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洒牛毛般的细雨,一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快要结束,都没有要停住的迹象。
单思华没有听清楚老师在讲些什么,满脑子胡思乱想让他根本无法将注意力集中。
一会儿是“新潮小说”里极尽粗糙低俗的情景描写,一会儿是游丽躺在床上的动人曲线,高耸的,耀眼的雪白,无一不在刺激着他日益膨胀的邪念。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单思华再也撑不开沉重的眼皮,一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因为下雨,同学们都在各自的座位旁边做广播体操,这样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单思华就分外醒目。
白志超一边跟着广播体操的音乐,漫不经心地晃动着肥胖的身躯,一边打量着趴在旁边睡觉的单思华,转而对最后一排的方名就使了个眼色。
“啪”,轻微的骨头撞击声瞬间被体操音乐淹没,单思华疼得跳了起来,一手搓揉着后脑勺,先看看旁边假装一本正经做体操的小白,然后将眼光锁定了故作从容的方名就。
除了这两个“凶神”,班上不会有其他同学这么无聊。
自从上次在学校门口的事件发生后,方名就和小白经常对单思华实施恶意的人格攻击。一向懦弱内向的单思华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忍气吞声。
心存远大目标的单思华有自己的想法:反正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毕业,先忍过去。等考上重点高中后,再伺机报复这两个“凶神恶煞”。
对于单思华的胆怯,小白俩人愈发变本加厉,丝毫不放过一次可以整他的机会。今天见单思华在课间操的时候打瞌睡,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不用怀疑,一定是小白或者方名就趁他瞌睡之际,用石子打他的后脑勺。
单思华强忍住委屈的泪水,竭尽全力将胸口的恶气吞进肚子里。
广播体操结束后,游丽赶过来拨开单思华的头发,只见他后脑上冒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淤血紫疙瘩。
有几个同学们也好奇的围拢过来,见小白满脸坏笑,顿时明白了几分。
“痛不?”游丽关切地询问单思华,眼睛却在怒视着旁边的小白。
“没啥!”单思华憨笑一声,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
望着窗外的毛毛细雨,怏怏不乐的单思华怒愤难平:这个小白,简直欺负人到家了。明着不敢斗,老之就暗中整你。
怨愤难平的单思华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同桌的小白,一个大胆的报复手段从心里冒了出来。
连日的阴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停止了。一弯残月好象一把镰刀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与城市中五光十色的霓虹争相辉映。
参差不齐的大小巷道犹如古城镇的肠子,长短不一地隐没在繁华的大街后面,倍觉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