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船长？”非凡号的主驾驶也愣住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冲上去！”致凡一咬牙，道，如果不能让紫菱号脱险，那就只能努力分担紫菱号的危险了。

“是！”没有丝毫犹豫，非凡号已经加足了马力，向前冲去，一边冲还一边向两架战机开火，不让它们逼近紫菱号。

面对非凡号的怒吼，紫菱号上几个人却好像是完全聋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回答。

紫菱号和两架战机近身战斗，确实有其战斗的资本，在两架战机左右扑上的同时，紫菱号已经一个翻滚，躲开了两架战机的夹击。

两架战机射出了细碎的虚空射线，而紫菱号却完全凭借操作躲了过去。

“好！”就算是这种惊险的情况下，致凡都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虚空射线是非锁定模式的，而是完全由驾驶着手动操纵，但是即便如此，也完全不是普通人所能够躲开的，虚空武器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锁定即死亡，当年白帆号能够躲过虚空主炮的攻击，就被当做是神迹，而现在紫菱号同样也做到了。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紫菱号和两架战机的战斗，一时之间，竟然是紫菱号占据了上风。

通常来说，飞船的近战武器就只有一个撞角，但是对紫菱号来说，它还有另外一个武器，那就是它的引擎所带起的重力波。

紫菱号诡异地旋转着，四周的重力产生了恐怖的乱流，让紫菱号就像是台风眼一般，四周卷起了诡异的重力旋风，两架战机竟然像是被狂风卷着一般，情不自禁地在紫菱号的附近转着圈子。

非凡号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计算好旋转的提前量，拼命射击。

但是两架战机的操作者也非等闲之辈，他们都是职业的赏金猎人，面对乱流，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办法，就像是顺着风势和洋流一般，反而凭借着那混乱的重力流，变成了两个绕着紫菱号飞行的“卫星”。

然后两架战机不停地向紫菱号发射虚空射线，紫菱号只能暂时放弃这两个“被吸住了”的“卫星”，把他们甩脱开来，躲避它们的虚空射线。

但是，接下来紫菱号就进行了凶猛的还击，因为紫菱号还有其他飞船所没有的第二个武器。

虚空排桨。

仅仅是虚空排桨所逸散出来的能量丝，都可以在宇宙之中拉起天罗地网，虚空排桨本身也不例外，被凝固起来的虚空能量，也是虚空能量，使用起来更是方便。

事实上，排桨类推进器，本来就是作为武器存在的。

凝光排桨所使用的凝光技术，最初是用来制造激光剑的，只是人类进入了力场金属时代之后，激光就完全无法对力场金属产生什么作用了，就被人抛弃，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推进装置。

面对凝光排桨的攻击，两架战机完全没放在眼中，因为现在还没有任何一种技术是把虚空能量凝固住的，所以它们立刻就吃了大亏，一架战机和虚空排桨碰在一起，就像是烧红了的刀子切进奶油里，一瞬间，那战机的半个机翼就被完全切除。

“我靠！这是什么凝光排桨！”那赏金猎人怒吼一声，打着旋儿躲开了后续而来的排桨攻击，另外一架战机也远远躲开，不敢再靠近紫菱号。

“竟然没死……”北芸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不过她心中还是很得意的，被切断了半个机翼，这下子至少会严重影响战机的飞行能力和平衡性了吧。

谁知道，下一秒，那被它切中的掠夺者战机，就抛掉了身上如同镰刀一般的一对机翼，这对看似机翼的东西，其实是外接的能源包，战机和飞船的另外一个不同，就是没有引擎，是直接充能驱动各种设备的，抛掉了外接的能源包，这战机的续航立刻堪忧，必须速战速决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致凡也愣了，之前紫菱号在宇宙中画出死亡的天罗地网时，他们就疑惑过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绝对不是凝光排桨。”主驾师摇头，“这应该就是紫菱号的秘密武器了吧。”

是的，这已经是紫菱号的压箱底的秘密武器了。

驾驶着非凡号冲上来，非凡号的主驾驶却又踌躇不前了，因为这种级别的战斗，其实是他所不能插手的，现在所考验的完全是驾驶技术。

在遇到北芸之前，非凡号主驾师其实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自信，但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自信了，连上前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任由紫菱号一对二，而且还是面对号称飞船杀手的战机太不厚道，但是上去之后，怕是立刻就会拖累紫菱号了，这绝对是立竿见影的事情。

“紫菱号，加油啊！”他们也只能默默在旁边加油打气了。

“北芸，加油！加油！停住！”紫菱号里，水寒也在拼命地打气，能够使用的战术，能够进行的计算，都已经用过了，现在已经到了拼意志，拼技术的最终阶段，他这个船长，现在显得是如此没用。

如果能够和古帆船长那样，本身就拥有强大的战斗力，那该多好啊……对了！

水寒突然想起，在紫菱号的各个重要节点，都有可以手动操作的辅助武器，譬如射电枪之类的，虽然手动的准确率非常低，但是做船长的好处就是，飞船上的什么东西都要会一点，所以他们其实是学过射击的。

“坐下！”他刚打算站起来，却听到了致凡的警告声。

致凡大概能够想到水寒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他却阻止了水寒这样做。

以水寒的射击能力，很显然不会有什么作用，而他作为一名船长，所起到的作用，却比这大得多。

“我现在坐在这里也没有用了，还不如去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水寒低声道，他不敢大声，害怕惊动了北芸。

“船长的职责，就是指挥飞船，如果没有必要再指挥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

致凡的声音格外严厉和认真，他还从没对水寒说过这样的话，“我本以为你是一名优秀的船长，却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船长！”

“可是……可是古帆船长他……”水寒想要反驳。

“我没有和你口中的古帆接触过，但是根据我对你们描述的理解，他和主驾师古峰之间可以通过思维波互相联络，所以他们之间不是单纯的船长和船员的关系。”致凡道，所以，到现在为止，白帆号真正能够出力的船员依然只有两人，而古帆依然不是一名真正的船长。

什么时候，等到古帆只需要坐在那里，一切都会变得井井有条，一切都有如神助一般顺利，他就是一名真正优秀的船长了。

“而且，古帆一旦出手，就能够决定胜负，你能吗？”

你能吗？

不需要问自己，水寒就能回答自己。

不能。

这句话问的真是太直白太残酷了，只能让水寒泪流满面。

“船长在能做什么的时候，就去做，但是在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就坐在那里，和自己的船员共存亡。”

致凡顿了一顿，道：“这是铁律！”

“我记住了。”水寒道。

他挺直了摇杆，不知道为什么，他分明感觉到，在他打起精神来时，其他的船员，似乎也都有了精神，坐在北芸一侧，早就已经几乎虚脱的副驾师和辅助驾师，都伸出手，抓住了操纵杆。

“还没完！”水寒低声咒骂着，“该死的星盗，看我的厉害！”

信念是取胜所必须的因素，但是仅仅有信念还是不够的。