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二弟已经去叫人过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君尘剑感觉自己的声音竟是有些紧绷。
桑云卿抿了抿唇,对着那个被遮住的石缝开口:“君尘剑,我不知道你为何那般讨厌桑云卿,你从来不对任何人解释,可是为什么你还不允许别人去喜欢她?”
君尘剑闻言愣忡在原地,一言不发。
南宫馨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开口道:“慕长君问你……”
“你不必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她。”君尘剑的语气中依旧带着浓浓的霸道和蛮横,却又带着一抹别样的情愫在。
桑云卿低低一笑,她以为她知道君尘剑的所有事,唯独这件事情她无论以什么身份去问也无法得知真相。
南宫馨听着心里很不舒坦,开口便训斥道:“君尘剑,你可真是自私,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允许别人去喜欢,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吗?更何况听说大将军府中的两个养女都到了婚嫁的年纪,你是打算让她们都孤独终老不成?没想到你这么坏!”
南宫馨原本不认识桑云卿,只是略有耳闻,而且据她所知那桑云卿的口碑不是太好,反倒是孙晚茹一直以凤凰城才女贵千金的身份而闻名遐迩,还听说君尘剑一直心系孙晚茹,而桑云卿则心系君尘剑,甚至为了他去谋杀孙晚茹,因而被押入了刑部大牢。可是方才听了慕长君的话,她似乎听出了另有隐情,而且君尘剑的态度让她真是为那桑云卿叫屈。
“既然还有力气教训人,想来再多等一会儿也没事。”君尘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山洞口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朝此处而来。
没一会儿,君尘戟就带着人跑了过来,见君尘剑的手指尖淌着血,本想开口问他是否无恙,可是君尘剑却指挥着众人去铲泥土搬石头,而另一些人则是扶着洞口两侧的碎石,生怕再次发生坍塌的现象。
“你们可都小心些,别伤了朕的馨儿。”景惠帝在一旁看着众人有些在动手搬石头,有些则是拿着铲子铲碎石,不由得惊慌起来。
“皇上别担心,馨公主很快就被救出来了。”康平在一旁安慰。
景惠帝心里哪里会安心,才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叮嘱众人要小心,而他也忍不住要走上前,幸好被康平及时拦住。若是他有个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了可以了。”只听众人惊呼一声,而后众人都上去将人从山洞里小心翼翼地拖了出来。
“怎么还有一个人?”太子见一个侍卫压在南宫馨身上,不由得拧了眉心。
君尘剑从始至终都在帮衬着搬石头,一看见遮住洞口的石头都被搬离了,急忙去将桑云卿抱了出来,而太子不宜靠近危险之地,所以成王南宫祺勋上前将南宫馨抱了出来。
“馨儿,你怎么一身的血?御医,快给馨公主瞧瞧。”景惠帝看到南宫馨一身的血,吓得面色苍白。
“皇上,雨下这么大,还是让馨公主先上马车吧。”御医急匆匆地走上前后建议道。
“对对对,上马车,祺勋,先抱馨儿上马车。”景惠帝急急地开口。
南宫祺勋刚要朝马车的方向走,南宫馨却扯着他的衣服道:“放我下来,我没事,快放我下来。”
“馨儿,你看你一身是血,怎么会没事?”景惠帝语带责备。
南宫馨用雨水洗了洗脸后道:“父皇你看,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我就手臂上被石头擦破了皮,没有大碍,倒是慕长君因为保护我受了重伤,父皇,快让御医去看看吧。”
“慕长君?”景惠帝心生
疑虑,而南宫馨已经跑去看慕长君,他也就跟着走了上去。
君尘剑抱着慕长君来到大树底下,而此时的桑云卿几乎是奄奄一息,她所有的体力都因为保护南宫馨而耗费了,而且她身上已经遍布了伤痕,又流了许多血,所以眼前总是朦朦胧胧看不清面前究竟有多少人,她只知道许多人在看她,而抱着她的人是君尘剑,他似乎在不停地唤她。
她累得几乎要合眼,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睡着,因为若是她睡着了,她的身份就昭然若揭,对她、对大将军府都不是好事。
“慕长君,你怎么样?你千万别有事啊。”南宫馨看着满是伤痕满脸是血的桑云卿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在山洞里呆着的,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的。”
景惠帝第一次看见南宫馨如此模样,心中错愕之时立即让御医上前把脉,而御医看过之后摇了摇头:“伤得太重了,而且是血过多,不过若是精心照料,倒是能很快能康复。”
“父皇,我们把慕长君接回宫吧,宫中的药材多,而且御医能好好诊治,否则他一个人又没人照顾,儿臣担心……”南宫馨的眼泪夺眶而出。
“先带他回营帐,让奴才给他沐浴更衣,然后让御医给他全身都检查一下。”景惠帝道。
南宫馨闻言点了点头,可是桑云卿却吓得瞪大了双眸。
若是如景惠帝所言那般,那她的身份岂不是马上就被揭穿了?
她看着君尘剑不停地摇头,可是君尘剑似乎不明白她摇头的意思,而一旁的君尘萧竟是开口道:“是不是这面纱让他喘不过气了?”
“那有劳三弟帮他把面纱摘了。”君尘剑一边朝马车走去一边道。
君尘萧点了点头,伸手就去摘桑云卿的面纱。
桑云卿吓得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用尽了全力抬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要……”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顾虑什么?”君尘萧想了想道,“我们不会笑话你丑便是,更何况一个大男人,脸长得丑些算什么,你一身好功夫,这次又救了公主,还有谁敢笑你。”
桑云卿却急着拼命摇头:“不要……求你……”
她太过虚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可是她的苦苦哀求难免让君尘剑等人心生疑虑,可是南宫馨看着桑云卿的双眼流露出的惊恐,急忙上前道:“你们就别为难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外人道之处,他不想人你们看见他的真面目我们就别为难他了,还是快将他送回营帐医治吧,若是耽误了医治,本宫唯你们是问。”
在南宫馨的一句话后,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急忙匆匆回了营帐。
原本景惠帝派人好好照顾桑云卿,可是桑云卿知道她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于是她将所有奴才都遣出去了,只让他们留下了干净的衣衫还有一桶热水。
营帐内,景惠帝虽然得知南宫馨已经安然无恙却仍是心有余悸,一想到若不是慕长君,他可能就在今日与自己的爱女阴阳两隔,顿时觉得后怕。
“那君尘弓也太不像话了,连一个姑娘家都看不住,而且堂堂皇后的嫡长女,一国公主,哪里配不上他了?他想要做朕的驸马还痴心妄想呢!”景惠帝一想到君尘弓就止不住地大发雷霆。
康平在一旁一直劝慰着,可让是无济于事。
“馨儿呢?朕倒是要好好问问,真相究竟如何,若是被朕知道君尘弓故意对朕的馨儿不管不顾,朕绝对不会放过他!”
景惠帝抬手一扫,桌上的茶杯瞬间落在地面上,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所以并未碎裂,虽然对于一国帝王来说这只是一个茶杯,可是它的本身可是价值连城,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琉璃夜光杯,倒了热水之后里面的龙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