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闵姑姑觑了个空子,便也低声建议道:“可娘娘这些天宿头不好,睡得不安稳,白天又要操劳上手这许多事情,不如找个人帮一把手?世子妃固然身怀六甲不能操劳,但宛平郡王妃却是闲着……”
尽管陈栐已经登基,但几个儿子却都尚未封王。此时此刻,傅氏一听到这话,登时勃然色变,重重一拍扶手喝道:“糊涂!这些话是你该说的?”
见闵姑姑立时伏跪在地连连磕头请罪,傅氏眸子渐渐转冷,随即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事可一不可再,倘若再让我听到这种没动过脑子的话,休怪我不顾几十年的情分!退下!”
待到闵姑姑面色灰败地倒退着出门。傅氏方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后宫的妃妾未封。儿子儿媳们也未封,就算陈善恩的生母邓夫人不过是个性子绵软担不起事的人,但越过她到儿媳中来挑人帮手,那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丈夫分明是直到如今也尚未决定立何人,她这时候宣进王凌。岂不是表示自己的态度也有偏向?
“皇后娘娘,皇上派人来了。”
傅氏连忙坐直了身子。须臾,便有一个太监弓着身子疾步进了门来趋前行礼,随即恭恭敬敬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说了,今夜要和世子爷东安郡王宛平郡王商议北边军务,回头要去觐见皇上,晚膳便不过来用了。兴许晚上还会熬得更晚一些,还请您早点安歇。”
“知道了。你且对皇上说,国事为重,但也请多多保重身体。”
傅氏吩咐了一句。等到那太监应声而去,她方才重新歪在了榻上。相比之前在保定府和北平,如今再疲惫,总有这么歪着休息一会儿的功夫,可那时候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空子。为了军中上下一心,有无数的命妇要见要联络;因为朝廷的军衣只是保证一年一身供给,可打起仗来根本不够,再加上北地寒冷,每年都有无数的军衣等等要赶制;为了节省开销。王府和她陪嫁的那些要紧产业,即便派了精干人,都要仔仔细细核查账目;更不消说还有儿女的教导,后院女人和家务事要料理……相形之下,如今这些宫务再繁杂,比得上那些?
“皇后娘娘,东安郡王妃来了。”
听到是魏氏来了,傅氏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来。随着张姑姑出去引了魏氏进来。她见这三儿媳一身藕荷色的衣裙。瞧着亭亭玉立,行礼之际脸上还挂着那腼腆的笑容。她少不得招手吩咐了人上来坐在身侧。见其发间并没有戴此前赏赐的那支金步摇,胸前倒是挂着自己当初赏的金项圈,她便含笑问道:“才给你的那步摇呢?”
“啊……母后别怪罪臣媳。”魏氏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讷讷解释道,“只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臣媳步子太大了,没法让它不出声,给人听着总觉得怪怪的,所以便小心翼翼藏在了首饰匣子里,绝不是臣媳要辜负母后一片好意。”
如今这四个儿媳中,她虽是和章晗和王凌相处得少,但那两人既然得太上皇喜爱,又立过功绩,她喜欢不喜欢并不重要;陆氏小意殷勤,孝顺得有些巴结,她也乐得给些好处;而魏氏出身小门小户,人也有些迷糊,待人接物有一种说不出的老实,和陈善嘉在一块倒是绝配。只不过,即使这样的性子,她对其素来是温和而不太亲近,于是四个媳妇看似便一碗水端平了。
于是听到这样的解释,忍俊不禁的她便笑道:“你呀,就连理由也是稀奇古怪。既如此,我这儿还有两根簪子,这却是怎么也不会响不会掉的,回头给你回去戴。”
“只是我有?这回头让大嫂二嫂和四弟妹瞧见,恐怕不太妥当,母亲还是给大伙分吧。”魏氏连忙摇手,旋即方才意识到自己这称呼错了,顿时红着脸说,“母后之前的赏赐已经很多了,臣媳不敢再领。”
“是不值钱的桃木簪。”
见魏氏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傅氏不禁莞尔。婆媳俩又说了片刻的话,当魏氏终于想起自己进宫之前听到的另一个消息,傅氏方才微微一惊。
章晗的大嫂有身孕了!这是好事,但她听说,章晗的父亲章锋仍是镇守开平,但对于章晟的任用,朝中却有些争议!
PS:预告,明日开始到正月初六,单章更新都在中午两点。这样大家睡完懒觉团圆饭吃好正好看书O(n_n)O。等大家过完节,我再继续努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