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失眠了,却不敢在床上辗转反侧,生怕吵醒皮皮,于是披上衣服,拿上烟盒和手机去了屋后的小阳台,我相信刺骨的寒风会帮我驱散掉那些难以忍受的失落、沮丧。
寒风吹过,好似在述说一个个传说,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却越來越不好意思寂寞,但夜如此长,梦如此之多。
一阵阵失神中,手机忽然震动起來,时隔半个小时之后安琪又给我回了信息。
“我从扬州出发,你从南通出发,我们在中间城市靖江见面,就现在,你敢吗,”
我怔怔的看着这条信息许久,情绪翻江倒海般的迸裂着......
“怕夜长梦多......要惊心动魄......”道长给我的批语,忽然闪现在我的大脑里,此时此景,不正应了这句话吗。
如此漫天的大雪,如此糟糕的路况,一天沒有休眠的我们,在凌晨4点钟,驱车赶往靖江,这难道不够惊心动魄吗。
是不是因为害怕夜长梦多,才无比渴求这样的惊心动魄。
我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哪怕坠落,哪怕死在路上,我也要这个惊心动魄。
“敢,”
按出这个字后,我陷入到不能控制的疯狂中,连血脉都开始喷张,我有预感,在惊心动魄之后,会迎來一个转折的夜。
......
回到卧室内,我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厚实的衣服,离开这个卧室的下一刻,我将自己交给疯狂,交给惊心动魄。
“老爸,你去哪儿,”黑暗中皮皮被我的动静弄醒,喊住了我。
“不是洗浴会所,”
“哦......”皮皮应了一声,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一定是去找女汉子阿姨,你们短信聊的挺好的嘛,”
皮皮实际上只猜对了一半,我确实去找安琪,但短信聊的并不好,我们现在只是各凭冲动,去寻找惊心动魄。
“或许,你该改口叫女汉子妈妈了,”
.......
时间深夜4点15,我驱车迎着大雪,在极度冰滑的道路上行驶着,高速公路已经全线停止运行,时不时驶过的蜿蜒小路上,让我体会到什么叫惊心动魄,甚至行驶十几公里,都见不到一辆车和一丝光亮,而沒有护栏的险桥,我在打滑中连过了两座,这个时候,我真的该庆幸,我开的是辉腾,而不是帕萨特。
我知道这对安琪而言是一个极其难熬的夜,所以深夜3点后的她还沒有睡眠,而我的信息,在不经意间击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所以有了这次用疯狂交换的惊心动魄。
希望如此,希望我的分析是对的......无论是我或是安琪都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穿行在黑暗中,我的视线中好似又浮现出,昨晚离开扬州时,安琪孤独走在街头的情景......我恳求,一场惊心动魄之后,我们能够刺透所有的因果求一个燎原,从此不必在孤独中夜长梦多。
........
我加快了车速,在厚重的夜色中乞求:“狂风请驱散这场暴雪吧,明天如果我还活着,请用温暖的阳光沐浴我,和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