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仕远所言非虚,他就因为一直在找古青鸾,所以才没有警觉到魏王兵变,才至使他没能及时救驾。因为古青鸾是太子妃,若没能找到古青鸾,对古仕远来说,实在是影响深远。
“我没事,谢谢爹的关心,这几天劳烦爹爹辛苦了!以后,我不会让鸾儿再受这种苦的。”阿泽这声爹叫得很甜,还越叫越顺。他也能感觉,古仕远对鸾儿是真心的疼爱。
其实,古仕远此来还有一个目的,原本他是想和古青鸾悄悄地说知,但此刻看到阿泽如此待他,他就大胆地说道:“鸾儿,爹爹其实有一件事情想和鸾儿说说。”
“什么事情?爹爹但说无妨。”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爹希望你和太子殿下不要为魏王求情。”古相爷直接了当地说道。
“为什么?”就算是她和阿泽出面求情,魏王这一次也绝对逃不过这滔天的反叛之罪。但是,爹爹至于要特别地叮属她吗?
古仕远问道:“鸾儿,凤儿昨天是不是来找你了?”
“是。”古青鸾点点头,忽地明白了,右相爹爹的意思。
“爹以为,凤儿是最让我放心的,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儿。魏王这次兵变逼宫,都被皇上打入了天牢,她居然还要……哎!爹希望,鸾儿别和凤儿一样傻,不要为魏王这么忤逆的人求情,免得让皇上生气。”
右相很是恼火,他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太子和太子妃为魏王殿下求情,最好是让魏王被贬到更远更荒凉的地方,让古青凤彻底死了心。
右相还有一个意思,他多少了解阿泽太子和女儿古青鸾的心肠,有些怕他们因为心肠太软,给自己留下一个大麻烦。象魏王那个的人,能铲除时,最好还是不要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古青鸾答应了古青凤要尽力而为,而爹爹的意思却是千万别为魏王殿下求情,她默了一会儿道:“爹,皇上受了一点轻伤,我不会在这个时侯让皇上生气的,爹爹就放心吧。其实,就算我们求情吧,皇上又怎么可能轻饶了魏王殿下?”
“这可说不定。其他人皇上自然不会心软,但这世上有谁会对着自己的子女而能铁石心肠的?皇上也是人,也是一个父亲。算了,我们就一起进宫去看看皇上吧。经过这次,魏王也已经是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咬不了人。”他这是担心,万一魏王还能留在京城,说不定古青凤就会不死心。
右相没有告诉古青鸾,他因为生气,让人将古青凤禁闭了。不然,古青凤可能还要到天牢去看魏王,那不但会给他丢脸还要给他惹上麻烦。
·····
皇上的寝宫内。
皇上只是受了点轻伤,但皇上的龙榻前还是跪着三位太医,龙玄珏的母妃,即田妃田宝姬正坐在榻前,殷勤地伺候着皇上。另外,左相爷彦相卿,几个大将军等,都一早就来看皇上。
太后赫连那拉早早就过来了,也坐在龙榻前,这会儿见古青鸾和阿泽太子双双进来,立即招手,让人给阿泽和古青鸾腾出位置。
皇上更是立即坐了起来,端坐在榻前,看着太子殿下和古青鸾给他和太后请了金安后,微笑道:“朕没事,就这手上的一点轻伤,也不过是被剑尖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罢了。太子妃给朕上的伤药奇效得很,朕已经没事,疼都不疼了。太子和太子妃快快起来,不用跪着,赐坐!”
阿泽道:“只要父王没事就好。”
坐在一旁的田贵妃突然插嘴道:“皇上当然没事,皇上有真龙相护,上天保佑,能有事吗?太子殿下为了找太子妃,也辛苦了吧?看来太子妃也没事嘛。不知道太子妃被何人劫持,居然毫发不伤,也真是个奇迹了!”
太后听了,忽地有些不高兴地冷冷问道:“难道田妃希望太子妃有事吗?”
