靖东却是不容人拒绝的道:“说起来这人,小语你也认识的,你要不去看看的话,就枉费你们一场姐妹呢不是吗?”
在裴靖东的坚持下,一行三人带着几个黑衣保镖一起到了柳晴晴所在的高干病房。
柳晴晴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也没有想像中的虚弱,一直期盼的看着病房门口。
当看到那一头咖色短发,西装在身的男人时,眼前一亮,惊呼的喊道:“裴哥哥……”
裴靖东走过去,站在病房前,一脸关心的神态:“晴晴,你的伤好些没,这伤都是因为我,你放心,我会记住的。”
……
看柳晴晴的过程干脆利落。
只是刚出了医院,秦老爷子便不悦的问道:“阿南呀,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笑了一声,事不关己的说道:“爷爷呀,你们南方那儿不是可以娶妾吗?”
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说完,就笑了笑:“我们北方的男人,可是羡慕死你们南方的男人了,爷爷是南方的,对这方面肯定精通,到时候还要麻烦爷爷帮忙走动走动关系呢!”
娶妾!柳晴晴!
秦汀语终于明白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间接的威胁着,如果逼着他娶她的话,他就会连柳晴晴那死女人一起娶了吗?
“阿南!你说过的话只要能兑现,那么你娶多少妾,爷爷都不反对,小语也不会反对!”秦老爷子重重的说着。
秦汀语却是惊的大叫:“爷爷,我不……”
秦老爷子狠剜一眼孙女儿:“听话!”
秦汀语不说话了,豆大的泪珠子啪啪的打在脸上!
“呵呵,那好呀,那就等小语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按规距走,验明了正身,我裴家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裴靖东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把利箭,狠狠的直击向秦汀语那颗骄傲的心。
规矩,那是豪门世家娶了不如意的平民媳妇儿时的规矩。
她秦汀语,堂堂秦家的大小姐,何需受这份屈辱。
但她知道,如果她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把这个男人推的远远的。
“阿南,小语是我秦家正经的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她!”秦老爷子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一眯,表达着他的动怒。
这小子这样做,不光是在打小语的脸,更是在打南方秦家的脸,打他这老头子的脸!
裴靖东却是脸色一冷:“呵,正经小姐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吗?爷爷,我敬你是长辈,一直尊重你,可是您,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上如墨般的黑色领带,烦燥的一把拉扯开,心里恍恍的,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郝贝的,打一次关机,再打一次又关机!
狠狠的捏住手机,切齿般的喊出三个字:“沈碧城!”
电话这时候响了,他接起来:“说!”
展翼那儿也是怯生生的回了话:“首长呀,那个什么,机场那边传来消息,没有嫂子的名字登机……”
“什么?”裴靖东惊的大叫,怎么会没有。
南华就一个机场,他们赶飞机不是去南华机场,还能跑去哪儿?
事实上呢!
郝贝出了医院后,本来还想回家找几件换洗衣服带些钱的。
可是沈碧城却是摇头:“你信不信,你要一回去,肯定出不来了。”
“……”郝贝哑然,觉得沈碧城简直太了解裴靖东那厮了。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可是那什么,我的钱好像带的不多……”郝贝有些囊中羞涩的拿出钱包扒拉几下,只有一千多块现金。
沈碧城从她的钱包里,捏出两张红票子:“只要这两张就足够了,你信不?”
郝贝当然不信了!
但当沈碧城带着她到了南华火车站时,郝贝才真的相信了!
买了两张最便宜的去京都的火车票,卧铺呀才一百多块钱。
只不过买票时,郝贝问了下时间,当下就头大了,要十几个小时。
拿到票时也是满脸苦哈哈的:“沈碧城,我跟你说呀,我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的。”压根没出过南华,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就要坐这么久的车。
沈碧城笑了笑:“那就让我带你体验一下坐火车的感觉吧。”
坐火车,对郝贝来说是第一次,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故而拉着沈碧城去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这才上了火车。
当郝贝这边上火车时,裴靖东已经开车离了医院。
火大的直接打电话让人封锁了机场,他查到到京都的飞机是一个小时后,他就不相信了,就那么一道航班,他还能找不到人的!
机场到了,展翼也赶了过来,跟着展翼来的,还有两个小娃儿。
小娃儿们一听郝贝离家出走了,当下就不依,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那是哭的泪眼连连,让展翼都不好意思不带他来。
可是,机场已经封锁了,裴靖东急的连那咖色的头发都未改变过来。
但,飞机起飞前,他亲自上去,一个个的找过,没有沈碧城更没有郝贝!
私人飞机!
查了航道,也没有!
展翼在边上小声的提醒着:“哥,会不会嫂子晕机没坐飞机……”
裴靖东恍然醒神,狠骂一句:“妈的,沈碧城这小子耍我呢!”
南华到京都没有飞机可以坐火车,还有高铁,都可以到呀!
去查高铁,最早的一班在刚才已经开车,也就是说,郝贝很可能是一班车上。
查了那一班车到站的时间,裴靖东一咬牙:“走,去京都!”
跑得了和尚,你郝二贝跑得了庙吗?
沈碧城你带着我的女人,就不信你奶奶的生日宴,你能不去参加!
任裴靖东再能算计,也想像不到,不光是他想到要去京都拦郝贝。
就是让他扔下的秦家爷孙俩儿,这一合计,也是打定注意,订了私人飞机的航线,起飞——目的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