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起楼宁的刮目相看,司马妧的没有反应反而令他觉得不安,她对他的种种表现一直以来十分淡定,好像他本该如此。
但自己的对外形象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纨绔胖子好吃懒做……诸如此类完全让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受不到威胁的标签。
哪里出了问题?
临到睡前,纠结非常的顾乐飞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殿下,听了我今日对楼宁嘱咐的话,呃,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小白很聪明啊,”司马妧舒服地扑了上来,抱住,使劲捏、捏、捏,“你小时候就很聪明,我还记得呢。”
说完她还异常满足地长叹一声。
冬日里抱着软乎乎的肉垫子最舒服了。
自从她发现自己早上起来都是抱着顾乐飞的,由此追问得知晚上她会忍不住贴近人肉抱枕。鉴于身体本能无法抵抗,她干脆肆无忌惮,常常想扑就扑。
顾乐飞时常郁卒地认为,她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殿下不觉我隐藏了什么吗?”他追问道。
“嗯……我信你不会害我,至于你为何隐藏自己、不愿暴露才干,必有你的理由,”司马妧手下继续蹂躏他,不过回答的话倒是很认真,“我对于相信的人,从来不多问、不多疑,一贯如此。”以前对她的部将是这样,如今对顾乐飞也是这样。
她的心胸坦荡,确实比得过大半男子。而与她恰恰相反,顾乐飞自己少有“信任”二字可言,他的好友只有两个,防着的人却多如牛毛。
可是他十分喜欢也十分珍惜“信任”这种感觉。
尤其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相信”。
所以,虽然又被她捏得痛痛的,但是此次他心甘情愿。
翌日清晨,十六卫的校场,又到大长公主训人时间。近来按部就班进行强化训练,十六卫子弟的精神面貌和身体状况都好了许多。
只是今天,司马妧一进场,就发现齐刷刷的目光朝她扫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欲言又止的古怪神情。
“出了何事?”司马妧朗声问。
所有人心有灵犀一般,齐刷刷地摇头:“无事。”
司马妧皱眉,又侧头问今日负责讲武的符扬:“出了何事?”
符扬也是一头雾水:“属下不知。”只是听其他人说,从昨天开始,十六卫的这些人老凑在一齐交头接耳讨论什么事情,时不时有人垂足顿胸,大叫一声“怎么会这样”,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
其实赵岩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就是他把昨日在英国公府所见的驸马和公主“恩爱”一幕当八卦传出去,由此引得今天校场上出现这种奇怪气氛。
虽然,在场很多世家子弟听自家爹娘或者爷爷奶奶说过,那日祭庙的时候、还有皇宫设宴的时候大长公主和顾家胖子十分恩爱的模样。可是那时候他们对司马妧没有感性的认知和直观印象,听了也就当笑话一般过了。
现在可不一样。
英明神武的大长公主居然给顾家那个死胖子擦黑烟、拍背顺气,那么体贴!
怎么可能!
在场很多人都抓心挠肝,满腔愤懑无从纾解。
看到大家都和自己一样的反应,赵岩表示自己终于开心了。可是大长公主不问他本人,他才不会如实交代呢。
可是,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个消息还不是最令人郁闷的。
巳时一刻,晨训结束的时间,校场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好像是卫兵阻拦了某人进入。
“我给我家殿下送小食犒劳,你什么身份,管得着吗?”一个男人得意洋洋、扬武耀威的口气,听上去就不像好人。
可是十六卫们却发现,台上的大长公主突然站了起来,神情微讶:“他怎么来了?”
谁来了?
十六卫面面相觑,十分好奇,而此时他们教头之一的符扬匆忙赶去和卫兵说了什么。随后一行提着食盒的人出现了,其中为首的、最显眼的,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
只见他一溜小跑,动作灵活、十分麻利地爬上台子,笑着和大长公主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大长公主主动抓住了他的肥蹄子。
艹!
今日在场的十六卫子弟,每个人同时在心中骂出同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