田贵妃连忙道:“怎么会呢?老佛爷真是会开玩笑!臣妾只是感到惊讶罢了。这劫匪可不同一般人呐!在众多的文武百官面前,还有守卫森严的禁军,御林军,宫中侍卫等等……那么多的人面前,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太子妃给抢了去,这不是很惊人吗?可太子妃却能丝毫无损地回来,臣妾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此而有点感到惊讶,还望太后不要怪责臣妾,是臣妾多嘴了!”
这田贵妃如此说话,不过就是在暗示着,太子妃被人劫持,是不是还清白呢?会不会被人沾污了?
见太后和太子,皇上,都拿目光怒斥她,她倒也不害怕,还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继续说道:“瞧瞧!臣妾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们太子妃两度被劫,二上花桥,哪一次不是好端端的?这吉人自有天佑,太子妃福泽深厚嘛,能有什么事呢?是臣妾想多了,太子妃自有上天保佑!”
“知道想多了,就给哀家闭上嘴巴。”太后恼怒地斥责了一句。
龙玄珏不停地给他的母妃使眼色,希望他母妃别多嘴。现在皇后的位置空缺着,龙玄珏原本还巴望着他的母妃有机会坐上皇后的位置,但皇上迟迟没有要扶哪位贵妃的意思,后亭的争*却向来不会停止。
他母妃多年不得*,现如今大好时机也不会把握,真是让他失望。太子妃昨天救驾有功,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那也不是事,他母后竟然连这点眼色都不会看。
皇上总算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阿泽道:“朕虽没事,但身体还是大不如前了。太子殿下,你从即日起,就多担待些,帮父王多处理些政务吧。”
“是,父王,儿臣愿意为父王分忧。”阿泽一听就知道,父王是打算早早要交这江山到他手中了。他其实还没做好准备,还想和鸾儿多逍遥些日子呢。
“……”皇上原本想将魏王逼宫的事交给太子处理,但想了想,却还是收了口,问道:“关于昨天的事情,其他人都交给刑部按律处置。唯有魏王,朕想问问你们的想法。信王,你觉得应如何处置?”
信王听了心下暗暗一惊,不知父王为何谁都不问就先问他的看法?
他心下抖了抖,才回道:“父王,儿臣觉得,父王无论如何处置魏王,都是他罪有应得。儿臣实在没想到,魏王会如此大逆不道!儿臣还时时尊他为皇兄呢,真是白白地尊敬他了。”
信王这话说得可谓圆滑,他说了等于没说。他知道父王并非真的想听他说怎么处置魏王,只是想警醒一下他吧?
果然,皇上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问太子阿泽,居然问古青鸾道:“太子妃,朕怎么也没想到,你是第一个赶来救驾的人。你说说,朕要如何处置魏王?”
这魏王所犯的罪,本就罪无可赦。可皇上却在此时提出来问她这个本不该参与刑事问罪的太子妃,可想而知,皇上的心思是有些父慈了。
太后虽然气怒,却也静默地等她说话,想毕,那是因为,龙玄辙也是她的皇孙。
所以,古青鸾不得不表态道:“皇上,儿臣一向对大周的律法不熟悉,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但是,皇上既然问儿臣,儿臣想,魏王殿下毕竟是皇孙,是皇上的血脉。这圣人都有犯错的时侯,魏王殿下想偏了,故然是铸成了大错,按律是不该原谅他。可是,儿臣还是斗胆请皇上法外开恩!至少,给魏王一条生路。”
皇上表面寒着脸,心中却长叹一声,犯下如此滔天的叛逆大罪,他要如何赦免他?可昨天,他听到魏王临被押走时,还冲着他大叫道:“父王,儿臣恨你!”
他昨晚*辗转反侧,终觉自己对魏王是有些偏颇了。魏王自小勤奋,方方面面都比龙玄夫要优秀一些,也没比阿泽差多少,又是皇长子。但他为何一直从没想过要立他为太子?这皆因他母妃曾经参与害过阿泽的母亲花月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