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张悠,你根本沒搞清楚状况和因果关系,你要先打给我,我就不能让你打电话给她,”我很严肃的对皮皮说道。
“老爸好复杂啊,什么你啊、我啊、她啊的,我都听不懂,”
“小东西你继续给我装傻......”
“本來就听不懂嘛......”
我有些抓狂:“你的理解能力怎么忽然下降了这么多,平常的聪明劲儿呢,”
皮皮不语,好似在很努力的弄懂我的话。
“算了,我和你说不清.....”停了停我才终于将话題引回到正題上:“你给女汉子阿姨打电话告诉她这个事情,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晓得了,”
“然后呢,”
“然后我很想尿尿,就挂电话去尿尿了啊,”
“......你真是我亲儿子,”
......
这个夜我真的结结实实失眠了,直到快天亮时才睡着,片刻之后便被设置的手机闹铃给吵醒。
我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脑袋,坐在床上久久不能清醒,却依然记得要给安琪买她喜欢的甜点做早餐。
强忍住困意,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又陆续搞好个人卫生后,我便去前台退掉了房,然后买好早餐去了安琪住的酒店。
坐在酒店大厅内的休息区,看了看时间不过才7点半,便打算让安琪在休息一会儿,自己也半躺在沙发上打着盹。
昏昏欲睡中,感觉有人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安琪,她拎着手提包,穿戴整齐,看样子已经退掉了房。
“怎么睡在这儿了,”她问我。
“给你买了早餐送过來......想让你多睡会儿,就坐这儿等你了,”我说着吸了吸鼻子,却有些鼻塞,昨晚在街上晃荡了那么久好似着凉了。
感动的表情从安琪的脸上一闪即逝,但还是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道:“擦擦鼻涕,”
我忽然心血來潮,厚颜笑道:“你帮我擦,”
“得寸进尺......”安琪嘴上虽这么说,却真的拿着纸巾叠好放在我的鼻子上。
我受宠若惊,真的就这么愣住了,沒有任何进一步动作。
“你快点,”
我这才擤掉鼻涕,安琪好似也不嫌弃,将手中沾着鼻涕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而來往的人群却目光各异的看着我......我选择无视,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嫉妒而已。
我无比感动中,真心诚意的对安琪说道:“以后我也帮你擦鼻涕,”
安琪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沒你那么惯兮兮(扬州方言,形容小孩子需要宠,需要宝贝)”
“可我愿意这么宠着你,”
“说够了吗,说够了该去办正事儿了,”
“早餐还沒吃呢,”
“车上吃,”
......
当我和安琪驱车向墓园驶去时,我又换了一种心情,这种心情很复杂,但一定有伤感,尽管我已经重复了一千遍这种伤感,可是再次面对左岚时,我依然在这种伤感中清醒,或许我的人生中也唯有这种伤感是永远清醒不会麻木的。
安琪就要与左岚见面了,我却不知道她会以什么心情面对左岚,她们曾经在“胖子档”的开业中短暂见过一面,可这偏偏看似沒有交集的两人却彻底改变了对方的命运,或许这就是生活吧,它想怎么扭曲你的命运,从來不需要任何理由,你能做的只能在它的扭曲中感伤,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